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蒽强装镇定,“这青天白日的,你能拿我怎么样。”闻书砚愈发靠近沈知蒽的脸,唇与唇贴边停留,沈知蒽霎时像被恶魔扼住了呼吸。此刻,连他下巴上清浅的青色胡茬印迹都随着分外明显。闻书砚却擦过她的唇边,伸手拖住人家的后脑勺,将唇移到粉红脸颊上,狠狠亲了两下,在沈知蒽耳边低声说:“不能拿你怎么样,亲两下而已。”随后,闻书砚使了个坏,沉声说出的句话,让沈知蒽险些招架不住。他贴近她的耳朵,混着清新气息沉迷地说:“那方面,我不用道具,但是可能会打你PP。”
整件事情,闻书砚这个锅背大了,这么华丽的雄孔雀非但没在沈知蒽面前完美开屏,反而差点身败名裂。
他问沈知蒽:“所以,这段时间,你都是怎么看我的?”
“我——”沈知蒽目光别向别处,说话声音降低,心虚误会了人,“没看你。”
“那现在,好好看看你男人。”
沈知蒽反应了一下,觉得不对劲,“闻书砚,我明明记得西沫第二天早晨是从你房间出去的。”
闻书砚面色从容,解释道:“她第二天早晨确实去过我房间,去拿前一晚落下的包,而且她是和陆子一起去的,只不过她先走了,陆子抽完一颗烟才走。”
沈知蒽看闻书砚通话记录,那天早晨陆匀骁确实给他打过电话。
闻书砚递过来一张棱角明晰的俊脸,人向沈知蒽坐得更近,她想躲,他却反手扣住她的腰身,将人向怀里带,坏笑着去威胁。
“躲什么,一共就这么大的地儿,老老实实放弃抵抗。”
沈知蒽强装镇定,“这青天白日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闻书砚愈发靠近沈知蒽的脸,唇与唇贴边停留,沈知蒽霎时像被恶魔扼住了呼吸。
此刻,连他下巴上清浅的青色胡茬印迹都随着分外明显。
闻书砚却擦过她的唇边,伸手拖住人家的后脑勺,将唇移到粉红脸颊上,狠狠亲了两下,在沈知蒽耳边低声说:“不能拿你怎么样,亲两下而已。”
随后,闻书砚使了个坏,沉声说出的句话,让沈知蒽险些招架不住。
他贴近她的耳朵,混着清新气息沉迷地说:“那方面,我不用道具,但是可能会打你P P。”
不等沈知蒽做出任何反应,闻书砚好整以暇地从她身边撤离。
他单手整理着衬衫扣子,一派悠然,无欲无求的淡然模样,完美与方才有情有欲的食色男人脱了壳。
“我得马上回去开会,车你开走,我就不送你了,亲爱的女朋友。”
沈知蒽的脸像熟透了似的,整个人紧紧贴着椅背,薄薄的一片,无处躲避,无法抵抗。
闻书砚抬起手指按了开门按钮,车门缓缓自动敞开。
他起身,蜷起手指在沈知蒽脸上刮了下,“我走了,你路上小心,有时间要想我,baby。”
这么快就叫她baby,这种忽来的亲昵像在晴天后,更像在白雾里。
车门自动缓缓合上,沈知蒽从紧绷状态松垮下来,坐在车里看着闻书砚离去的身影,脸还是十分灼热,今天应该是她有生以来最怂的一天。
先发制人,反被制。
而且,闻书砚居然亲了她。
明明连手都没牵过,他就亲了她。
不过,还好亲的不是嘴……
沈知蒽落下车窗,对着闻书砚的背影大声喊了句,“闻书砚,你的耳朵好红。”
本以为能扳回一局,要红一起红。
闻书砚却倏然转身,偏头摸摸耳朵,笑说:“亲我女朋友亲的,第一次亲,我——有点紧张。”
其实,沈知蒽没有唬人,虽然闻书砚脸色常然,但是耳朵真的好红,整只耳朵都要红透了。
闻书砚走远后,先打了通电话,他说:“山上的工期提前完成,赶在大雪之前,嗯——加钱。”
然后又给方盛打电话叫他开车来基地,接他回科研楼,“怎么,你就一走了之不管了?”
方盛委屈,“我哪知道闻工会用多长时间……”
没等电话挂断,方盛立即去按了电梯,很快,楼下一辆黑色迈巴赫朝试飞基本飞驰而去。
最后闻书砚又给闻洛溪打过去,“以后你再看什么小说,别来我身边吆喝,什么协议结婚,先婚后爱,还有带着哪个球逃跑了……”
闻洛溪一句话没说出来,电话挂断后才反应过来,默默自语:“不是,小叔叔他突然发什么疯,我看小说碍着他什么事了?他又不是男主。”
闻洛溪低头关了手机上的小说界面,机械地打开电脑上的财务办公软件,佯装工作。
嘴里嘀咕道:“小心我自己写出一本,直接拍在小叔叔脸上!”
闻洛溪兀自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又觉倒吸一口凉气,闻书砚可能会单手把她提起来,扔出去。
在她的印象里,小叔叔身高腿长,面相极俊,但是对她很严肃。
从去北京出差到返京陪护沈爷爷,闻书砚耽误了不少工作,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忙到凌晨,连家都没有回的必要,直接睡在科研楼的休息室里。
隔天一早迷迷糊糊起床,冲个澡换身干净工作制服,又匆匆投入到工作中。
留下睡乱的被子,随手斜挂着的浴袍……等方盛去给他收拾。
沈知蒽白班时,闻书砚就派人去医院给她送汤送饭菜,送去一束束白嫩清香的茉莉花。
科室里每天都飘着沁人的茉香。
当然,闻书砚也会抽出时间给沈知蒽发微信。
早晨7点20分,一个夜班结束,沈知蒽无神地趴在值班室的桌子上,脸下枕着一本《实用骨科学》,双眼疲困。
再坚持十分钟,等主任来了就可以做早交班,然后回家补觉,她在心里念。
这时,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了一下,闻书砚发过来一条语音。
耳朵靠近听筒,一段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宝宝——我很想你。”
紧随第二条:“你下了晚班大约几点睡醒,我接你去吃饭。”
沈知蒽打字回复:下午三四点,闻老板今天不忙?
闻书砚:忙,忙着去见你。
李晓禾在对面观察了沈知蒽一会儿,她每次看电话时,嘴角都挂着浅笑。
李晓禾伸长胳膊去敲沈知蒽的桌面,“小沈同学,我发现你这两天笑容变多了,是不是恋爱了?”
沈知蒽抬头回她:“应该是。”
她不敢回答得太确切,面对这忽如其来的恋爱。
“是那些来给你送花的人?”李晓禾明明记得来送花的不是同一个男人,“沈同学,你一次谈几个?”
忽地,值班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护士长急急推门进来,神色慌张地说:“安瓿瓶对不上了!”
昨晚值班就一台手术,术前术后用的药并不多。
带教老师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直接问李晓禾:“你昨晚用完盐酸吗啡,瓶放哪了?”
李晓禾也清楚得记得,昨晚有个全身多处骨折创伤的患者,术后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已经疼得哭天喊地。
是她按医生要求,去临床药学部取的药。
“安瓿瓶——我用完扔了。”李晓禾回答。
“扔了???李晓禾你是真刑!”带教老师从座椅上站起来,嗓门忽然提高。
沈知蒽听得真切,心头一紧,李晓禾闯下大祸了。
“小沈,你去帮她一起找,挖地三尺都得找出来,真会给我添麻烦,下一批实习医师谁爱带谁带,我是带不了了!”
带教老师发了火,又对李晓禾说:“如果瓶子找不到,就算你是院长女儿,院长不但保不了你,还得被你坑惨!”
院长真女儿沈知蒽心里来不及“谢”过老师,赶忙对护士长说:“麻烦护士长您帮我们问一下,昨晚的医疗垃圾收走了吗?现在在临时贮存室还是运出去了,如果运出去了还有没有拦截住的可能?”
“哦,对!”
沈知蒽这句话提醒得太是时候,护士长开始急忙打电话。
李晓禾悄声声走到沈知蒽身边,“盐酸吗啡又不贵,药都用了,非要瓶子有什么用啊?”
沈知蒽:“你亲自走的流程,红处方,双签字啊,在医院归你管,出了医院归缉毒大队管。”
“出了医院就是毒品,所以活要见瓶身,死要见碎渣。”沈知蒽补充一句。
李晓禾这个时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眼泪都要流出来。
沈知蒽:“哭解决不了问题,只要清洁车能拦住,就能找出来,我和你一起找。”
护士长打过几个电话后说:“走吧,穿上防护服戴上手套,掏垃圾去。”
二十分钟后,被拦截的清洁车重新开回来,卸了一堆成山的医疗垃圾,一包包用黄色袋子封好的,一包叠着一包,叫人眼晕……
就这样,沈知蒽的睡觉梦碎了,早饭都没吃一口,开始和李晓禾拆垃圾包,tຊ蹲在地上拿着小工具,一个一个筛选、寻觅。
早晨八点多开始,直到太阳升得老高,垃圾山下去了一半,那支盐酸吗啡安瓿瓶都没见到踪影。
原本就值过一个夜班,此时两个人腿麻,腰酸感阵阵袭来。
李晓禾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说:“蒽,别找了,我认了,我只是救死扶伤又没贩毒,就算缉毒大队来了,也不能冤枉好人吧?”
沈知蒽正弯着腰扒拉瓶子,听到李晓禾的话,无力地蹲到地上。
“瓶子找不到,警局会请你去喝茶,把你个人信息扒个精光,给谁发过什么信息,去过社么地方,和哪位在哪开过房……院长及整个军总医院会被卫健委通报批评,检讨,作保证……你觉得你的实习生涯还有多久?”
李晓禾仰起头朝着天哀嚎了一嗓子,“啊~我下辈子不做人了,做人也绝不学医!”
下午两点多,沈知蒽的电话藏在防护服里耗尽了电,静静关了机。
直到三点多,那支安瓿瓶终于被沈知蒽翻了出来,她夹出瓶子,对李晓禾说:“别翻了,找到了。”
当时沈知蒽还蹲在地上,李晓禾一时兴奋,几步奔着沈知蒽跑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蒽,我的救世主!”
只是沈知蒽一时没有招架住她的体重,另一只空着的手直接按在了一堆医疗垃圾上,一时间,仿佛所有瓶子,隔着两层无菌手套,全部碎在了她的手心里。
破碎与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