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林之雾叫他,“我坐温总的车就行,你早点回去,明天学校见吧。”明天学校见吧,这几个字听得盛淮身心舒坦,他笑着嗯了一下,“明天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告别时,温景霁就站在一旁冷冷看着,也不说话,直到盛淮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温景霁看都没看林之雾一眼,钻进了车厢。林之雾跟上去,坐在他旁边,车辆起步的同时她问侯浩,“阿姨这么晚叫我过去干嘛?”“原本是叫您过去吃螃蟹。”侯浩解释,“怕您嫌麻烦,让人把螃蟹送去了栖竹公馆。”
夏日夜晚的天气说变就变,一阵风刮过,斜斜的雨丝顺着风扑面而来。
下雨了。
温遭温度骤然降低,林之雾吸了吸鼻子,竟然觉得有些冷,她搓了搓手臂,对于盛淮的话毫不意外。
风雨急骤穿过云层而来,气氛陷入了沉默。
盛淮对上温景霁的视线,丝毫没有想撤回目光的意思,两人身高差不多,一个西装革履,气质清冷又矜贵,一个简单白T,痞拽中带着点漫不经心。
脸帅得不相上下。
温景霁神情没变,问道,“追上了么?”
盛淮笑着摇摇头,回答,“正在努力。”
林之雾抱着臂站在原地,温景霁的问题在意料之内,他根本就没打算坦白两人的关系。
温景霁:“挺有耐心。”
“那倒不是。”盛淮偏头看了一眼林之雾,“这是我第一次追人。”
话音刚落,林之雾微微侧头,这是他第一次追人?挺意外的。
但长成这样也不会缺人倒追吧。
温景霁微微点头,又看了身边的侯浩一眼,对方几乎是立马就懂了,出声,“林小姐,清平路的陈总正在名世大厦的会议室等您,温总正好过去,可以带您过去。”
清平路的陈总?
林之雾立马反应过来,你俩搁这儿打哑谜呢。
林之雾嗯了一声,装得很像,“谢谢温总。”
盛淮看向林之雾,问她,“我送你过去吧。”
还没等林之雾拒绝,温景霁已经出声,声音淡淡的,像是夹杂着蒙蒙的水雾。
“就不劳盛总操心了。”
把林之雾和他之间撇的干干净净,一个送人的机会都不给。
盛淮眉心蹙了一下,正想要回话,听见了林之雾的声音。
“盛淮。”林之雾叫他,“我坐温总的车就行,你早点回去,明天学校见吧。”
明天学校见吧,这几个字听得盛淮身心舒坦,他笑着嗯了一下,“明天见。”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告别时,温景霁就站在一旁冷冷看着,也不说话,直到盛淮的车消失在视线里。
温景霁看都没看林之雾一眼,钻进了车厢。
林之雾跟上去,坐在他旁边,车辆起步的同时她问侯浩,“阿姨这么晚叫我过去干嘛?”
“原本是叫您过去吃螃蟹。”侯浩解释,“怕您嫌麻烦,让人把螃蟹送去了栖竹公馆。”
林之雾嘴角抽了抽:“真够巧的。”
言外之意仿佛在说:你俩这理由找得可真够蹩脚。
侯浩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没有理会林之雾话里的其他意思,“就几秒钟的功夫,林小姐有其他行程么?我送您过去?”
都已经上车了,问这个有意思?
林之雾笑了一下,故意道,“有啊,你掉头送我回公司。”
车厢内安静两秒,侯浩反应很快,“您稍等,我先送温总回栖竹公馆。”
算盘打得倒挺好,想着把温景霁送回家,她应该也不想再往公司跑一趟了,毕竟外面还下着雨。
回去洗个澡,舒舒服服吃个大闸蟹不好吗?
这时,温景霁突然出声,“回公司干什么?”
盛淮都已经走了。
“加班啊。”林之雾随口胡诌,“挣钱。”
也不知道温景霁信没信这话,“想赚钱?”
林之雾望着落在车窗上的雨滴发呆,晶莹剔透的细小水珠因为闪烁的霓虹灯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林之雾:“对啊。”
温景霁:“回栖竹公馆赚。”
一个问号顶在林之雾头上,什么叫回栖竹公馆赚?
难道是让她剥螃蟹?
“我不喜欢给人剥螃蟹。”
温景霁反问,“我让你剥螃蟹了?”
“那回栖竹公馆赚钱是什么意思?”
“喝酒。”
侯浩终于出声,“是这样的,林小姐。温氏集团旗下的绿茶餐厅最近正在筛选圣诞特供红酒,国内国外送过来了将近二十款酒。温总说您在红酒品鉴这方面造诣很深,想让您帮着选选品。”
这个神经病。
把她当工具人呢,操。
“不赏,你当我工具人?明天还得上学。”
这话倒是真的,这一温林之雾的身份除了是个演员以外,还是个高中生。
“一杯一万。”
“......”
沉默两秒以后,林之雾能屈能伸道,“突然就想喝红酒了。”
“......”
侯浩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语气平静回答,“林小姐,螃蟹不宜和红酒一起食用。”
“我不喜欢吃螃蟹。”
“......”
很好,这钱活该你赚。
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栖竹公馆。
雨仍旧没停,侯浩从置物匣里抽出一把伞,“抱歉温总,只有一把伞,您和林小姐在车上稍等,我出去找保安借一把。”
“不用。”林之雾看着窗外的大雨,“我和他撑一把就行。”
温景霁没说话,算是同意。
林之雾推开车门,窗外的雨丝瞬间就涌了进来,有几丝雨滴顺着风落在她的小腿上。
有些凉。
她撑开伞,这才从车上下去,又站在原地让温景霁赶紧下来。
温景霁看了她两秒,长腿一伸,也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林之雾费力地撑着伞,温景霁个子实在太高,黑色长筒伞又重,没几秒她的手就已经酸了。
“你撑。”林之雾停在原地,看着还有好几米的路程,“这不是公司。”
朦胧的雨雾里,女生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温景霁嘴角弯了弯,从她手里接过伞,手下意识地把伞面往林之雾的方向偏,风又大,斜斜的雨丝淋湿了他的肩膀。
好在没几步路,两人还算干爽地到了家。
客厅的茶几上果然摆着好几十瓶红酒,有些林之雾喝过,但也有好多她没喝过的品牌。
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法文印在瓶身上。
温景霁一进门就回了卧室,林之雾望着那扇门,转身回卧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她找了几个高脚杯,坐在地毯上开始“测评”摆在桌上的红酒,旁边甚至还摆了电脑,煞有其事的样子。
“口感醇厚,回味持久,但有点甜腻。”
“余味甜,酸度中等,涩感弱。”
林之雾自言自语。
不知不觉就已经喝了十几杯红酒下去,偏偏这玩意儿她还越喝越上头,越到后头红酒的味道就越香甜,一杯接一杯根本就停不下来。
温景霁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林之雾喝酒正上头的样子。
茶几上摆满了空的高脚杯,杯璧还挂着残留的红酒汁,林之雾相当敬业且专业,每喝一款红酒就要换一个杯子。
温景霁眉心蹙了一下,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之雾,“差不多行了。”
林之雾晃着手里的酒,闻言抬头看他,漂亮的眼睛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脸颊粉粉的,就像是挂在枝头的水蜜桃。
她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到底有多么勾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温景霁。
“你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