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晓摆手不要,掏出自己格纹手帕擤着鼻涕,这下哭出声。“晓晓,你哭啥啊。”无论蒋大姐怎么劝,怎么开导,张知晓就是不回答,哭得是越来越大声。很快门口和窗户边围了一群人。“蒋姐,我心里难受。”“中医说郁结不能在胸,等我哭出来就好。”说完故意跟狼嚎似的呜咽呜咽叫着。蒋大姐觉得自己遇到事业瓶颈,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不行,要是出事咋办,这姑娘可是个能上吊的人。不走?她哭得弄得妇联上门欺负人似的,没瞧见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眼色,就觉得自己和郭品是一丘之貉。
晚上妇联上了门。
来的是蒋干事和一个年轻面生干事。
“这是新来的甘干事。”蒋大姐语气和蔼解释。
只要不是爱嚼舌根的胡干事就成,张知晓心里松口气。
蒋大姐来之前就把过程打听差不多,二院的嫂子确实做得过分,周营长就该出门吓吓他们。
但是他运气不好,有人告到旅长那里。
这会还在屋里喝茶走不了。
虽说让她上门教育,但是谁是谁非心里还是明白。
“小甘,你就在一旁听着,学着如何调解邻里纠纷。”
小甘干事是个聪明的,蒋大姐这样说,她就立马放下手中的笔和本子,规矩挺直背脊坐在一旁。
张知晓起身给两人泡了茶。
这茶是周剑豪父母从沪市寄来的,周剑豪不爱喝茶,张知晓习惯喝咖啡,不过那是因为作息不规律导致的。
现在作息健康,她自然也不爱提神东西。
拿茶叶招待客人,在涠洲岛算是高级礼仪了。
蒋大姐起身接过茶水,先是闻了闻茶水香气,乐呵看了小甘干事一样,让她放心喝。
“这事不怪你们,”张知晓听着觉得舒服,以为妇联是来为他们出气的,谁知话锋一转。
“但是周营长太冲动了,回来后你要好好和他说说。”
“家属院也属于部队的管辖范围,事不能闹大,不然传出去,渔村乡亲们怎么看我们?”
蒋大姐就是来走过场的,只要对方听话认了,自然就没话说。
对面的小媳妇委屈皱了皱鼻子,眼泪水就掉下来。
“嫂子,你……”小甘干事被惊着。
吓得急忙把自己手帕递过去。
张知晓摆手不要,掏出自己格纹手帕擤着鼻涕,这下哭出声。
“晓晓,你哭啥啊。”
无论蒋大姐怎么劝,怎么开导,张知晓就是不回答,哭得是越来越大声。
很快门口和窗户边围了一群人。
“蒋姐,我心里难受。”
“中医说郁结不能在胸,等我哭出来就好。”
说完故意跟狼嚎似的呜咽呜咽叫着。
蒋大姐觉得自己遇到事业瓶颈,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走?不行,要是出事咋办,这姑娘可是个能上吊的人。
不走?她哭得弄得妇联上门欺负人似的,没瞧见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眼色,就觉得自己和郭品是一丘之貉。
和郭品比较?真丢人!
“晓晓,你别哭啊!”蒋大姐被哭得头脑发麻,极力劝着。
张知晓抽搭:“我男人为我出气,怎么叫不懂事呢?那二院嫂子说我闲话是真的吧?”
蒋大姐无奈,这不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
在家属院还得以和为贵啊。
可是瞧着闺女哭涨红脸,外头一群人围着,蒋大姐问你要怎么办?
“那让她们上门给我道歉。”
“这……”
“嫂子,可是周营长也吓着几位嫂子啊。”小甘干事觉得自己的中立的,绝对不会和稀泥。
“对啊。”蒋大姐没多想,附和道。
见蒋大姐赞同自己的想法,小甘干事继续说着:“二院嫂子给你道歉,我们可以去劝,但是周营长应不应该给她们道歉。”
“凭啥啊!”门外的汪桂芳第一个不同意。
“别人骂你有妇科病,骂你不孕,你男人帮你出气,你还给你别人道歉?”
“我看小同志不应该坐在这里,应该坐在庙里!”
此话一出,周围人附和,弄得小甘干事脸涨红。
“这新来小干事到底会不会为我们受委屈的说话啊。”李秀萍一听不孕两字,气得咬牙切齿,这会说话也不客气。
“蒋大姐,你是害怕把事情闹大,可要我说就得把事情闹大。”
“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要脸勾搭有妇之夫就算了,见不惯谁就污蔑谁。”
“干脆咱们家属院也别要名声了,我们去市里军区问问,这事到底怎么判!”
张知晓感激看向李秀萍。
嫂子你就是我的嘴替。
见大家气愤填膺,蒋干事咽了咽吐沫,起身摆手让大家安静会儿。
她回头看向张知晓,希望她能帮忙说两句。
“晓晓,闹大真的不好看。”
张知晓哭着当不看见。
他们为了所谓公正,自己凭啥替他们说话,那不是伤了三院嫂子们的心。
“行了!”蒋大姐受不了,大吼一声。
自己也冷静下来,无可奈何对大家说着:“大家冷静些,你们和晓晓的心我能理解。”
“这事我们妇联会处理好的。”
“但是周营长那边,晓晓你得劝。”
话刚说完,外头给一个女兵让了道。
对方是通信连的,负责首长的信件、文件和电话接通这类。
姑娘脆声说着:“张知晓同志,首长让你去趟他家里。”
嘈杂的环境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这周营长真犯错了?
可再觉得不公平也不在女兵面前乱说。
张知晓感到紧张,可领导叫自己,自己不能不去。
“你等我收拾一下。”她用手帕擦了擦哭红肿的双眼。
女兵没吭声,安静站在原地不动。
蒋大姐害怕张知晓挨批评,趁张知晓回屋收拾的空档,笑着问女兵:“同志,不是让我们妇联来处理吗?”
女兵傲气回:“这我就不知道,这是首长的意思。”
“那周营长也还在?”
女兵知道这场闹剧,虽然她不明白就张知晓,凭啥周营长会为她出头,但是被人污蔑身子不干净,确实让人觉得可怜。
“在的。”她冷声回了一句。
瞧出女兵不耐烦,蒋大姐没再问。
她和小甘干事把张知晓送到一院门口:“晓晓,你的诉求我会到二院表达的。”
“我们妇联是绝对不会允许妇女和儿童受到欺负。”
张知晓跟着女兵到了一院前面几栋并排坐落别墅区,旅长的屋子在道路口。
这会屋里客厅亮着灯,虽然拉上窗帘但是依稀能看见周剑豪站着的身影。
女兵礼貌按响门铃,出来迎接是呆在旅长两口子身边的小女儿。
刚读小学,长得活泼俏丽。
她认识门口的女兵,礼貌叫了声小宋阿姨。
在昏暗路灯下,张知晓看不清姑娘的样貌,只觉得这嗓音黏糊,听起来不是很舒服。
开门后,女兵带着张知晓走到屋子门口,然后让她跟着旅长小女儿一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