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慌张退离。殿门被关上,容珩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灰白的宋妩漪。“你想走?你想去哪儿?”宋妩漪垂着头,没看他。她不敢看,她怕一抬头,一对上他那张冷如冰的双眸,就会想起杜蘅死前的哀嚎!宋妩漪想着,心脏又是一阵绞痛。突然,脸颊上覆上一股温热。容珩暄粗糙的大手抚着她的脸,轻柔的吻过她她摔倒时磕破的额角。“妩漪,杜蘅的事……我很抱歉。”宋妩漪霎时怔住。她被迫抬头,看着面前似乎变回从前般温柔的容珩暄,不知作何反应。
宋妩漪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冷水。
脚腕处的伤口连着心里的痛一起发作,疼的她喘不过气。
而这偌大的宫殿也好像越来越逼仄,要将人闷死一般。
呼吸间,宋妩漪一口血呕了出来,直接昏死过去!
……
等再醒过来时,宋妩漪只觉得心口还钝钝的发痛。
脚腕上的桎梏却消失了。
她起身看去,就见脚腕上的锁链已经被撤下,伤口也被包扎好了。
床边,还跪着一个小宫女。
宫女见她醒了,一边将她扶起,一边抖着手将茶水捧到她嘴边。
“姑娘,喝点水吧。”
宋妩漪盯着她与杜蘅格外相似的眉眼,嗓音干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没有名字,皇上赐了个名字叫杜蘅。”
宋妩漪瞬间了然,这是容珩暄给她的补偿。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伎俩,他比谁都会。
从前她甚至还觉得这样的容珩暄太过于良善。
现在看来,这才是杀人诛心。
杜蘅死了,就是死了。
即使眼前这人再像,也不是她……
宋妩漪咽下喉咙里的苦涩,看着还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蓦地想起杜蘅跟在自己身边时,也是这样的年纪。
“别叫杜蘅了,以后你就叫阿雀吧,最好像一只雀鸟一样飞出这四方的天。”
“雀,飞出去?”
容珩暄冷沉的声音兀的响起。
阿雀身子一抖,吓得不敢抬头。
直到容珩暄发话:“下去。”
她才慌张退离。
殿门被关上,容珩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灰白的宋妩漪。
“你想走?你想去哪儿?”
宋妩漪垂着头,没看他。
她不敢看,她怕一抬头,一对上他那张冷如冰的双眸,就会想起杜蘅死前的哀嚎!
宋妩漪想着,心脏又是一阵绞痛。
突然,脸颊上覆上一股温热。
容珩暄粗糙的大手抚着她的脸,轻柔的吻过她她摔倒时磕破的额角。
“妩漪,杜蘅的事……我很抱歉。”
宋妩漪霎时怔住。
她被迫抬头,看着面前似乎变回从前般温柔的容珩暄,不知作何反应。
只能听他温声解释:“我只是太生气你骗我了。”
“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很不容易,能信的人只有你。所以在知道你骗我之后,才压不住脾气。”
“妩漪,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容珩暄说着,将她搂进怀里。
熟悉的熏香充斥鼻间,宋妩漪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可杜蘅做错了什么?她不该死的!
宋妩漪一点点推开容珩暄,双眼泛红:“可是你害死了杜蘅。那是一条人命!”
容珩暄立在榻边,眼里的柔和一点点褪去,如冰般凛冽。
“一条人命而已,朕如今,是天子。”
冷冰冰的话语,如冰凌刺进宋妩漪的心里。
她不敢相信这么无情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妩漪,人命可贵,若有一天我做了皇帝,必叫这天下人人平等!”
曾经容珩暄的话还赫然在耳,宋妩漪却觉得那么遥远,又陌生。
她定定望着眼前的男人,涩声发问:“所以过去那些都是你装出来的吗?人命在你眼里就如草芥吗?”
容珩暄不以为意,甚至懒得回答。
静默间,宋妩漪终于清醒了。
“所以你如今过来,不是为了杜蘅的死而道歉。”
她盯着容珩暄,通红的眼眶里都是热意。
“容珩暄,你还想要什么?”
容珩暄终于开了口:“关于这本书,或者说这个世界,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