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回去。不想吃辣条。”蓭江一茶绷着小脸,使劲儿挣扎,要从陆召晴怀里蹦出去。廖学智虎着脸,呵斥,“你一个小孩子,捣什么乱!大人的事你少管!”江一茶:“???”【他在狗叫什么!】陆召晴:“???”对啊,他在狗叫什么!“小晴,小孩子就得凶,我班上那群孩子也皮,就得严厉对待。不然真不好管。”廖学智摇头,以一种传授经验的态度,居高临下。蓭陆召晴眼前的迷雾倏地被驱散,她第一次看清了廖学智。
章良娟着急,想跑进去,但想到怀里的‘炸弹’孙女,她又不得不镇定下来。蓭
【奶奶快进去,干掉两个贪婪的坏东西!】
【奶奶不去,猹猹去!】
江一茶在章良娟怀里扑腾的厉害。
“婶子,我抱着茶茶吧,我这里有糖。”
江一茶闻声扭头:“!!!”
【廖渣男怎么来了?】
【猹猹才不要被廖渣男抱!】蓭
【廖渣男的糖里肯定下了药,呸呸呸!】
“我不认识你。”章良娟顿生警惕,“你哪个村的?”
廖学智伸手扶了扶眼镜,文质彬彬自我介绍,“婶子,你误会我了,我是陆召晴的对象,我叫廖学智,在县里小学做数学老师。”
章良娟把江一茶抱得更紧,“不麻烦老师了,我家娃淘气。”
金丝镜框后,闪过一抹不悦,廖学智笑了笑,将手心里的糖收回口袋。
章良娟转身,盯着被东翻西找的偏屋咬牙,一狠心,抬脚抱着江一茶往偏屋冲。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家里没多少积蓄,可不能被这两家给搜刮抢骗了去!蓭
“婶儿,我抱着茶茶!”
陆召晴气喘吁吁跑过来,截住了章良娟,陆兆合紧随其后。
章良娟回过头,瞧陆家兄妹满头大汗,哎呦了一声,没多说,赶紧把江一茶塞陆召晴手里。
转身冲进屋子,陆兆合瞧了一眼廖学智,跟着章良娟一起冲进偏屋。
陆召晴抱着江一茶,“茶茶,姑姑带你去玩会儿。”
江一茶回头望向章良娟。
【猹猹能打败坏人,奶奶为什么要送猹猹离开?】蓭
【难道……奶奶有绝世大招,不想传授猹猹?】
陆召晴忐忑的心松弛许多,“茶茶……”
“小晴,我刚从县里过来,给你买了新款的雪花膏,看看喜不喜欢?”
廖学智挤到陆召晴跟前,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一罐雪花膏。
【恶心渣男!雪花膏罐子被开封过,一定是偷的办公室女老师的。】
江一茶想到剧情中对廖学智的介绍,剧情中,他在追求陆召晴时,一直偷办公室女老师的东西,谎称是他自己买的,还引导学生家长给他送礼。
江一茶瞪了廖学智一眼,撇过脸去,“姑姑,难闻。”蓭
【漂亮姑姑千万别被骗了!】
【漂亮姑姑值得最好的男人!】
陆召晴哭笑不得,她一个村里姑娘,虽然有个不错的工作,但也不至于值得“最好的男人”。
不过,茶茶倒是护着她。
至于雪花膏……
呵!
她陆召晴不要偷来的东西!蓭
“不用了。”陆召晴面色不虞,冷淡回绝,“我哥不同意我们谈对象,分手吧。”
“小晴……”廖学智面色受伤,依旧维持的温润清朗,“你相信我好吗?我一定能让大哥接受我。”
陆召晴垂眸,指甲嵌进肉里,“不用。别白费功夫了。”
抱着江一茶往人群外走,廖学智拧眉,跟在陆召晴身后,亦步亦趋。
“小晴,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
陆召晴充耳不闻,抱着江一茶往村边小卖部走,“茶茶,姑姑带你去买辣条,我们偷偷吃,不许和奶奶说,好不好?”
“姑姑,回去。不想吃辣条。”蓭
江一茶绷着小脸,使劲儿挣扎,要从陆召晴怀里蹦出去。
廖学智虎着脸,呵斥,“你一个小孩子,捣什么乱!大人的事你少管!”
江一茶:“???”
【他在狗叫什么!】
陆召晴:“???”
对啊,他在狗叫什么!
“小晴,小孩子就得凶,我班上那群孩子也皮,就得严厉对待。不然真不好管。”廖学智摇头,以一种传授经验的态度,居高临下。蓭
陆召晴眼前的迷雾倏地被驱散,她第一次看清了廖学智。
他再也不是高知、温润,耐心的廖老师。
他就是一个虚伪、傲慢、无知的渣滓!
“江家窗户打破了!我天,这再打一块窗户,得花个十几块钱吧?”
“屋里动静挺大啊,几里哐啷的……”
不远处传来议论声,江一茶急了,挣脱开陆召晴的桎梏,落到地上,咚咚咚往回跑。
“茶茶!”蓭
陆召晴一抬脚,就要追过去。
廖学智哪里肯?他一把拽住陆召晴的手腕,神情低落忧郁,“小晴,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和我在一起,一起去县城住,逃离村里的鸡零狗碎,不好吗?”
“你大哥读书少,对我不了解,他不清楚城村区别,难道你也不懂?”
“小晴,你冷静一下。你看那些扒着墙头看热闹的村民,无知愚昧,低级娱乐!你以后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廖学智缓缓松开手,低沉的声音像是海妖,诱惑着迷途的人类。
“小晴,我们互相喜欢,我们一定能战胜挫折,对不对?”
陆召晴掀起眼睑,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对上廖学智偏执的眼神。蓭
她后退一步,坚定摇头。
“廖学智,我是村里长大的孩子,我从小就生活在你说的鸡零狗碎中,我不觉得他们无知愚昧,你吃的每一口粮食,都离不开你所谓的“无知愚昧的村民”!”
“小晴,我不是这个意思。”
廖学智微眯眸子,掩饰一闪而过的寒光,他耐着性子解释。
“你想想,你留在村里,只能议论东家长西家短;但你嫁给我,留在县里,你就能去看电影,看戏曲,去书店买书,去商场买时尚衣服,不比——”
“廖学智。你搞错了。”陆召晴又向后退了一步,距离廖学智距离更远,“没有你,我一样能留在县里,我在县里有工作。就算我不能留在县里,我一样可以搭车去县里,一样可以看电影,听戏曲,买书,买衣服。”
廖学智噎住,“这不一样。贫瘠的土壤根本无法滋养你的精神世界,你在村里永远见不了世面。”蓭
陆召晴回头看了一眼江家,墙外喧闹,墙内争执。
她又回过头,“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的世面是山水树木,五谷杂粮,同样是这世界的一面。”
廖学智恼羞:“小晴,你这是强词夺理!”
“以后不要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陆召晴跑向江家,她抱江一茶出来时,就tຊ一直提心吊胆,三家的长辈的冲突,可不好解决。
望着陆召晴的背影,廖学智扶了扶眼镜,扯唇转过身,骑上放在树旁,崭新的自行车。
他自行车骑得缓慢悠长,脊背挺直,下巴绷得很紧,像是在领地巡视的国王。蓭
青黄的麦穗充作观众,微风假意鼓掌。
一场浩大的巡视,在无声中开场,在无声中落幕。
……
“别气了,茶茶,他们知道错了。”
陆兆合抱着江一茶,双臂如铁,肌肉膨起,紧紧禁锢住怀里蹦跶的江一茶。
“对对对!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