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都在这了,其他我们都入地了,这里是之前的袋子啥的,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拿的吗?”“不用了,这些就够了,我们检测人员会对你们的土壤进行一个检查,不用担心,不会伤害到农场的蔬果,也感谢你们的支持。”“应该的应该的。”警员在每个区域采集了一斤的土壤带回去分析,而那头的特殊部部长却正在暴怒当中,不知从哪个渠道得知消息的钱氏大小姐,直接越过前台,带着保镖直插部内扬言让特殊部领导赶紧出来。
焦爻理解人类对于同类尸体的恐惧,但不是很能感同身受,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肉,怎么活着的肉和死了就不一样了呢?完整的和碎掉的就不一样了吗?
所以在兄弟俩用手磨地板的时候,也只是歪头疑惑了一下,随即便提出这些碎肉肥料要送到部门里进行检验,明天会有人过来拖走。
兄弟俩连忙点头,目送两人开车离去,相对无言。黄老大走进仓库对着碎肉肥料拜了拜
“额……这位同志,你委屈一晚上,明天就走了,我兄弟二人无心冒犯,望不要打扰到我们的生活。”
黄老二见状也跟着双手合十,哆哆嗦嗦的拜了几下。黄老大叹了一口气,将仓库的门合上,活这么大岁数,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经历,都是农家汉子,死人倒是见过,死人肉堆那可是闻所未闻。
焦爻带着酆鹤继续奔波,将缠有钱勤头发丝的卦盘拿在手中,指针的方向一直在变动,也就是说还有许多的地方藏有尸体,边上守着怨灵。
按照卦象一一找寻,时间已经不够了,要在公鸡打鸣前尽量搜寻,今天肯定是干不完了,现在也只能是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区去搜寻。
黑色的天光逐渐被蓝灰色代替,焦爻塞住手中的小葫芦,离开小区。
坐在副驾驶,焦爻忍不住捏了捏额角,虽说不是人类,但也如人类一般晚睡早起许久,突然一晚上都不睡觉,焦爻感觉自己都快被抽空了。
酆鹤感觉到了焦爻的疲惫,直接开车进入幽冥抄近道回家。焦爻就感觉视野一暗一亮,疑惑的抬头看去,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
焦爻:……???
“你能走近道你不跟我说?狗东西!”
酆鹤正准备解开安全带呢,听到质问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我忘了……”
“京都太大了,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一来一回都一两个小时,你有位移你不用!”
“下次改进,来,乖乖,上去睡会。”
“要抱。”
酆鹤抱着树袋熊焦爻回了房间,车也没管,就停在了屋门口。
一觉睡到大中午,酆鹤在床头柜留了温水和纸条
『我去上班了,记得吃点东西再出门。』
焦爻将水一饮而尽,把便签放在他那一边床头柜的小盒子里,里面已然放了一叠不同颜色的纸条。
下楼吃了家政阿姨做的午餐,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挠了挠肚子,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一个弹起。
“糟糕,忘了跟特殊办说黄家农场的事了。”
赶紧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翻通讯录,在家焦急等待的黄家二兄弟也终于等到了警员的到来,战战兢兢的帮忙将大桶搬上了运输车,还把前天收在一边的肥料袋子一股脑的往警车上塞。
兄弟二人一晚没睡,太阳出来的时候就赶忙在自家院子找之前留下来的肥料袋子,每个农家汉子有收集肥料袋子运东西的习惯,家里院子堆了厚厚一沓,用砖头压着。
谨慎的带着胶皮手套拎了起来,袋子上面有泥巴还有积水,也不敢抖,生怕里面有骨头渣子抖落在院子里,找到所有有关肥料的东西后,就坐在村头的大石头上等着。
等到日上三竿也没见有人来,回家吃了个饭又回头等待,还寻思是不是被骗了的时候,警车就来了。
“警察同志,都在这了,其他我们都入地了,这里是之前的袋子啥的,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我们检测人员会对你们的土壤进行一个检查,不用担心,不会伤害到农场的蔬果,也感谢你们的支持。”
“应该的应该的。”
警员在每个区域采集了一斤的土壤带回去分析,而那头的特殊部部长却正在暴怒当中,不知从哪个渠道得知消息的钱氏大小姐,直接越过前台,带着保镖直插部内扬言让特殊部领导赶紧出来。
特殊部部长接到通知的时候还在顶层领导办公室开会,特殊部门已经划分成政府直辖组,有大事直接联系最上层,而这次的事件关系重大,在上报没两小时就接到了上头的通知,从昨晚讨论到了今天还未合眼。
特殊部门领导叫肖炀,很早之前是一位散道,不挂靠也不入观,只是凭着自身对玄学的把握在各地游荡。
肖炀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家里人发现他很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就把他撇在大街上了,因为他的眼睛里能倒映出各种恐怖的鬼魂。
一开始还没察觉,那么小的孩子谁会在意他在看着什么呢?就算孩子经常盯着某个角落发呆也没有理会,直到肖炀能够开口说话。
肖炀用磕磕绊绊的声音说着
“娘啊……爷爷……”
他娘吃了一惊,家里没人教过他喊爷爷,他爷爷早在他爸年轻的时候上山打猎被野猪拱死了,谁叫他喊的爷爷?
他娘疑惑的看着肖炀,结果就在他透彻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以及站在自己身边那个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的中年男子,男子面色铁青,眼睛直勾勾的透着眼珠子看向她,她被吓得大叫一声。
引得屋外烧水的孩他爸进来查看,两人都看见了那个身影,慌张的连忙跑出屋子,留肖炀一个人在屋里喊着
“娘啊……爷爷~爷爷~”
晚上家里人都回来了,一说这事,老太太和二儿子立刻就说这孩子不能留,他有鬼眼睛,会给家里招来祸事的。
肖炀他爹娘一开始还不同意,即使害怕那也是自己的骨肉啊,但是拗不过家里人劝说。
“这孩子能看见鬼,眼睛还能印出来鬼的身影,指定会招鬼的!这把鬼招来,不得全家人都跟陪葬啊,我可听说鬼都是六亲不认的!”
夫妻俩也不能拿着一家子人的命做赌注,犹豫了一会便同意了,但还是要求这孩子等他能走路的时候再扔出去,不然这么小的孩子,一放出去就要死了。
家里人也同意了他们的说法,毕竟谁都不想手上沾上罪孽,就这样,肖炀被留到了三岁那年的春节。
这还是小肖炀第一次跟着家里人出去赶集,父母往他兜里揣了二十块钱,念念叨叨的说着。
“这里人多,终会有家里没孩子的,你长得白净,找人稀罕,家里真的留不住你了。”
小肖炀应该隐约察觉到会发生什么,但他没有哭也没有反抗,任由夫妻二人把他放在台阶上。
两人走后,肖炀和身边胸口穿了个大洞的爷爷对视一眼,爷爷一脸的懊悔,用血淋淋的手抚摸着肖炀的头顶,没有留下一丝血迹。
“是爷爷对不住你,我不知道你眼睛里能把我映出来,以后就爷爷带着你过!咱们回坟头。”
用自己兜里的二十块钱买了两本书,爷爷拦不住只能看着他买,又用五块钱买了一tຊ大兜子的发面馒头,随后就跟着爷爷去了他的坟上。
之前埋葬还都是土葬,爷爷的坟在他死去的那个地方,就地埋的,荒坟的坟包垒的高高的,杂草丛生。
爷爷指挥小肖炀拔草,然后刨开自己的坟,又在晚上阴气重的时候用大叶子去打了水,把那些泥巴给糊牢固了。趁着夜色,直接把一个土堆做成了一个正方形的下凹式房间,门口用泥巴垒了一个小坡,防止水进来淹了。
肖炀坐在一边看着爷爷把自己的棺材拉了出来,扛到了山下的小河边上,把自己的白骨捡了出来放在一边堆着,将棺材用荆草细细的洗了一遍,而后扔到河里冲。
洗完一切之后又搬到了山腰上,把洗干净的棺材放回原来的凹槽里,把自己的骨头则是在边上找了个地方随手埋了。
一切做好后,天快亮了,阴气不足,爷爷又恢复了触摸不到东西的形态。教小肖炀用藤蔓编门,到了晚上又趁着夜色跑回家偷摸偷了两床被子出来,吓得家里人吱哇乱叫,拿回被子在棺材里垫上,将冻的脸上发青的肖炀抱了进去。
将两三个藤蔓做的门用泥巴糊成一个门帘,可以遮风挡雨。
肖炀和爷爷一起生活了七八年,爷爷晚上会跑去抓野兔子野鸡回来给他吃,不能靠近火便去偷火柴教肖炀怎么生火,然后远远的看着肖炀吃肉。肖炀则是天天鼓捣自己买的那两本书,上面写着各种道士制鬼的法子,有样学样的在山上找材料。
肖炀好似天生就能抓鬼,书上的内容被他学的十乘十,直接捡地上的枯枝打鬼给他爷爷吃。
他爷爷:……真是个孝顺孩子
眼瞅着自己灵体要消散,为了能继续照顾肖炀,爷爷只好吸收抓来的带着红点帽子的鬼。
好景不长,因为爷爷吸收了太多恶鬼的鬼气,被下面的人察觉,上来把爷爷给带走了。那是肖炀第一次哭,叫喊着
“鬼都是我打给爷爷吃的,不要抓爷爷,抓我!”
鬼差表示没见过这么孝顺的孩子,告诉他爷爷不能再在人间待着了,要投胎转世,吃那些鬼是不是因为他还需要下去查明。
说罢便带着爷爷离开了,这下就剩下肖炀一个人了。不满十一岁的年纪,自己学着爷爷抓猎物吃,拿猎物下山换资源。慢慢到了十五六岁,已经是个壮实的一米七几的大孩子,不说他的年龄都没人认为他是个未成年。
肖炀觉得时候到了,揣着买的各种书开始出山游历,一开始也不走远,晚上还会回到山上,后来慢慢的越走越远。
肖炀游历着世间奇事,一边处理各种恶鬼,一边学习,但慢慢的觉得自己的能力做不到及时帮助受害群众。
正纳闷呢,一不小心救了当时还是小队长的张嘉译,相处一段时间后,酒后倾诉自己的烦恼,而张嘉译则是让他向国家迈进。在张嘉译的帮助下,肖炀学习各种知识,发奋图强考取了公务员,在展示自己的才能后,几经波折成立了现在的特殊部门。
当了部长分了房,肖炀将之前和爷爷一起待过的坟包,移到了自家的院子里。
此时对于这种人为造成的加害,表示出奇的愤怒,正在跟好友,刑警大队队长张嘉译商量调取人手呢,一个电话打过来
“部长,有个自称是钱娇的女子,说让你立刻马上回来见她。”
“谁啊?不认识,是报案吗?”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钱勤的母亲。”
“呵呵……狗东西还敢往枪口上撞,看我不用剑给她穿个对穿。”
肖炀拍案而起,给对面本无意偷听的张嘉译吓了一个哆嗦,赶忙上前阻拦。
“老肖,熄火熄火,咱现在是公务人员,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冲动。”
“都找上门来了,我还惯着她?!”
说罢拎着文件包就往外走,张嘉译不放心他,匆匆忙忙收拾了桌上的纸张,跟了上去,刚好看见肖炀一脚油门蹿出去的车影。
“哎呀!这……你说这……”
急得冒火星,赶紧找到自己的车跟了上去,不知道是老天作对还是倒霉的,一路上全是红灯。
天启:别碰瓷啊!
肖炀一脚刹车停在特殊部门大楼门口,气势汹汹的往里冲,门口秦勉和其他几位队长已经等着了,看见肖炀连忙带着他往里面进。
“闹了好一会儿了,说她儿子被我们没有理由的关押,不放出来就带着媒体过来曝光我们非法拘禁。”
“妈了个巴子的,让她来!让她来曝光一个看看!”
说着一脚踹开虚掩上的门,里面的人闻声看了过来,站在最中间的就是钱娇,一脸不可一世的表情,手上还夹着一根细烟。
肖炀的怒火翻倍,指着被保镖围在中间的钱娇破口大骂。
“臭傻逼,谁让你在这抽烟的?!当老子死了是吧,你有什么本事,教出个恶心批,还在我这蹬鼻子上眼,我给你脸了是吧,丑鬼。”
钱娇听闻脸色一黑,狠狠的捏住手中的细烟,烟被掐的断开,烟头随着地心引力掉落在钱娇的脚面,痛的钱娇直跺脚。
“嘶……这就是你们办公的方式?!你们就是给人民服务的,说到底不就是给我们服务的嘛!你就这么跟主子说话?!”
钱娇恶狠狠的盯着在座的各位警员以及肖炀,肖炀是谁?之前就是暴脾气散道,还能让她骑头上拉屎?
二话不说,两根手指一挥
“给我全部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