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儿,他很可能就失去了她。沈德仁果真是活腻了。拿起手机,他给程凯发了条信息:“撤回立德所有的投资款项。”————陆随之在病房里陪护了一夜。隔天清晨,沈德仁和章雅舒双双出现在病房里。他们和陆随之打过招呼后,章雅舒来到病床边,心疼道:“清芜,我和你爸爸来接你出院了。琼姨今天一早就炖下了人参鸡汤给你补身体,看你,病一病呀,人都清减了不少。”说着将手里的Burberry羊绒披肩披到沈清芜肩上,继续说:“你们小年轻就是不懂,别看现在天气热,早晚温差大着呢,不注意就要着凉,特别是清芜你,刚退烧,要注意保暖的。”
Vip病房外。
“陆总,监控并没有拍下沈小姐。”
“什么意思?”
陆随之转了转手腕上价值百万的名表,缓缓抬眸,睨向程凯。
这家医院的监控,他十分清楚,不可能有一个死角。
程凯内心也十分疑惑,斟酌了一下语言,答道:“监控并没有拍下许秘书落水的过程。”
视频里,许恬主动走到沈清芜身旁,看起来像是脚下打滑,还没站稳就摔进湖里。至于沈清芜推搡许恬的画面,已经在视频里凭空消失。
“视频缺失了一部分,但是整个视频衔接自然,看不出来人为的痕迹。”
“别的监控查过了吗?有谁在监控室出现过?”
程凯答道:“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陆随之凤眸凛冽,神色逐渐严肃起来,“继续查,必须找到在监控上动手脚的人。”
能在这家医院出现,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删改掉监控视频,这个人不简单。
重点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冰冷的目光扫过紧闭的病房门,陆随之皱了皱眉。
忽地想起什么,他继续吩咐程凯:“对了,公司最近开卖那个高端盘,兆璟苑对吧?帮我在那儿留一套房子,名字……写许恬。”
“是。”
程凯走后,陆随之轻轻推门走进病房。
此时,病床上的人儿已经睡得香甜,蜷缩在床边,小小一团。偶尔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精致的眉目轻轻拧在一起,嘴角瘪了瘪,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委屈极了。
陆随之紧绷的神情缓和了一些,觉得自己的女孩儿连睡觉的样子也可爱得紧。他伸手在她的脸上蹭了蹭,视线自然而然落在她松动的领口上。
脖子上斑驳的红痕,就这样跃进他眼帘,他抿着唇,拿起她露在被子外的一只小手攥在掌心,上面的牙印凝着一个个褐色的血痂,冷白的皮肤上青紫一片,煞是可怖。
他想,那些蛇没把她脖子上的皮肉咬破,实在是万幸,不然,伤的那可是动静脉。
差一点儿,他很可能就失去了她。
沈德仁果真是活腻了。
拿起手机,他给程凯发了条信息:“撤回立德所有的投资款项。”
————
陆随之在病房里陪护了一夜。
隔天清晨,沈德仁和章雅舒双双出现在病房里。
他们和陆随之打过招呼后,章雅舒来到病床边,心疼道:“清芜,我和你爸爸来接你出院了。琼姨今天一早就炖下了人参鸡汤给你补身体,看你,病一病呀,人都清减了不少。”
说着将手里的Burberry羊绒披肩披到沈清芜肩上,继续说:“你们小年轻就是不懂,别看现在天气热,早晚温差大着呢,不注意就要着凉,特别是清芜你,刚退烧,要注意保暖的。”
熟稔的态度和关切的神情,连沈清芜都差点儿要感动了。
她拢紧身上的披肩,上下打量了一眼章雅舒,笑了笑,“十几年了,阿姨您保养的功夫越来越了得。”
章雅舒对自己的外貌素来有着很高的要求,身材保持得匀称有致,体态挺拔,皮肤在高科技的保养下,更是白皙紧致,不见一条细纹。今天她穿的是一套黑白色的小香风套装,高雅知性,完全看不出已经四十七岁。
对于沈清芜的赞美,她自问当之无愧,“女人当然要保养,你现在就得学学阿姨……”
“不敢。”沈清芜打断她,“我脸皮薄,折腾不来。”
章雅舒这才反应过来,沈清芜在阴阳怪气她,可是碍于陆随之在场,她也不好发作,只tຊ好笑着含糊过去。
陆随之看见沈清芜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忍不住翘了翘唇角,走过去抱住她的肩,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说:“那就不劳烦叔叔阿姨费心了,清芜做完检查,我会亲自送她回沈家。”
沈德仁唉声叹气,“清芜出了事,我们做父母的哪能不费心。随之,都怪你沈叔叔我大意,唉……叔叔保证不会再养蛇了,你看,寰实的投资……”
陆随之不悦地皱了皱眉,“我不习惯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谈公事。”
沈德仁脸色难看,但也不敢再多说半句。
没一会儿功夫,陆随之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全是程凯向他报告今天会议的准备工作。连续接了几个电话后,程凯委婉提出希望他能出席会议。
陆随之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没有立即应下。
今天的会议关乎寰实一笔很重要的海外投资,公司里有些老古董一直给他使绊子,如果他缺席,程凯必定拿不下支持票。
“许恬说你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沈清芜说。
陆随之“嗯”了一声,说:“我陪你做完检查再走。”
“医生说检查约在下午,你先回公司吧。”
他有些犹豫,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应下,“好,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沈清芜抿了抿唇,不说话。
陆随之很快就离开医院。
“戏别演了,你们也走吧。”
看着闹心。
沈清芜没再理会他们。
这间vip病房是一间豪华套房,里面还有一个衣帽间。陆随之一早派人送了些新衣服过来,她得好好挑一下。
沈德仁走到她身后,直接挑明来意,“清芜,你和随之说说情,让他别撤掉对立德的投资。”
“哦?凭什么?”她漫不经心说道,随手拿起一件驼色v领长裙在身上比了比,放下,又挑了件浅蓝色的抹胸短裙。
沈德仁刚想发火,却被章雅舒拦住。
“清芜,你爸爸也是为你好。”章雅舒劝道,“只有娘家强大,你以后嫁到陆家,也没人敢小瞧你呀。”
沈清芜看着镜子里的短裙,似是不满意,皱了皱眉,“看不惯我又怎样,还能吃掉我吗?”
“爸,你的宝贝蛇没了,你还想怎么对付我?”镜子里的女人挑了挑眉,冲着沈德仁笑了笑,“糟了,除了蛇,我好像还真什么都不怕。”
“知道吗,从第一次踏进那间屋子起,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那时,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有陆老爷子护着又如何,沈德仁和章雅舒要对付一个小女孩,方法实在太多了。弱小者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她必须隐忍,保证自己的每一步,都能给沈家致命的一击。
“死丫头,我就说你心眼子多。”沈德仁抬脚踹向沈清芜。
“德仁,别这样,咱们和孩子好好说话。”章雅舒忙拉着沈德仁。
这个节骨眼,沈清芜万不可受伤。
章雅舒是个明白人,她的丈夫性子急躁,沈清芜性子硬,两人杠上就是两败俱伤。既然有求于沈清芜,姿态低点又何妨。
“清芜,无论你承不承认,我们都是利益共同体,你说说你有什么条件,才肯帮你爸爸?”
沈清芜回头看了章雅舒一眼,笑:“果然沈家只有阿姨是聪明人。”
“那我就直说了,我要立德10%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