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慌,我们去后山看看能不能绕进去。”谢墨臣眼前模糊得看不到路,只觉风声阵阵,两侧高大的树木飞速往后退去。不知跑了多久,谢景辞勒住缰绳,揽着谢墨臣跳下马。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轻声道:“此处防守松散,我们走。”谢墨臣心急如焚地跟在谢景辞身后,小心翼翼地绕过守卫,来到花园中。正是当日满地横尸的地方。如今草地已然干枯,曾经郁郁葱葱的花园满是残枝败叶。
脚步声逐渐远去,谢墨臣僵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黑暗中,她握紧拳头,身体忍不住一阵一阵地颤抖。
当日她还未来得及为父母下葬便被叶晚娇囚在东宫,后来谢景辞告诉她已经偷偷将苏府上下葬在了苏府花园内。
没想到叶晚娇现在居然丧心病狂到连阿爹的尸身都不放过!
谢墨臣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一半是愤恨,一半是慌乱。
“不,绝不能让阿爹如此被人侮辱。”
她喃喃自语,慢慢镇定了下来。
方才那名禁卫军说的是明日午后,那她至少还有机会。
一夜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谢墨臣便找到楚含烟,说要回一趟宫。
拿到腰牌后,马车飞快驶出宫道,直朝谢府而去。
谢景辞见她一脸急色,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听后也是脸色大惊。
“怎么办景辞,他必定还是恨意难消,所以才想对阿爹尸骨下手。”
谢墨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绣帕被攥得不成样子。
谢景辞定了定神,双手按在谢墨臣的肩上,稍稍用力。
“墨臣别慌,我们现在就去将伯父伯母还有你大哥的尸骨转移,只是其他人……”
谢墨臣听着他沉稳的声音,剧烈的心跳也慢慢平复下来。
“叶晚娇只是恨极了我的血亲,说不定能放过其他人,若是、若是……到时候我报仇雪恨后,再去地下向他们请罪。”
“那事不宜迟,我们走!”
谢景辞直接带着谢墨臣到后面的马厩,骑上一匹快马,朝苏府而去。
马蹄声嘚嘚,一下一下敲在谢墨臣的心上。
风将她的眼睛吹得通红,她却浑然不在乎,嘴里喃喃自语。
“马儿,跑快点,再跑快点……”
时间似是被拉得无限长。
好不容易才看到苏府破败的大门,谢墨臣还未来得及庆幸,眼前的景象就让她心头漫起一股凉意。
苏府门口,无数的禁卫军披甲执刃,将苏府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不!”谢墨臣脱口而出,旋即被谢景辞捂住了嘴。
难道再次来迟了吗?
谢墨臣的眼泪决堤般地往外涌,回忆纷至沓来——
上次苏府被围,不久后就全部被叶晚娇赐死!
回忆和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一起,痛得谢墨臣五脏有如痉挛。
“墨臣你冷静一点!”谢景辞调转马头,远远避过禁卫军,朝后山而去。
“景辞,你放开我!我绝不能让叶晚娇毁坏我阿爹的尸骨,哪怕是要跟他同归于尽,我也认了!”
谢景辞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疾驰而去。
“你先别慌,我们去后山看看能不能绕进去。”
谢墨臣眼前模糊得看不到路,只觉风声阵阵,两侧高大的树木飞速往后退去。
不知跑了多久,谢景辞勒住缰绳,揽着谢墨臣跳下马。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轻声道:“此处防守松散,我们走。”
谢墨臣心急如焚地跟在谢景辞身后,小心翼翼地绕过守卫,来到花园中。
正是当日满地横尸的地方。
如今草地已然干枯,曾经郁郁葱葱的花园满是残枝败叶。
在中间,立着数十个坟包。
谢墨臣双膝一软,重重嗑了下去,眼泪在地上洇开。
“阿爹,阿娘,请原谅玥儿不孝通天。”
怕被人察觉,她的呜咽都堵在了喉间。
“当日担心引人注意只能一切从简。”
谢景辞看着谢墨臣伤心欲绝的样子,蹲下来拍拍她瘦弱的肩,小声道。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动手吧,伯父伯母不会怪你的。”
谢墨臣依言止住泣声,站起身来。
谢景辞拔出佩剑,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冷意。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人齐齐僵在了原地。
只见叶晚娇自暗处走了出来。
他眼底飞速掠过一抹痛色,随即被一些谢墨臣看不懂的情绪覆盖了。
他朝着谢墨臣伸出手,沉声道。
“玥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