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再见面时,他和周晓艳,几乎成了路人。开学后,春风得意的李又明拉住周晓艳,准备一道回去让她欣赏一下他的奖牌,谁知周晓艳一个惊跳,触电般地甩开了他,眼神里尽是戒备,李又明愣在当场,马佳佳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周晓艳已经是天才弃妇了,你不知道吗。”十六年少的倾慕是什么?年少的倾慕什么都不是。去年初夏,在后山上,李又明牵她的手,他的掌心太暖,余温缠绕在指间许久,让周晓艳想得太
只是他没想到,再见面时,他和周晓艳,几乎成了路人。
开学后,春风得意的李又明拉住周晓艳,准备一道回去让她欣赏一下他的奖牌,谁知周晓艳一个惊跳,触电般地甩开了他,眼神里尽是戒备,李又明愣在当场,马佳佳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周晓艳已经是天才弃妇了,你不知道吗。”
十六
年少的倾慕是什么?年少的倾慕什么都不是。
去年初夏,在后山上,李又明牵她的手,他的掌心太暖,余温缠绕在指间许久,让周晓艳想得太多太远。可是这大半年,别说特地来找她,他连一个长句子都不曾对她说过。每次的碰面都纯属偶然,李又明匆匆扔下一句「好好背书」,之后拔腿就走。连他参赛拿奖了,她都是看到学校门口的大横幅才知道。
她这才懂,她和李又明的人生,有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和未来。相较而言,李又明目标明确,每一步都走得清醒而坚定。而她大概只是他少年时代的一个过客,来去匆匆,可取就可舍。
他是个有翅膀的人,他要去的高度,她望尘莫及。
而李又明则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是不会站在原地等另一个人的。
十月份他过生日,还有去年十二月周晓艳过生日,马佳佳罗勤他们特地假装不经意地提醒了他。那时集训已经结束,他也不是那么没空,他哥李一明也问他要不要回去和同学们聚一下。但彼时他正全力备赛,一天不刷题都觉得是浪费。反正生日年年有,今年理应有侧重。现在看来,不单单是错过,还造成了一些误会。
十五岁出头的周晓艳又长高了些,脸上彻底没了婴儿肥,下颌线更加清晰锐利。若不是穿着校服,光看体格,几乎就是个成年女子。人群里她愈发地明艳出挑,只是眼神略带忧郁且开始闪躲,她不再直视李又明。放学,他们仍是一前一后,只不过这次,走在前面的是周晓艳,她没有回头。
李又明有些沮丧,快步追上她,跟她并排,道,“明天开始,冲刺总复习,我陪你一起。”
周晓艳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不用了。”
不等李又明的烦躁爆发,周晓艳自顾自道,“今年我哥高中毕业要去当兵,他想当警察。可警校分儿太高了,他想先去参军再找机会。我奶奶身体不如从前了,腿动不动就肿,我家不能没有人。估计我会直接读中专吧,然后出来当个幼师什么的,也好找工作。”
李又明气结语塞,看来有人趁他不在时给周晓艳洗了脑。
可村里大多数女孩不都是走这个轨迹吗——早早地出来工作,趁着年轻饱满时找人嫁出去,相夫教子,不给家里添负担,到手的彩礼还可以帮衬自家兄弟,要不村里人为什么都希望儿女双全。如果他李又明没生成现在这个天赋异禀的男老二,估计也会走周晓艳被冥冥中安地这条老路。
然而就算能谅解,他仍愤懑,在她这一系列的计划与安排里,他早已被排除在外。东风都付予海棠,而海棠却不愿再解东风意了。
他按着火气道,“你想当幼师?什么时候的事?”
周晓艳一滞,不想再多做解释,“李又明,不是人人都像你似的脑子那么好使,想要什么都能成的。”
就算大了一岁,李又明仍是个憋不住话的少年,他冷笑,抬高了音量,“我怎么就什么都能成?我要不折腾这大半年,竞赛这事儿能成?拿了奖,中考前我就是个自由人,再怎么帮你也不算浪费时间,你也不tຊ用成天千恩万谢得觉得愧疚。要是我也得参加中考,你好意思让我带你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