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亲的话。”刘玉玲起身答道:“媳妇娘家也从未与官府中人有过来往。”王伦在一旁见刘玉玲答对之时,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神之中却有着一丝忧虑,王伦心中不由一动,看来刘玉玲的话不尽确实。姚秀静看了丈夫一眼,岳和一皱眉头,道:“请他进来。”周侗却将目光看向了林冲,林冲立时明白了老师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表示如果这人来者不善,与岳家发生矛盾出了差池,自己自会从中周旋。而林冲之所以这样表示,却是因为林冲现在已经从麒麟门中出师,并且已是大宋禁军中的一名武官了,然而林冲朝廷武官的这个身份,岳飞知道,但岳和夫妇却还不知道。
“风云际会,成栋成梁。”周侗点头笑道:“好,这个名字取得好。”
岳和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夫妻二人都是点头微笑,厅中的一众年轻人更是大声叫好,小舞抱过岳云,摸着岳云的小脸,笑道:“干儿子,你有名字了,从现在起你就叫岳云。”
厅中众人因为王伦给岳云起了名字,正在庆贺喧闹,却忽有一名庄丁跑进厅来,找到管家岳诚,在岳诚耳边低语了几句。
岳诚面露疑惑之色,来到岳和身前躬身说道:“启禀庄主,庄外来了一名朝廷武官,说是要找少夫人。”
大厅中的喧闹声立时静了下来,厅中众人都望向岳和夫妇,所有人心中都在奇怪,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个什么朝廷武官,而且还点名要见岳飞的夫人,这也太过奇怪。
岳和面沉似水,没有说话,姚秀静便道:“想我岳家历代皆是武林中人,打交道的也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与官府中人素无往来。”
“但这人既然说是要见玲儿。”姚秀静说着看向刘玉玲,又道:“玲儿,莫不是你原来家中有什么为官的亲戚朋友,现在知道你在此处,便前来寻你了吗?”
“回母亲的话。”刘玉玲起身答道:“媳妇娘家也从未与官府中人有过来往。”
王伦在一旁见刘玉玲答对之时,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神之中却有着一丝忧虑,王伦心中不由一动,看来刘玉玲的话不尽确实。
姚秀静看了丈夫一眼,岳和一皱眉头,道:“请他进来。”
周侗却将目光看向了林冲,林冲立时明白了老师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表示如果这人来者不善,与岳家发生矛盾出了差池,自己自会从中周旋。
而林冲之所以这样表示,却是因为林冲现在已经从麒麟门中出师,并且已是大宋禁军中的一名武官了,然而林冲朝廷武官的这个身份,岳飞知道,但岳和夫妇却还不知道。
近些年卢俊义、史文恭、林冲几人都已经先后出师,做为大弟子的卢俊义回到了河北大名府的家中,执掌门户,因其武功高绝,为人慷慨好侠,在江湖上早已闯出了大大的名头,江湖人称“大名三绝手,河北玉麒麟”,在武林中绝对称得上是顶尖高手。
二弟子史文恭本是孤儿,但性子却也最野,出师后不愿再待在师门,禀明师父周侗后,便只身闯荡江湖,现如今也是闯下了极大的名头。
而林冲出师后便回到了东京的家中,只因林冲的父亲原本就是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总教头,论武功实为大宋禁军之中的第一人。
也是在父亲的影响下,林冲自小就立志从军报国,只是林总教头多年前便已亡故,当时林冲年纪尚幼,未及入伍便已成了孤儿。
后来是周侗特意来了东京寻到林冲,将林冲带回麒麟门中,并收为了嫡传弟子,也是直到这时林冲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林正清本就是麒麟门中之人,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纵横七子之一。
再后来林冲艺成出师回到东京,便继承父志到殿帅府报名投军,其时正逢禁军招收枪棒教头,林冲当即前去应考,七番会试下来,林冲凭着高绝的武功,精深的军事谋略,轻而易举地便夺得了大考第一名。
其后在御营校场之上,大宋徽宗皇帝亲自召见新觐禁军教头,并下旨让一众教头御前演武,只因林冲武艺超群,出类拔萃,表现得太过抢眼,徽宗皇帝看的高兴,便要御笔钦点林冲为禁军副总教头。
但徽宗皇帝这御旨一下,不想却犯了众怒,军中众将均表不服,纷纷请命要与林冲比武,这一来反倒让徽宗皇帝来了兴趣,便下旨让林冲与军中众将比试。
林冲也没想到皇帝心血来潮竟然要封自己做禁军副总教头,也知道此事必会引来众怒,正要设法推辞,不想皇帝又让自己下场与众将比武,林冲本不欲比武,但圣旨已下,自是不敢违抗,所以只得下场。
林冲原想着赢过几场之后,就寻个机会佯输诈败,了却此事,但林冲毕竟年轻好胜,到了场上一动手,便激起了争胜之心,早将退让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结果竟然连挑了大宋禁军二十八员悍将。
直到校场中上万名军人的欢呼声响起,林冲方才清醒过来,心中更是后悔莫及,心想此次必定犯了众怒,在这军中只怕是难有立足之地了。
林冲正自懊悔,却听见校场中数万将士大声欢呼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而刚才被自己战败的一众将领也纷纷上前向自己表示祝贺。
林冲这才明白正是因为自己高超的武艺,敢打敢拼的狠劲,才让禁军中的一众将领对自己心服口服,也让全军将士为自己欢呼庆祝。
军中的热血男儿就是这样,在军人心中永远以强者为尊,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得到全军将士的尊重。
林冲看着身边每一张禁军兄弟的笑脸,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
而军中一些年长的军官教头,见林冲所用的枪法竟是当年禁军总教头林正清的独门林家枪,便纷纷上前询问林冲的来历,待等得知林冲竟是林总教头之子,便对林冲越加的亲热,有些老军官更是高兴得热泪盈眶,皆叹老天开眼,林总教头有后。
林冲连胜二十八场,皇帝自然高兴,但却也惹恼了一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殿帅府太尉高俅。
高俅暗自揣度,这林冲年纪轻轻,却不但武艺超群,又是当年的禁军总教头之后,军中故旧自是极多,现在更是如此迅速的就在军中树立了威望,此子若是不除,将来必定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高俅当下便向皇帝进言,直说林冲如此好勇斗狠,不留人情,实是有违我大宋以文治国,以德服人之国策,而且林冲虽然获得连胜,但却已将军中同僚尽数得罪,今后在军中必是无法立足,不如就此将其逐出军中,永不录用。
这徽宗皇帝最是听高俅的话,听高俅这么一说,立时就有些犹豫不决。
幸得当时御营右军兵马指挥使张叔夜在帝侧随侍,见林冲人才难得,不忍见这么大好的一个人才只任凭高俅几句话,便就此被埋没下去,张叔夜当下立即向皇帝苦劝,并与高俅几番争执,互不相让。
徽宗皇帝也知道张叔夜乃是军中栋梁,国之柱石,是个大大的忠臣,张叔夜说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但高俅又是徽宗皇帝最信任的人,双方各说各的理,徽宗皇帝偏是个没主意的,一时竟是无法决断。
徽宗皇帝思量再三,最后只得无奈取了个中,下旨让林冲仍然留在禁军之中,只是不再封为副总教头,而是封了个普通的枪棒教头。
原本的从四品武职副总教头,只因为高俅的几句话便成了七品的普通教头,军中众将都为林冲鸣不平,不过林冲倒是没放在心上,只要能留在军中就行,至于功名吗,林冲相信凭着自己的本事,将来必能真刀真枪地拼个出人头地。
自此林冲从军之后,便多次奉旨随军出征,平匪灭寇,边关御敌,屡立战功,但却总是有功无赏,不得寸进,而这都是因为高俅从中作梗之故。
幸得张叔夜对林冲多方关照,并常在皇帝面前替林冲美言,才终于使得林冲凭功晋升。
几年时间,林冲终是从一个七品的普通枪棒教头,重新晋升为从四品的禁军副总教头。
同时也在张叔夜的保媒之下,迎娶了军中同僚张教头的女儿为妻,也算是成家立业,林冲大婚之时,王伦与柴进等人也都是到场庆贺。
而林冲东京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的威名也开始传遍江湖武林,人人皆知,可说是名满天下。
不过此次林冲来岳家道贺,岳飞向岳和夫妇介绍时,只因父母最不喜欢官府中人,便只说林冲是自己的师兄破军,却未提林冲的姓名及官职。
岳和夫妇当然也想不到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竟然就是天下闻名的林大教头。
而此时有朝廷武官突然造访岳家庄,林冲便在心中思量,不知这位武官是在哪里任职,如果是京中的就好办些,京中的武官十有八九自己都认得,总有几分情面,只是不知这人来此是何用意,但点名要见岳飞的夫人,总是让人觉得不妥,林冲一时不得要领,也只能见机行事。
不多时,一名年轻军官走进厅来,身着五品武官服色,相貌颇为英俊,神情轩昂,大步走来,倒也有几分威风。
这年轻军官不顾厅中众人的目光,径直来到岳和夫妇面前,抱拳施礼道:“在下秦棣,见过岳庄主,岳夫人。”
周侗看了看林冲,林冲却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这年轻军官。
岳和双目微闭,没有说话,姚秀静开口说道:“哦,原来是秦将军,我岳家与官府中人向无来往,不知秦将军来我庄上有何贵干?”
秦棣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岳庄主和岳夫人都是武林前辈,在江湖上素有威望,晚辈敬仰久矣,近来听闻岳家少庄主喜得贵子,所以今日特来庆贺”。
“我岳家与你素不相识。”岳和忽地睁开双眼,冷笑道:“也不曾请得大驾,你说前来庆贺,却不嫌唐突吗?你来岳家到底所为何事,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不要藏头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