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个人死后,会反反复复地给你打电话。”警官摇摇头:“段先生,请你严肃一点,我们应该相信科学。”“但这几天我一直都能接到她的电话。”段晋辰说着,却是自问自答了起来。“我知道,这是很典型的幻觉现象,是我自己虚构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末了她又忽地垂下眼,连带着声音都似有些颤抖。“这世上没有鬼,只有幻觉,那是病,我能治好,我能自己调理好。”警官无奈,只能安慰几句:“段先生,我知道出了事你一时接受不了,请节哀。”
我实在意外,看了看段晋辰,不知他是何意。
莫非是良心发现想要自首了?
他却仍是那副表情,勾唇轻笑,显得有些惨淡。
老警官一拍桌子,语气严肃起来:“段先生,现在是在审讯,你知道自己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我知道。”段晋辰点点头,又是轻笑出声,“警官,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警官神色动了动,却叹了口气:“段先生,先说正事,您知道死者是什么时候离世的吗?”
“就昨天晚上,昨晚我们还打了电话,我没留住她。”
我紧紧盯着段晋辰,却好似真的在他脸上看到了愧疚。
但我知道,我死了他最高兴。
连离婚冷静期都不需要,他给我销了户口就能和姜沄领证了,正合他意。
但他的演技向来令人感叹,不管是虚伪的愧疚还是爱意,都让人瞧不出端倪。
可能心理医生才是最适合演戏的人。
我正走神着,就见刚刚围观解剖我的法医助手推门进来,递上了一份尸检报告。
“郑警官,这是初步的尸检报告,死者的确是死于高空坠落伤,死亡事件在三到六天……”
“这不可能!”3
不等助手说完,段晋辰猛然起身,将那尸检报告看了又看。
“昨天晚上姗语还给我打了电话,死亡时间怎么可能……”
话到一半,段晋辰忽地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报告。
助手对他的失礼行为有些不满:“段先生,我们是专业的,绝不可能搞错。”
段晋辰却置若罔闻,只喃喃念着:“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宋姗语……宋慧乔……不可能。”
助手的话还在继续:“除此之外,现场确实没有其他的痕迹,死者的落地位置也符合自杀,基本可以判定是自杀跳崖。”
助手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段晋辰和老警官。
段晋辰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双眼失神地看向前方。
“警官,您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比如一个人死后,会反反复复地给你打电话。”
警官摇摇头:“段先生,请你严肃一点,我们应该相信科学。”
“但这几天我一直都能接到她的电话。”
段晋辰说着,却是自问自答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很典型的幻觉现象,是我自己虚构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末了她又忽地垂下眼,连带着声音都似有些颤抖。
“这世上没有鬼,只有幻觉,那是病,我能治好,我能自己调理好。”
警官无奈,只能安慰几句:“段先生,我知道出了事你一时接受不了,请节哀。”
……
排除了凶杀的可能,剩下的一切就顺利多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便被推进了焚化炉里。
在整理遗容时,我凑到入殓师小姐姐旁边试探:“可以不要给我用颜色太重的腮红吗?”
小姐姐打了个寒战,喃喃自语:“怎么感觉这么诡异啊,拿点喜庆的颜色盖一盖吧。”
我最终还是被化得格外鲜艳,像是要去配冥婚。
最终,我变成了一小捧骨灰,装在小瓷罐中,被送到了段晋辰手上。
段晋辰这段时间一直没离开警局,带着我的骨灰和被剪掉角的身份证回了家。
回到家,却见到了一不速之客。
姜沄正半躺在沙发上,看见段晋辰回来,眼睛亮了亮。
“晋辰,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