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离婚报告,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已经痛到麻痹。以前要是看着她这幅惨样,头顶的文字早就幸灾乐祸了。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那些文字也安静了下来。在阴暗的看守所里待了整整三天。第四天,公安同志押解着她回到小岗村。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韩文韵来到发现赵德生尸体的河边。无论怎样询问作案过程,韩文韵依旧坚持:“赵德生不是我杀的!”公安同志也把倪奚婉带了过来,询问那天的情况。倪奚婉眼眶红红,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无措地抱住宋昭年的手腕。
她双手抓着栏杆,眼睁睁看着宋昭年的背影远走。
看守的公安同志劝她:“你就签了吧,毕竟你现在是杀人犯,你男人可是营长!”
“你要是继续拖下去,就要影响他的前途了!”
寒意透过栏杆传遍韩文韵的五脏六腑。
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离婚报告,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已经痛到麻痹。
以前要是看着她这幅惨样,头顶的文字早就幸灾乐祸了。
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那些文字也安静了下来。
在阴暗的看守所里待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公安同志押解着她回到小岗村。
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韩文韵来到发现赵德生尸体的河边。
无论怎样询问作案过程,韩文韵依旧坚持:“赵德生不是我杀的!”
公安同志也把倪奚婉带了过来,询问那天的情况。
倪奚婉眼眶红红,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无措地抱住宋昭年的手腕。
“昭年哥,我害怕……”
宋昭年温柔地安抚她:“不要紧,公安同志只是来问情况的,那天晚上你看到什么就如实说。”
这样温柔似水的神情,韩文韵从没看到过。
倪奚婉惶恐地开口说:“我看到文韵姐砸死赵德生后,将他扔进了河里。”
韩文韵瞳孔骤然紧缩,几乎是嘶吼出声:“你撒谎!”
细数过往种种,自己一步一步众叛亲离,全都因为倪奚婉这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
现在倪奚婉还想撒谎,让自己彻底坐实杀人罪名。
韩文韵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很快找出倪奚婉话里的漏洞。
“你说你看到了全程,可牛棚离河边可有一里路,我离开半小时就回住所了,这个没法作假。”3
“我要真在牛棚杀了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将一个身壮如牛的男人从牛棚扔到河里!?”
宋昭年如墨般地眸眼深了几分,陷入沉思中。
韩文韵死死盯住倪奚婉。
“公安同志,我举报,倪奚婉一直和我在一起,如果判定我杀人,那她就是帮凶!”
话一出口,倪奚婉大惊失色,语气却透着心虚。
“人是你杀的,我就是看见了……”
倪楚殇连忙跳出来护住倪奚婉:“公安同志,我是韩文韵的亲哥哥,韩文韵自小就心肠歹毒,为了好生活偷人东西,以她的人品,杀人这事完全有可能做出来的。”
这是血脉亲情的亲哥哥啊,为了维护倪奚婉,竟然说出这种话。
心像是被活生生撕裂一般,剧痛蔓延全身。
警察思忖片刻,向宋昭年求证:“宋营长,他说的属实吗?”
宋昭年怔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刻,韩文韵胸腔中的那颗心脏,好像已经彻彻底底死去。
两个最亲近的人,却连她的性命都丝毫不在乎。
自己这一生,如此讽刺可笑。
她从来不招惹任何人,一心一意做研究,也没办法改变文字里那些命运。
人证物证都有,韩文韵心如死灰。
这次被带走,韩文韵多半会被判处死刑,所以她提出想和倪奚婉单独聊聊的时候,公安同意了。
村广播室里。
韩文韵看着倪奚婉的双眼发红:“小时候,我们一起被拐走,那玉佩,是你送给我的,我没记错吧?”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倪奚婉淡笑不语。
韩文韵几近崩溃,声音嘶哑如砂砾:“我现在都要吃枪子了!你都不肯让我做个明白鬼吗?”
听见这句话,倪奚婉脸上终于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她语气中满是怜悯:“是啊,你终于要死了。”
“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呢?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韩家的玉佩送你吗?”
“因为绑匪的主要目标是我,我想要让他们将你误认为我,我想让你代替我去死!”
“你一个替死鬼凭什么过的这么好?你的一切我都要抢过来。”
韩文韵听完,彻底绝望。
原来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恶意……
沉寂许久的文字,也在这一刻又突然弹了出来。
【我靠!玉佩竟然是奚婉主动给的!那我们不是都误会韩文韵了?】
【没想到这个女主竟然这么黑暗,我们都错信了她。】
【天,那韩文韵是不是会被枪毙?你们谁有办法救救她,我不想看她死。】
韩文韵看着,浅浅苦笑着摇了摇头。
连她的亲人爱人都放弃了她,还有谁能救她?
韩文韵面如死灰的被带上警车。
倪奚婉看着,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而走出门时,却发现所有的知青都神色怪异又鄙夷地看着她。
倪奚婉有些困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她上前去拉宋昭年:“昭年哥,你……”
宋昭年神情冷肃,一点点扒开她的手:“刚刚广播里传出来的话,我们全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