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房颢冷声质问道:“令狐大人也是江湖中人,对这件事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这次被刺杀的是他这一派的人,房颢自然恼怒。令狐禧挑眉:“我要说什么?江湖人士各自为政,你难不成想说这是我做的不成?”房颢没说话,但看他那神情,显然就是这么个意思。令狐禧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房大人就算要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也要找个靠谱的理由,若是依房大人的道理,那么其他官员出了事,房大人是不是也要为所有的朝廷官员负责?”
下了朝,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虽然小皇帝并没有听从房颢的话打这些人二十大板,但到底是记恨上房颢的提议了。
房颢拂了下衣袖,冷笑道:“诸位大人以后还是管好自己的事。”
说完,便大步离去。
他身后的大臣们却一个个脸色铁青。
“有他以后落难的时候……”
这句话散在了风里。
房府。
“这就是那大奸臣的家!”
“砸了它!”
群情激奋,纷纷拥簇上来,石头一块块砸在府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后的嬷嬷有些惶恐问道:“老夫人,这可怎么办呐?”
房老夫人有些恼:“这门绝对不能开。”
说着又忍不住指责道:“颢儿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一旁的宋蕙儿眼眸一闪,抿了抿唇,突然扶着肚子:“母亲,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孩子还未生下来,房老夫人还是宝贝着宋蕙儿的,忙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
她脸一沉,对着丫鬟婆子道:“还不快扶着大娘子。”
丫鬟婆子们便立马拥簇着宋蕙儿回了房。
蕙院。
打发了一众伺候的下人,宋蕙儿摸着肚子,冲着贴身伺候的侍女道:“熬一碗催生药过来。”
侍女很快便端来了一碗催生药。
宋蕙儿摸着肚子,喃喃道:“别怪娘提前让你出来,时局如此,没有办法的事儿。”
说完,端着汤药一饮而尽。
一刻钟之后,肚子果然有了动静。
宋蕙儿忍耐半晌,终于没忍住叫出了声,凄厉至极。
侍女顿时喊道:“快叫稳婆过来,大娘子要生了!”
蕙院乱成了一团,原本守在府门口的房老太太赶过来,焦心道:“这怎么突然就早产了?”
侍女垂泪:“大娘子看见房府外的情形,既恼百姓的粗蛮,又担心还未回府的大人,可不就……”
房老太太一拍大腿:“这孩子早产,以后身子骨估计不好了。”
“颢儿这做的,真是,这都叫什么事儿。”
大牢。
房颢冷声道:“谁撺掇你们闹事的?”
一名学子呸了他一声:“无人撺掇,像你这样的奸佞,人人得而诛之!”
房颢道:“打!”
一旁的衙卫顿时一鞭子抽在了学子身上,这位学子惨叫一声,气息弱了下去。wαƞwαƞ
房颢再次问道:“谁撺掇你们闹事的?”
这次学子没再开口,反倒是一道尖锐的声音凭空响起:“大人!大人不好了!”
房颢回头,便看到房府下人狼狈冲过来,高声道:“府门外围了好多百姓在用石头砸门……”
那名被打了的学子顿时大笑:“做得好,奸佞人人得而诛之。”
这下房颢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一甩袖:“真是反了天了。”
他带着人一路赶到了房府门外,高声道:“闹事者一应都抓起来!”
百姓们一哄而散,走之前还朝着房颢所在的方向吐口水。
蕙院,高墙之上。
遥仟与令狐禧两人在一起趴在这里看房府的热闹。
“这孩子怎么还没生下来?”遥仟脸都皱成了一团:“生孩子这样……困难吗?”
她听着屋内传出来的惨叫声,觉得有点吓人。
令狐禧道:“你要是害怕,以后可得找个不逼你生孩子的相公。”
遥仟没应声,睹了一眼,道:“房颢可终于赶回来了。”
他一过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屋内就传出一声婴儿啼哭声。
房老太太表情一松。
房门被推开,稳婆抱着一个襁褓,喜笑颜开——
“恭喜大人和老夫人,是个麟儿!”
第二十八掌
房老夫人忙上前抱住了婴孩儿,一看便笑的合不拢嘴:“哎呦我的大胖孙子。”
房颢看着孩子,眉眼也柔和了下来。
房老夫人便道:“虽然早产,但好在孩子还是平安生下来了。”
看着下面的热闹,令狐禧道:“我们走吧。”
遥仟点头。
令狐府,鹤居。
遥仟问道:“你有查出来宋蕙儿背后的人是谁吗?”
令狐禧摇头:“藏得挺深,最近宋蕙儿都没联系对方。”
遥仟沉思了片刻,道:“宋蕙儿现在提前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如果再有什么意外,她估计会忍不住联系对方,再等等看吧。”
就在两人耐心等待之时,翌日,又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之事。
地方官员被江湖人士刺杀了。
虽然并没有危及性命,但刺杀朝廷官员,相当于打了朝廷的脸面,这件事不可谓不大。
早朝。
房颢冷声质问道:“令狐大人也是江湖中人,对这件事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次被刺杀的是他这一派的人,房颢自然恼怒。
令狐禧挑眉:“我要说什么?江湖人士各自为政,你难不成想说这是我做的不成?”
房颢没说话,但看他那神情,显然就是这么个意思。
令狐禧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房大人就算要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也要找个靠谱的理由,若是依房大人的道理,那么其他官员出了事,房大人是不是也要为所有的朝廷官员负责?”
房颢一噎。
小皇帝适时出声咳了一下。
令狐禧便转换了话语:“这件的根源还是在房大人,被刺官员当年的主考官正是房大人,和房大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江湖义士因此而迁怒上wαƞwαƞ地方官员,也有可能。”
“若是房大人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还是尽快将科举替考之事解决吧。”
两人对视着,目光中都充满了火药味。
群臣一时寂静无声,谁也没掺和进两人的话里。
半晌,房颢磨了下后槽牙,冷然道:“自然,这就不劳令狐大人费心了。”
令狐禧勾了勾唇:“不敢费心,我只费心我家娘子。”
房颢心头一突,心里空了一瞬,但再多的情绪,却是没有了,只是本能不喜令狐禧这句话,皱了皱眉。
府衙。
下了朝赶到府衙,立马便有衙卫上前道:“大人,有新发现。”
他双手捧着一本小册子,犹豫道:“就是这本……”
衙卫有些不敢说了。
房颢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愤怒起来。
这本小册子上竟然写得他想要弑君夺位,把持朝政,挟持帝王。
手指微微用力,小册子瞬间化作齑粉。
他就说上次那位学子为何会这样说,原来是有这本小册子的功劳。
房颢几乎咬牙切齿道:“这个东西还有多少?!”
衙卫抖了抖,哆哆嗦嗦道:“几、几乎……”
他闭眼,一鼓作气道:“几乎每位学子房间内都收藏有这种小册子!”
房颢眼眸像是淬了毒:“查。”
他阴冷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在京城传播的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