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昨天之后,温夕的确不可能毫无动静。不管她是不是宫妍,既然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就肯定会想尽办法找宫恒夜来对他证实的。而宫恒夜呢?在自己面前惨死的妹妹忽然用这种方式诡异的出现,不管他有没有信,他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不然他昨天也不会回来就去泡冷水泡到自己发烧。他是想靠冷水让自己冷静而已。想到这些,温月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怕在他眼里看到迟疑和动摇。而宫恒夜只是偏头,下巴在她耳侧轻轻摩挲了下,在她耳边轻语,“所以,现在月月该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了吗?”
温月的确被他诱惑到了。
她对他好像确实没什么抵抗力,当然,谁能拒绝一个超级大帅哥跟你说“吻我”呢,温月反正不太能。
所以她目光落到他因为生病颜色浅淡的唇上,只是迟疑了一秒,就抬手捧住了他弧度硬朗的脸。
她跪坐在沙发,仰头,微直了上身,虚虚闭上眼把自己的唇送上去,轻轻贴上他的。
他的唇此刻是温热的,没有那么滚烫,也不再是那么凉。
贴上去后,温月就没有动作了,像是在等什么。
可他也不动,安静的维持着俯身,双手撑在沙发椅背的姿势。
温月虚闭的眼睫密密的闪,羞涩又漫上来,明白他这是要她自己主动。
停顿两秒,她终究还是克服了害羞,努力回忆着昨夜夜里他吻她的模样,轻轻张嘴含住了他的下唇,吮了吮。
宫恒夜喉结微微滚动,见她又傻住了,他终于低声:“还有呢?”
温月眼睫一颤,睁开眼望向他。
他撑在沙发上的手朝下,落到她腰背将她轻轻提起。
他转身坐下,她则顺着他的动作,跪坐到了他的腿上。
温月的手也搭在了他的肩,略有些僵硬的望着他。
宫恒夜掌心在她腰背处轻抚,温度侵入让她颤栗,他语气却依然淡着,“继续。”
温月咬咬唇,也不再犹豫,闭上眼再次亲上去。
学着他亲吻她时的模样含着他唇吮了吮,又用牙齿轻咬他唇瓣,再用舌尖轻舔,他却始终紧闭着嘴动也不动。
温月就这么吻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了,“你张嘴呀。”
硬邦邦的,怎么亲呀?
宫恒夜喉间溢出低笑,捏捏她习惯性鼓起的脸颊,“好了,可以了。”
温月皱眉,他无奈轻叹,“是有些冷。”
温月:“……”
她反应过来,忙要从他怀里下来,他却搂紧了她。
单手按住她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肩窝,抱着,“抱一会儿是可以的。”
温月额头抵在他肩,默了默,撑在他肩上的手也下滑,落在他腰,环抱住。
她的身体软下来,完完全全同他的身体贴合。
这样的拥抱姿势,亲密得让人心动,也让人生出无限的依恋。
而在这样的亲密中,温月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说的责任。
他之前说的是,要她留在他身边,做打醒他的棒子。
所以他刚才说他现在需要她,是需要她打醒他?
她忍不住问,“温夕她找你了吗?”
想来,昨天之后,温夕的确不可能毫无动静。
不管她是不是宫妍,既然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就肯定会想尽办法找宫恒夜来对他证实的。
而宫恒夜呢?
在自己面前惨死的妹妹忽然用这种方式诡异的出现,不管他有没有信,他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不然他昨天也不会回来就去泡冷水泡到自己发烧。
他是想靠冷水让自己冷静而已。
想到这些,温月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怕在他眼里看到迟疑和动摇。
而宫恒夜只是偏头,下巴在她耳侧轻轻摩挲了下,在她耳边轻语,“所以,现在月月该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了吗?”
没有否认,也就是说温月猜对了,温夕真的找他了。
而他这也是承认,他的心绪被温夕影响到了。
所以哪怕他是很温柔的动作和语气,温月也不开心。
她烦躁的哼哼,“我知道了,我就是个工具鬼。”
是他说的大棒子,在他昏头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让他清醒。
宫恒夜弯唇,揉了揉她头发,“所以,为了感谢我们这只可爱的工具鬼,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温月,“是那天你说的那个地方吗?”
她想到之前他也说过下班带她去个地方,结果因为她偷偷从他公司跑出去了,所以没能去。
宫恒夜点点头,“嗯”声,“月月应该会喜欢的。”
温月很好奇,“所以是什么地方呀?”
宫恒夜却只是笑笑不说话了。
他松开她,让她重新坐在沙发上,自己起身,“我再去睡会儿,你自己玩儿。”
他给她打开电视,调了她正在追的那部剧,然后进去卧室,依然没有关卧室门。
温月根本没有心思看什么电视,她只皱眉看他重新在床上躺下。
他也没继续输液了,他的身体他自己很清楚,其实就是因为抱温月抱太久。
毕竟正常人抱着冰块睡一夜,谁都得温度过度。
现在温度回升,舒服了,也很快就陷入沉睡。
温月依然在客厅待着,不敢靠他太近。
只是很快,宫恒夜好像又做梦了,温月听到他一直在呢喃着叫妍妍,声线紧绷着,痛苦又绝望。
她迟疑了会儿,还是没忍住进去。
在床边坐下,看到他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太阳穴处青筋股股,像是陷入了梦魇中没有办法挣脱。
温月心情很复杂。
如果是宫妍只是宫妍,她除了对他的心疼,不会有其他情绪。
可如果宫妍会变成温夕,她想想,就酸得难受。
温夕怎么能这么讨厌呢?
宫恒夜好不容易才忘了那些痛苦的回忆,正常生活,她为什么偏要这样来招惹?
难道男主和女主之间,就非得有这种让人痛苦的羁绊,再来说什么救赎才让人感动吗?
温月不懂,可她知道,她越来越讨厌温夕,比以前更讨厌。
就算那时候宫宸满心都是温夕,都没让她这样难受过。
而现在,她真的是恨不得成为最恶毒的那种女配,只要能拆散男女主,她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能让温夕永远也得不到宫恒夜!
温月轻咬着牙根,恶毒的想,她这根大棒子绝对不会对女主留情的!
又看宫恒夜难受的样子,她抬手,指尖抹上他额头,想替他擦擦汗。
只是刚碰到,他眉心轻动,忽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妍妍……”
他哑声,睁开眼,迷茫的目光对上了温月苍白而面无表情的脸。
宫恒夜愣了愣,从梦中回神。
他松开她的手,深呼吸着,将手背搭上自己的眼,喉咙滚动几下才嘶哑开口,“抱歉,做了个噩梦。”
刚说完,唇瓣贴上片柔软,温月含着他唇用力咬了一下。
她这下的确是很用力,宫恒夜疼得眉心收紧,把手拿开看向她。
她松开他唇坐直身,无所谓的弯唇,“没事,以后如果你再这样做噩梦,我会咬醒你的。”
宫恒夜和她对视两秒,忽然轻笑,“好。”
温月转过身,“那你继续睡吧,我先出去……”
话还没说完,腰身被人圈住朝后一带,她又跌坐了回去。
宫恒夜从她身后抱住她,低头,薄唇落在她耳边亲了下,“不睡了。”
温月抿抿唇,“哦”了声。
宫恒夜依然贴着她耳垂,像是很贪恋她的柔软,轻轻用唇摩挲着不想放开,在她痒得想躲开时,他才低声问,“想跑哪儿去?”
温月垂眸抠着自己的指甲,“去客厅呀。”
宫恒夜却又问,“生气了?”
温月手指微蜷,握紧了,语气尽量自然,“没有啊,你做个噩梦,我为什么要生气呀?”
其实她自己也很惊讶,宫宸以前做得比这过分多了。她虽然难受,可那种难受更像是被亲近信任的人背叛的难受,从来不会酸。
不会像现在,他不过是在梦里叫了几声妍妍,她就酸得像是在柠檬汁里泡过似的。
可这种话说出来也太丢人了。
而且,他梦见的也的确是他妹妹啊,跟温夕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因为这吃醋实在太没道理。
宫恒夜没有再说话。
虽然她看起来很正常,也不肯承认,可他还是察觉得到小姑娘不开心了,生气了。
或者说,吃醋了。
只tຊ是有些问题,他也很无力,更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
他只能又亲亲她柔软的耳垂,语气是他少有的温和,“不生气的话,陪我去医院。”
温月这才转头,担心道:“你还是很不舒服吗,那你别抱我……”
没说完,宫恒夜笑笑:“不是,只是忽然想去看看你。”
温月:“……”
宫恒夜松开她,揉揉她头发,“我先去洗个澡。”
他起身进了浴室。
而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在他进去没多久又响了声,温月本来并不想偷窥他的东西,可她忽然想到了温夕。
鬼迷心窍的,她伸长脖子朝床头柜上看。
手机屏幕上一个陌生号码:“哥哥,你回我消息,求你了。”
看着就可怜的语气。
温月都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是温夕。
她这是叫哥哥叫上瘾了吗?
以前叫宫宸就是宸哥哥长宸哥哥短,现在倒是好,叫宫恒夜直接就是哥哥,自然得好像她真的是人家妹妹似的。
反正温月不会相信,宫恒夜妹妹会是这么白莲的温夕。
宫恒夜冲完澡出来,就对上温月直勾勾的目光,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温月面无表情却直接了当,“温夕又给你发消息了,她让你回她消息。”
宫恒夜目光微闪,把毛巾扔到一旁,转身打开衣柜,“不用管。”
温月却说:“为什么不用管?”
她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不回她?小叔,你在逃避什么呢?还是你真的认为,她就是你的妍妍?”
宫恒夜背对着她,手抓着衣柜的门,“她不是。”
温月,“既然你觉得她不是,你回她一下又怎么了呢?你就应该回她,然后告诉她,让她滚。再拉黑她,不然你就会一直被她这样纠缠骚扰,你就会一直做噩梦。”
宫恒夜皱眉,转头看向她,“温月……”
温月依然坐在床边,很平静的望着他,“我说错了吗,你生气了,不是你让我做棒子的吗?”
宫恒夜和她对视几秒,点头,“你说得对。”
他走过来,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点开那个已经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的号码,点了几下屏幕 ,然后翻转屏幕给温月看,“这样,满意了吗?”
屏幕上,他的回复就一个字,按照她说的,“滚!”
温月:“……”
她抿唇,不依不饶,“还要拉黑。”
宫恒夜笑了声,又点了两下把号码拉黑。
然后弯腰靠近她,“行了吗?”
温月腮帮子鼓了鼓,“暂时行吧。”
宫恒夜弯曲手指,刮了下她鼻尖,“小醋鬼。”
温月轻哼,“这是棒子的责任,是你说要我记住我的责任的。”
宫恒夜点点头,“好,那我们家小棒子继续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温月慢吞吞眨了下眼,小棒子像在骂她?
她默了默,忽然抬手抱住了他腰。
因为是坐着的姿势,她的脑袋也只到他腹部,仰着头眼巴巴看他,不开心得很明显,“所以,你什么时候才爱上我呀?你都对我又亲又抱了为什么还不爱我,你这不耍流氓吗?”
问得直白而烦恼,因为她是真的想活过来了。
宫恒夜顿了顿,掌心落在她发顶抚了抚,轻易就反将她一军,“可能,等抱着我只小色鬼不耍流氓的时候吧?”
温月:“……”
她松开他,轻声嘀咕,“烦死了。”
到底什么才算爱?
宫恒夜勾唇。
烦不烦的不知道,小鬼脾气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大倒是真的。
就好像刚才,敢指挥他回消息拉黑人了。
可他发现,他并不会因此而不开心,反倒觉得挺好。
他的确是被扰乱了心神。
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才惊觉,他竟然真的有顺应剧情发展成脑瘫的趋势。
被扰乱情绪,心烦意乱甚至略显忧郁。
这都是他以前所认为的最蠢的人。
就好比他父亲那般的,宫家那些多情且愚蠢的男人们。
宫恒夜没有叫冯阳,自己开车带温月去医院,去了医院再去游乐场正合适。
车子刚在医院停车场停下,准备下车,宫恒夜手机又响了,依然是个陌生号码。
他看过去,目光沉下。
“哥哥,既然你这样讨厌我,那我死了,你就会开心吗?”
温月也看到了,同样收紧了眉心。
忽然想到了剧情点,的确是到了温夕自杀的时候了。
剧情里,温夕是因为在订婚时被宫宸下药,醒来后心灰意冷自杀。
而现在,同样是订婚礼后,温夕因为宫恒夜的无情,选择自杀。
她迟疑的看向宫恒夜,“小叔……”
宫恒夜闻声顿了顿,像是忽然回过了神,然后面无表情的回复:“那就去死!”
发完,拉黑,然后转身勾住她颈将她拉近,沉声说:“知道要怎么才能做好小棒子的工作吗?”
温月疑惑:“怎么做?”
他低头就亲在她软唇,身体力行的教她,“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只叫我,直接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