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上一回勒马立于此地时,心中想的是“雪拥蓝关马不前”,可如今他再次站在这儿,却只觉得心胸激荡,无法平息。他手中攥着那千里迢迢送来的信纸,上面字字句句,皆是沈听染温柔的抚慰,只消一眼,他便能闻到京中盛开的红梅、鹅毛般的大雪。他看到爱人温柔的眼。苍天怜他,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比起拥有更加广阔的前程和山河,傅言深心中想的却是,他总算能够好好保护他爱的人。他爱的人还怀着他的骨肉,等待他回家。沈听染的信中语调缱绻,说谢予赫对她毫无兴趣,新婚之夜便夺门而出,自然孩子也毫无影响。
漠北。
傅言深上一回勒马立于此地时,心中想的是“雪拥蓝关马不前”,可如今他再次站在这儿,却只觉得心胸激荡,无法平息。
他手中攥着那千里迢迢送来的信纸,上面字字句句,皆是沈听染温柔的抚慰,只消一眼,他便能闻到京中盛开的红梅、鹅毛般的大雪。
他看到爱人温柔的眼。
苍天怜他,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比起拥有更加广阔的前程和山河,傅言深心中想的却是,他总算能够好好保护他爱的人。
他爱的人还怀着他的骨肉,等待他回家。
沈听染的信中语调缱绻,说谢予赫对她毫无兴趣,新婚之夜便夺门而出,自然孩子也毫无影响。
这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傅言深长舒一口气,催着马头调转回营。
“姜小姐身体极好,二皇子也未曾对她有什么为难,”那门房躬身道,“只是她慧眼如炬,竟一眼识出属下身份,望殿下赎罪。”
傅言深微微蹙起眉。
这人是他早买通来保护沈听染的侍卫,奇得是沈听染一届闺中女流之辈,缘何看出他的身份?
蘸了墨的笔尖在纸上悬了半晌,一滴豆大的墨滴落、染黑,他心中隐隐有不安,却不知从何而起。
思来想去,傅言深没有过问,他不想让沈听染以为自己在怀疑她,两地相隔甚远,若是因得这毫无意义的质疑起了隔阂,他又能上哪儿哄去?
他换了张纸,惯例写下关切话语,最后隐晦地提了提,若是京中有什么变故,一定要及时传信回来。
虽然京中有人手,但傅言深知道,在氏族间流通的消息是普通安插的眼线无法打听到的。
他不舍得用沈听染做棋子,却也别无他法。
这封信又落到了门房怀中,他骑上马,一抖缰绳,朝着温暖的上京赶去了。
茫茫雪原中,傅言深看了许久那个逐渐变成一点黑墨的背影,转过身。
身后是数以万计的大军。
“太子殿下,”男人的声音粗犷,中原的话讲得不是很好,“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快了,”傅言深低声道,“我有预感,等我妻子的下一封来信到达时,我们便要整装待发了。”
男人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您答应我们的,可得做到。”
“自然,”傅言深道,“中原富庶,地域辽阔,但你要约束族人与军队,进城时切记不可滥杀无辜。”
“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地,皇宫。”
雪原上的异族,傅言深看着男人向往的神色,双眸微微眯起,笑了笑。
信件传到沈听染手中时已经是一周之后,在她的安排中,谢予赫已经开始默不作声地攒齐军队人手。
皇子拥有一定数的私军,只是必须要向老皇帝报备,但谢予赫母家的实力本身也不弱,大多数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得罪谁也不愿得罪这嚣张跋扈臭名昭著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