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听闻鬼压床的时候最受束缚的就是双肩和头部,也就是人的命火所在之处。因为一旦命火熄灭,任何东西都可以夺舍而生。不受控制的感觉当真难受极了,我除了要忍受这不知名物体的侵扰,还有手中的这块玉佩,它炙热无比,像捏了一块烧化了的铁在手里。很烫,我动了动手指。手指,我这才发现握着玉佩的这只手还能微微动作。我的本意该是把烫手的玉佩丢远一点,可这时候我却鬼使神差的想把它紧紧握住。
我自知讨价还价是没用的,可总怕面对那我不敢面对的事,身体已经没出息的开始发抖,我始终都不敢睁开眼睛。
也没什么心情欣赏那盛世美颜了。
“本座会尽量温柔,做本座的妻,你什么都不必再怕。”
不必再怕,他怎知我怕什么?我怕老妈醒不过来,我怕出去要面对那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我怕我无法应付会落得尸骨无存,我怕在村子里人人都对我们一家避之不及,每每遇见都戳着脊梁骨骂我们不祥之人!
这些我都怕,他以为他是谁?
我猛的睁开眼睛,“你以为你算什么,放开我!”
吼完这一句,我的勇气也都耗尽了,对上他的金线瞳纹,我别过了眼睛,万一把他激怒了怎么办?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把我丢到尸骨堆里怎么办?万一他一怒之下把我吞之入腹怎么办?
好多个怎么办一下子冒了出来,我怕极了。
而我预想中的暴怒没有倒来,他反而是轻轻抚了抚我的脸,“小东西脾气还不小,就是不知道一会儿能坚持多久。”
此言一出,我反而巴不得他暴怒一番。
他骨节分明的手已经一颗颗开始解我的扣子,摸到我兜里的玉佩时,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又好好放回了口袋里。
一颗一颗,再一颗……
我很想挥手推开他,但却哪都动不了,除了能说话抗议之外,我别无他法。
突然,不知道从来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风声,但却夹杂着怒号,很是骇人。
他解我扣子的动作顿了顿,冷哼了一声,“不知死活,看来今夜并非洞房花烛时。”
将外衣丢给我,挥手便消失了。
他离开之后,我也可以动弹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穿好衣服边跑边哭。
不知晓跑了多久,总之我大汗淋漓,一停下来便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嘶......”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再一摸地下,石灰路?我跑出坟场了?
强撑着发抖的双腿站起来,我四下打量,手电筒早就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手里的玉佩隐隐发着红光,我只能借助这点光源打量四周。
好像的确是我来时的那条公路,我微喘着粗气走走停停,坟场里的险象环生我不敢去回想,此行的目的也被我全然抛诸脑后,擦着汗珠我走回村子里。
村子里离得最近的就是村长家,我实在走不动了,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村长披着件外衣从里面出来,看到我就让我先进去,我咕嘟咕嘟的喝了不少的水,跑了这么远的路我都脱水了。
“村长,我......”
我一口气把在坟场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村长,他却只是看了我一眼,好似还带着些许不悦,“你今天在这睡吧。”
我莫名其妙,去祖坟找奶奶的遗物是村长的意思,怎么到头来他好像不准备管我了呢?
不过这半夜折腾的我也实在是累了,爬上床衣服都没脱就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可我却怎么也睡不踏实,总觉得身边有什么在游窜,还有怀里这块玉佩,一直都热热的,捂得我很不舒服。
我翻来覆去,大腿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咚”的一声,像是踢到了什么。
我随手一摸,本来宽阔的床上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小的格局,像是四周多了几块板子把我圈在其中。
可我想睁开眼睛看清楚的时候,却怎么都睁不开。
像做梦一样,意识却很是清醒。
“格吧格吧”的声音,像是谁在正骨一样,让人听的牙根痒痒。
一个不知名的棍状东西戳了戳我的脸,随后又戳了戳另外一边,好像对我的脸很感兴趣,又摸又捏的。
“我已经太久没摸到过这么好的皮肤了,好激动。”
“不过一会儿,这就是我的了,有血有肉的感觉一定很好。”
天呐,这是什么?
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让我不得不怀疑我又落进了什么不知名的局里,总之这一定不是做梦。
那棍状的东西顺着我的脸一路向下,像是要把我浑身的皮肉捏个遍。
一边摸索着,一边有一个女人一直都发出享受的声音,好像盛夏时节摸到一块冰一样的惬意,而我现在就如同那块冰。
鬼压床吗?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听闻鬼压床的时候最受束缚的就是双肩和头部,也就是人的命火所在之处。
因为一旦命火熄灭,任何东西都可以夺舍而生。
不受控制的感觉当真难受极了,我除了要忍受这不知名物体的侵扰,还有手中的这块玉佩,它炙热无比,像捏了一块烧化了的铁在手里。
很烫,我动了动手指。
手指,我这才发现握着玉佩的这只手还能微微动作。我的本意该是把烫手的玉佩丢远一点,可这时候我却鬼使神差的想把它紧紧握住。
直觉告诉我,这是我突破困境唯一的途径。
通过手指的捻动,我把玉佩放在了正手心里,这一刻,好像真的有什么像是冲破了禁制一样钻进了我的掌心。
一股暖意从掌心传遍四肢百骸,好像在冰箱里快要冻僵的人突然被浸在热水之中一样,虽然热的痛苦,但如同新生。
我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可这一刻我想哭。
我躺的根本不是什么村长家的床上,这四方格局,俨然是一口棺材!
戳在我脸上的棍状物体的此刻就悬在我两只眼睛的正上方。
一只皮肉已经腐烂的手,那些还有烂肉的地方钻出的蛆虫正一下一下的蠕动着,手指的指骨上附着的皮肉似乎全都腐烂了,光秃秃两根指骨正戳在我的眼睛上方,距离不到一寸。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跑,楞楞的转了转眼睛。
一个女人正趴在棺材边缘看着我,两只眼眶里已经没了眼球,红色的血水泡着白色的蛆虫在眼眶里拱来拱去。
鼻孔和嘴巴里也往外拱动着蛆虫,七窍之中的另外两窍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胃里一阵翻涌,实在没忍住,歪头就吐了出来。
我呕出的污物里,也是一拱一拱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