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我、我们还能再见吗?”小女孩脆生生地答道:“沈见悠。”紧接着,女孩的身影就消失在墙头,接着他便听到那头喊道。“悠儿!你怎又爬这么高?!”
次日一早,沈见悠刚打开门就被守在门口的陆井然拥入了怀中。
他收紧手臂,低头埋进她的颈窝,鼻尖触到她脖颈时,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你在这……等了一夜?”
陆井然闷闷地应了声,微略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我怕你丢下我跑了。”
“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要冻死了……”
沈见悠失笑,什么时候不可一世的王爷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她突然生出一种故意挑逗他的心思。
“昨日你都同你说了我的生死与你无关,干嘛还怕我跑了?”
“怕,当然怕。”
陆井然低声自语着,他阖了阖眼,强忍酸涩感。
上一次他们分别,他用了整整十二年才认出她来。
倘若下一次分离,他又该用多久才能寻回她呢?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吗?”
陆井然倏地没头没脑地来了句。
沈见悠自然是记得。
那时她刚被卖到迎春楼没多久,就被唤去了各个雅间端茶倒水。
其他客人见她生得好看,便总喜欢在倒酒时趁机动手动脚。
有一次她被一个当地的富商看上,强制性要将她带入厢房,就连老鸨说她年纪太小还不能接客也拦不住。
她哭着挣扎时,是王爷陆井然突然出现,活生生地折断了那富商的手指。
从那以后,在她倒酒时再也没有客人敢对她动手动脚。
而陆井然,那日之后也成了迎春楼的常客。
他常常坐在二楼的雅间,不嫖妓,也不点歌舞,只是将沈见悠唤来给他倒酒。
只是后来,陆井然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
沈见悠也是后来才意识到,也许并不是陆井然变了。
而是她当初她遇到之人和后来的王爷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沈见悠从回忆中拉回思绪,她开口回道:“迎春楼?”
可陆井然摇了摇头。
他说:“悠儿,我在更早之前就见过你了。”
悠儿……
沈见悠猛地瞪大双眼,呆呆地张开嘴。
原来这个称呼,是在唤她吗?
“这是……何意?”
陆井然叹了口气,她果然把自己忘了。
南庆国向来以双生子为不祥之兆,当年自己的母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妃为了保住自己这两个孩子,便买通了太医院谎称只诞下了一名皇子。
当年作为弟弟的陆井然由于身体虚弱无法为母妃争宠,幼时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单独养在宫外,身边只有一个嬷嬷照顾。
他从小被限制出府,没有朋友,就连府内也被规定玩耍的时间。十二年前,隔壁府邸突然搬来了一户新人家,听说姓沈,还是朝中重臣。
彼时陆井然正是贪玩的年纪,在院里玩蹴鞠的时候不慎将球踢飞,掉到了隔壁。
那是他最喜欢的蹴鞠。
可要是将此事告知嬷嬷的话,定又要挨一通骂。
原本陆井然已经不抱希望了,他垂着头,忽地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这个圆圆的球是你的吗?”
他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个小女孩头戴花环,穿着一身鹅黄长裙爬在墙边的梨树上。
她怀里抱着他的蹴鞠,眨巴着明眸大眼看向他。
不等陆井然回话,就只听隔壁传来一道开门的声响,女孩往后一看,将怀里的蹴鞠丢还给了他:“还你!”
陆井然接过蹴鞠,见女孩要爬下树,他连忙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我们还能再见吗?”
小女孩脆生生地答道:“沈见悠。”
紧接着,女孩的身影就消失在墙头,
接着他便听到那头喊道。
“悠儿!你怎又爬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