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年轻一些的不知说了什么,逗的她们呵呵大笑。能在宫里无拘无束大笑的,都不是普通人。果然,冯夫人认出了那个宝蓝色华胜上,镶嵌一颗指头大蓝宝石的,是越王妃,也就是皇上婶母;穿着金丝牡丹团花褙子的,是皇上姑母;还有皇上表姐,裕国公夫人。还有几个她也瞧着熟悉,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人家的夫人。韩国公夫人笑眯眯的把她介绍给众位老夫人,夫人。大家客气见了礼,一盏茶还没喝完,宫里来人报:“皇后娘娘驾到。”
驻守的副将这回依然是这么看他们的,便有些轻敌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联合起来,又不知从哪里请来个所谓的军师,
倒是如破竹之势,把西南军搞了个措手不及,接连丢了几座小城。
祝景澜回来后,根据眼前的形势,重新布局,领兵作战,解决了眼跟前的武力暴乱,又收复了丢失的城池。
不过月余的功夫已经将暴乱平息。剩下的暴徒只需耐心的和他们耗下去。
当消息传到京城,已经是年底了。
大年三十,宫里每年都会设宴,未时开始,酉时结束。
王、公、侯、伯爵位及二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入宫赴宴。
因着韩国公府的人口众多,所以每年进宫的家眷,都是自觉轮着去了。
一般都是老夫人携一两位儿媳,及一两个孙辈去赴宴。
孙辈中还有嫁进来的少夫人,所以怎么轮,也不会轮到黄之桐头上。
今年收到西南暴乱很快被平定的消息,皇上和皇后娘娘很高兴。
特意嘱咐威源将军府,一定要将少将军的新娘子,带来参加宫宴。
当冯夫人把要带她参加宫宴的消息,告诉黄之桐时,才知道黄之桐从来没有进过宫。
冯夫人愣怔了一下,用慈爱的笑容掩饰过去了,“后日你跟着我,将军府就咱娘俩一道去。”
黄之桐虽然对参加宴会没兴趣,但感谢冯夫人对自已的怜惜:“祖母,婶婶和妹妹们不去吗?”
“祖母身子不好,将军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低调。
你婶婶去过几回了,等下一年我再带妹妹去。”冯夫人解释道。
便又催着自已身边负责服饰妆容的丫鬟,去给黄之桐挑选衣裳首饰。
这厢韩国公府里,听说了皇后特意交代要五姑娘进宫赴宴,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当初三朝回门的时候五姑娘一个人回来,后来府里又传出新婚那一两日的实况,
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笃定,少将军因着嫌弃五姑娘,才急于上战场。
怕是五姑娘在将军府的处境,还不如国公府。
有人同情,有人暗自笑话,有人把巴结五姑娘的念头打消了。
但顾忌老夫人和七姑娘,他们也没敢打听,五姑娘在将军府到底过的怎么样。
如今看来,少将军即便嫌弃五姑娘,五姑娘也是名正言顺的少将军夫人,是皇后娘娘钦点的进宫赴宴的人。
嫉妒归嫉妒,在权势圈里沉浸多年的贵人们,立马转向了风头。
少将军新婚第二日便赶赴战场,平定了西南,皇上这是要恩赐威源将军府。
他们作为将军府的姻亲,自然会跟着与有荣焉。
抛却男人的名利场,带给后宅最直接,最大的好处便是儿女的姻亲!
大夫人心起涟漪,她与七姑娘眼高于顶,一心想七姑娘嫁王府,却失了算。
如今已经耽误,转眼过了年七姑娘就十六了,还是要快些定下婚事。
除夕宫宴,各位大人,各家家眷陆陆续续进了宫。
主宴开始之前,在不同的地方都摆上了招待他们的桌椅,
这一天也不用太拘束,大家可以逛逛御花园,也可以与宫里的亲眷小聚一下。
黄之桐第一次进皇宫,没有想象中的大。
比不得紫禁城,也不是色彩鲜明的红墙黄瓦,主体色调居然是青灰色的。
她不敢胡乱观看,只能低头走路,用余光打量着这座权势最中心的地方。
职业病似的判断他们墙体用青石砌成,但不知中间用什么作为粘合剂。
路面铺设的青石不知用的什么打磨,居然还挺平整的。
冯夫人转脸看她,低着头,专心的看着路面。宽慰道:
“不必那么紧张,咱们不张扬就好。
此时御花园梅花正是好时候,我每年都去观赏一番,带你去瞧瞧。”
黄之桐知道冯妇人是为了缓解她的情绪,乖巧的答应:“是,母亲。”
冯夫人又道:
“宫里头就是新鲜,虽说冬日,不少花都开放呢。
还有盆景,修的真是惹人喜爱。
咱们府里可弄不出那样的。”
黄之桐心道,那个简单,修个小小温室,会养花即可,
不过还是离不开她的青石头:“母亲,宫里的路面也比外面平整多了。”
冯夫人笑了,刚要说话,抬眼迎见国公府大夫人,带着一群人款款走来。
冯夫人走几步迎上去,两方人客套的见了礼。
七姑娘一如既往的美丽大方,着浅紫蓝缎滚边襦裙,外罩玫瑰紫提花斗篷。
粉腮黛眉,头上一只玉蝴蝶文步摇很是应景。
七姑娘亲热的拉起五姑娘的手:
“五姐姐,好些日子没见了,你这出嫁走了,家里姐妹都怪想你的。”
这种场合,七姑娘轻车熟路了,黄之桐自知不是她的对手,
只得强颜欢笑:“姐姐也想大家了。哪天有机会,我请嫂嫂和姐妹们吃茶。”
大夫人笑道:“这真是巧了,长乐殿里,老夫人可专门给夫人和你留了茶。
吩咐我遇见你们,就带你们过去。亲家母,您先请。”
冯夫人不好推辞,只能跟着她们去长乐殿。
黄之桐跟在夫人们身后,七姑娘又拉着嫂子,给黄之桐讲述家中侄儿侄女的趣事儿。
在其他人看起来,很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黄之桐其实觉得以她的身份,韩国公夫人不待见她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能让她在府里平安待了四年,没受太多刻薄,带着嫁妆顺顺利利出嫁,已经对的起她了。
只是如今她已出了国公府,他们没有牵扯,互不打扰挺好的。
今日国公府的人,这般惺惺作态是为何?
长乐殿里,欢声一片,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夫人,正聚在一起吃茶谈天。
边上年轻一些的不知说了什么,逗的她们呵呵大笑。
能在宫里无拘无束大笑的,都不是普通人。
果然,冯夫人认出了那个宝蓝色华胜上,镶嵌一颗指头大蓝宝石的,是越王妃,也就是皇上婶母;
穿着金丝牡丹团花褙子的,是皇上姑母;
还有皇上表姐,裕国公夫人。
还有几个她也瞧着熟悉,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人家的夫人。
韩国公夫人笑眯眯的把她介绍给众位老夫人,夫人。
大家客气见了礼,一盏茶还没喝完,宫里来人报:“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