帘门传来响动,男人如来时般无声无息,若不是屋内弥留的情靡之气,楚婕怜都以为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场大梦。她起身,披上衫衣,走到窗前,一轮明月被路过的云遮住,只隐隐透出一丝光亮,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已经有些心焦了。外面传来更鼓声,夜已深,可楚婕怜却毫无睡意,床榻间隐隐袭来的味道,让她有些翻来覆去。她本是清良至善之家教养出来的良女,可却被这世道一点点带入泥泞,若是父母兄长在天有灵,只怕也会看到心碎吧。
帘门传来响动,男人如来时般无声无息,若不是屋内弥留的情靡之气,楚婕怜都以为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场大梦。
她起身,披上衫衣,走到窗前,一轮明月被路过的云遮住,只隐隐透出一丝光亮,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已经有些心焦了。
外面传来更鼓声,夜已深,可楚婕怜却毫无睡意,床榻间隐隐袭来的味道,让她有些翻来覆去。
她本是清良至善之家教养出来的良女,可却被这世道一点点带入泥泞,若是父母兄长在天有灵,只怕也会看到心碎吧。
眼泪一滴滴落下,浸透了枕头,黑暗中,楚婕怜哭的无声无息,唇因为太过憋忍,而咬出鲜血。
咸苦混合着腥甜,一点点吞入喉中,如此,她才像是找到了一点活下去的期翼。
如今楚家只剩下她与幺弟,她必须负担起长姐的责任,纵使自己身陷地狱,她也得将阿弟救出来。
可如今,她在这府里,虽废了这贱籍,到底还是奴。
在这狗眼看人低的地方,银子成了她最缺少的东西,这让她想要做些什么,都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她突然脑中灵光一现,猛地坐起身,对,银子,现下,她得想想法子,赚些银钱,待救出阿弟,也能助他前路顺畅。
目光落在床头的案桌之上,那打散的花汁,让她意念微动,片刻,走出寝卧,朝着花园走去。
……
辰时之前,楚婕怜拎着一篮鲜花和朝露走进苑子,便开始动手研磨沉淀起来。
当她做完这些,便到了去老公爷寝苑的时辰了,换了身衣衫,楚婕怜动身前往。
刚走进苑中,便听到老公爷卧房内传来女子轻盈的笑声,让她脚步轻顿。
“爹爹,这是我从外祖家特意为爹爹寻来的琉璃碗,据说是西疆那边的能工巧匠用秘法所制。
若是日日用此碗,便可延年益寿,爹爹可喜欢柔儿送的礼物?”
听到对方的声音,楚婕怜认出是侯府三小姐慕清柔,眉间浮上几分犹豫,此时若是进去,只怕那位三小姐又要徒生事端。
这么一想,她便候在门外,过了一会,寝卧的门被打开,慕清柔一脸厌恶的走出来。
门关上时,还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低啐而出,“秽不可闻,娘亲真是的,非要我来这里。”
话音落下,她抬起头,对上不远处站着的楚婕怜,微微一愣,随后一甩袖子,大步朝她走去。
“你这小贱蹄子,还敢出现在本小姐的面前?”
听到她骄纵无礼的话,楚婕怜微微倾身,“妾身给三小姐问安,妾身并非有意惹三小姐不悦,只是妾身每日辰时便会来侍奉老爷。”
“呵,你这种贱人,还真以为自己脱了贱籍,就能当上这府里的夫人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好过!”
扔下这句话,慕清柔冷哼了声,用手一推,将楚婕怜推向一边,朝着苑外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楚婕怜眼眸垂了垂,随后若无其事般走进了老公爷的寝卧。
当她走进去的时候,如往常一样,替老公爷净身更衣,擦拭按捏,每一步都做到仔细小心。
待事毕,老公爷看向她,眼皮半阖,“管家昨日已将你的名牒入了府里的奴籍,薛氏那边,老夫亦让人传了话。”
听到老公爷的话,楚婕怜连忙停下,马上屈身叩首。
“妾身叩谢老爷怜惜,大恩大德,妾身铭记于心。”
“在这府里,你做的好,我自会奖赏于你,你做得不好,我亦不会姑息。
你是老夫的人,就要守老夫的规矩,你出身虽低,但只要好好侍奉我,那这府里,便没人敢轻待你。”
“妾身明白,妾身定会好好侍奉老爷,事事以老爷为重,老爷是这府里的天,只有老爷好,妾身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