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梧感觉,这句话就像是激起她心底浪的一块石头,要是真的能杀了沈行舟,也是给家族报仇。她仰起脸,眼睛亮闪闪看着怀思礼,正欲说话,可眼中忽然间涌上一层暗淡,“我……很疼,想休息会……”她实在是力不从心,无法抵御像虎狼一般的怀思礼。平日里看着文绉绉,语气也温和,可为什么有点儿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怀思礼瞧着怀中的小姑娘,愈发喜爱的紧,“好,乖乖多休息会,下次咱家轻些。”“……”这话怎么听着似曾相识。
“怀思礼……”
小姑娘睡梦中都念着他的名字,这让怀思礼,把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些,小姑娘心里面一定是有他的,他以后可要对小姑娘好点,不能再欺负她。
“沈知舟!你滚!”
怀思礼本欲睡过去,忽然间被小姑娘这尖锐一声给吓醒。
同样,叶青梧的这一声,也吓醒了她自己。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怀思礼的胸膛,目光一点点往上移,便看到他凸起的喉结,还有冷冽的下颌线,再往上,看到那张脸时,叶青梧才完全放松。
幸好是个梦。
怀思礼有些担忧看着她,将她往怀中揽了揽,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声音里是属于她那份独一无二的宠溺,“乖乖,梦到他对你做什么了?”
叶青梧回响刚刚梦中的情景,摇了摇头,不敢再继续回想下去。
刚刚在梦里,沈行舟不但要侮辱她,而且还要杀了她。
“没什么……”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几分哑。
“乖乖要是不想说,便不说,可别憋坏自己,留在心中徒添恐惧。”怀思礼手指从她头顶慢慢滑下,指缝流过她的青丝。
叶青梧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便想要把自己心里面藏着的事情说出来。
她向来不是一个心里面能藏住事的人,踹在心里面只会让自己惴惴不安。
“我们那日在屋中,被沈行舟撞见了……”一提到这事,叶青梧就羞耻万分,声音也是不自觉的小了下去。
怀思礼明知故问,嘴角勾起淡淡的浅笑,“哪日?怎么想不起来了?”
“……”
叶青梧伸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头埋在他胸口,并且低下去,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羞红的脸,“就是宴会那日……”
“还会掐人了。”怀思礼伸手,轻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叶青梧觉得自己脸上燥热难耐,立刻躲过他的手,又将头埋得低低的。
“乖乖看什么呢?对咱家的身体这么感兴趣?”
叶青梧:“……”
“我没看。”这人怎么这么能颠倒黑白。
她干脆翻过身去,面对着墙壁睡下。
只是下一秒就被怀思礼一拉,再一次与他贴合。
“姓沈的废物,在咱家不在的时候,还做什么了?”
怀思礼觉得,他的小姑娘一定是受了欺负的,否则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他拉着我的手,想要对我……”后面的话,叶青梧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于是干脆道,“反正被厉将军拦下了,他没得逞。”
“……”
怀思礼一只手轻轻抚在她细嫩的脖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更是显得静谧。
“乖乖,要是厉将军没有拦下,你当作何?”
“……?”叶青梧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能回答出。
“你会从了他吗?”怀思礼接着道。
“不会。”叶青梧不假思索。
听到小姑娘回答的这么干脆,怀思礼不由得抬了抬眼,捏着小姑娘的肩膀,轻轻用力一扯,将她重新面对着自己,与那双清澈的眸对视上。
“为何?”
叶青梧本不想说自己的过往,但怀思礼要问,她也自当没什么好遮掩的,只能是实话实说,“他于我有灭族之仇,我若是从了他,愧对列祖列宗,相比之下,我宁肯死。”
她无法接受这种折辱,她无法做到,和自己的仇人欢爱,现在叶家只剩下了她和弟弟,她虽不能手刃仇人,却也不能屈服沈行舟。
“宁死不屈?”
“嗯……宁死不屈。”
怀思礼笑了笑,捏着小姑娘的小脸,揉了一番,觉得小姑娘这般又害怕又坚定的模样实在是可爱,一下子撞进他心里。
他俯下身,将小姑娘揽紧了些,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叶青梧:“……”
叶青梧又红了脸,她永远不知道,怀思礼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他这样喜怒无常的人。
叶青梧只听头顶传来这样的声音,“这都多少回了,还害羞,是得再多几回,多习惯习惯。”
她一阵头皮发麻,现在她还疼着呢,要是再来,恐怕自己真的要死。
“……能不能改日……”叶青梧声音又小又轻。
怀思礼嘴上勾起笑,溺爱摸了摸叶青梧的头,“好,改日。”
“如若乖乖怀上宝宝,咱家便立刻去取了那废物的狗命,来助兴。”
叶青梧感觉,这句话就像是激起她心底浪的一块石头,要是真的能杀了沈行舟,也是给家族报仇。
她仰起脸,眼睛亮闪闪看着怀思礼,正欲说话,可眼中忽然间涌上一层暗淡,“我……很疼,想休息会……”
她实在是力不从心,无法抵御像虎狼一般的怀思礼。
平日里看着文绉绉,语气也温和,可为什么有点儿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怀思礼瞧着怀中的小姑娘,愈发喜爱的紧,“好,乖乖多休息会,下次咱家轻些。”
“……”这话怎么听着似曾相识。
他哪次轻些了?
叶青梧闭上眼,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昨夜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清晨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芳香,闻着空气都干净了不少。
颇有一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之景。
怀思礼起身时,叶青梧还睡着,他让人动静小些,莫要惊扰到她。
今日无甚大事,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如同下凡谪仙,整个人也不似那日红衣那般有锋芒。
喝过一碗小米粥后,怀思礼坐在司礼监的办事房中,随意翻看着那些无关轻重的折子。
“秋年,宴会之后,还发生了何事?”怀思礼说话时,犹如清冽的泉水,轻飘飘的,但却又透露着一股冰冷的压力。
“回掌印,当日走后,皇上就对着皇后娘娘下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另皇后娘娘难堪,是后来厉将军出手阻止了的。”
怀思礼脸上表情凝固,指腹揣摩着大拇指上带着的羊脂玉,缓缓开口,“是怎么个难堪法?”
“……”秋年一怔,只能是把那日的详细情况都细细说了,还有沈行舟说的一些话,他也告诉了怀思礼。
“啪。”的一声,怀思礼扔下手上的折子,重重摔在桌面上,起身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