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梨便被谢夫人各种刁难,天不亮就起来立规矩,半夜侍疾。她不愿谢妄言被为难,被磋磨到形销骨立……但此时,她已经无心理会,浑浑噩噩回了自己院子。因她修道,谢妄言便在这里为她修了个道堂供奉祖师爷。她来到祖师爷神像前跪下,虔诚叩首。与谢妄言曾经的柔情蜜意一幕幕在脑海中交错,却又被轰然击碎。怔然良久,拿出许久未动过的龟甲,想为自己和谢妄言卜一卦。算一算这段感情将何去何从?岂料刚抬起龟甲,手臂便如冰灼火烧。
姜晚梨抬眸看他,眼里满是伤痛至极的情意。
明明几个时辰前,他还信誓旦旦说孩子生下来就将柳如涵送走,转眼却要将人抬进府中!
姜晚梨心尖被刺得鲜血淋漓,下意识想起成亲那日。
谢妄言在龙凤烛前许下誓言:“谢妄言此生只愿与姜晚梨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不过五年。
所有的誓言便随着那燃尽的龙凤烛一般,烟消云散。
她蓦地捂住胸口,额头沁满薄汗,脸色苍白至极。
谢妄言过来拥住她,低声哄:“母亲知道了,一切都是她安排,她进府后,母亲便不会再为难于你。”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疑有他。
如今,却不知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谢夫人眉毛一横,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将姜晚梨生生活剐:“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别人生了,哪家不是三妻四妾,这点心胸都没有,不如领封休书趁早滚回家去。”
谢妄言冷着脸打断:“母亲!我已依你的意思接如涵进府,我和晚梨的事你少插手。”
谢夫人却不依不饶,指着姜晚梨骂:“我知晓你这女人神神叨叨,有几分本事,若我孙儿不能平安生下来,大家都别想好过!”
“我谢家宗祠,家法冷酷不比天牢差!”
“母亲慎言!”谢妄言沉声打断。
他们争吵着。
姜晚梨怎么会不知道谢家宗祠的冷酷家法呢?
刚嫁入谢家时,谢妄言当值。
姜晚梨便被谢夫人各种刁难,天不亮就起来立规矩,半夜侍疾。
她不愿谢妄言被为难,被磋磨到形销骨立……
但此时,她已经无心理会,浑浑噩噩回了自己院子。
因她修道,谢妄言便在这里为她修了个道堂供奉祖师爷。
她来到祖师爷神像前跪下,虔诚叩首。
与谢妄言曾经的柔情蜜意一幕幕在脑海中交错,却又被轰然击碎。
怔然良久,拿出许久未动过的龟甲,想为自己和谢妄言卜一卦。
算一算这段感情将何去何从?
岂料刚抬起龟甲,手臂便如冰灼火烧。
手一抖,龟甲铜钱落地。
她看着那卦象,一张脸惨白得毫无人色。
坎卦,坎为水,行险用险,下下卦!
怔愣片刻,她抿紧唇,将那龟甲捡起,又算了一次。
又是坎卦!
她不信邪般再次捡起,再算。
直到唇边逸出一丝鲜血,她终于无力地闭上眼。
一连十六卦,卦卦皆大凶!
身后,门被推开。
熟悉沙哑的声音唤道:“晚梨。”
谢妄言来了。
姜晚梨背脊一僵,却不敢回头,慌乱抬手抹去唇边鲜血。
谢妄言丝毫没觉察到她的异样。
他走到她身旁的蒲团跪下,虔诚祈求。
“祖师爷在上,是我对不起晚梨,我知道错了,只是子嗣是父母毕生所愿,我不能不孝。”
“我发誓,只要孩子生下来,我就让柳如涵消失,否则就让我死无……”
姜晚梨心脏骤缩,立即制止:“妄言,慎言!”
谢妄言身躯一颤,贪恋地握住姜晚梨的手:“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原谅?
姜晚梨攥紧手指,喉头像被什么堵住,痛不可言。
谢妄言眸光黯淡下去。
沉默良久,谢妄言猛然转头,拿起装满签文的竹筒。
“祖师爷,望你懂我诚心,让麟儿平安诞下,我与晚梨从此再不分离!”
说完,他开始晃动签筒。
一道卦签落地。
姜晚梨下意识垂眸看去,接着瞳孔一缩,如遭雷击!
卦象显示,这个孩子——
注定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