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去了一趟南大闹出这种八卦,但顾虑到严冬,我还是解释道:“我跟班委只是朋友。”“哦。”林西西应了一声,笑眯眯道:“我看严教授未必这么想呢。”她尾音拉的又娇又软,一副貌似无邪的样子。裴砚北打断了我们的交谈:“音乐会快迟到了。”林西西笑嘻嘻的朝我摆了摆手:“那南絮姐,我们先走了哦。”等两人离开后,我立刻打开了南大论坛。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置顶的帖子——疑南大最帅教授严冬已名草有主!
林西西听到我的回应后,柔嫩的小脸儿明显僵了一下。
好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来。
倒是她身旁的裴砚北看不下去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后,说:“你就是你,没必要去学任何人。”
裴砚北说“任何人”三个字的时候,犀利的眸子便落在了我的脸上。
明显的指桑卖槐。
林西西受宠若惊的看着他,睫毛忽闪忽闪的。
估计是感动的。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看这种言情戏上,道了一句“失陪”后,扭头便走。
还真找到了林西西说的那家干洗店。
下午三点,我接到了干洗店老板的电话,说是西装洗好了。
我思忖片刻,拨通了严冬的号码。
片刻后,电话就接通了,我听到严冬压着声音问:“南絮,出什么事了?”
好像挺紧张的。
我这才意识到这通电话打的可能不是时候,带着歉意道:“你晚上有空吗?你外套洗好了,我送过去。”
“有,”严冬回答的很果决,“六点后怎么样?”
“行。”
敲定时间后,我拎着西装外套来到了南大校园。
明明只隔了两年,但置身在这个充斥着我跟裴砚北整个青春的地方,我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教学楼下,严冬穿着一件浅棕色的风衣朝我走来,气喘吁吁道:“等很久了?”
“没,”我递上西装外套,问:“没打扰你工作吧?”
严冬白了我一眼,说:“敲代码敲糊涂了?现在是下班时间。”
我想着就这么走了也不合适,便开口道:“那班委,我请你吃饭吧。”
严冬笑的惬意:“求之不得。”
但我没想到,严冬竟然把我带到了学生餐厅盖浇饭处。
“香菇滑鸡?”
我略感诧异。
那是我大学时代最爱点的美食,价格便宜,有饭又有菜,但严冬怎么会知道?
落座时,严冬还替我多要了一杯热牛奶。
“班委这是特意替我省钱吗?”
严冬将一次性筷子递给我,说:“那倒不是,只是想吃这碗盖浇饭很久了。”
见我没吭声,他又提醒道:“饭吃完,牛奶也要喝完,嗯?”
我的脑海里忽然窜出了大学时期严冬拿着纪律本哄着大家跳早操时被同学们戏称为严嬷嬷的场景,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严冬迷惑的看着我,我解释道:“就是突然想到班委你细心照顾同学们的辉煌历史了。”
我话音刚落,严冬突然伸出食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孟南絮,好好吃饭。”
饭后,我折返回工作室,不料进门时竟跟裴砚北撞了个满怀。
我识趣的后退两步,耳边却压着男人幽冷的声线:“约会结束了?”
约会?
我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林西西拎着链条包走了出来,见到我,眼神先是一凝,紧接着就笑着说:“南絮姐,你跟严教授在一起啦?”
她居然喊严冬严教授。
但,她为什么忽然换了称呼?
“我们……”
“我懂哒,”林西西没等我把话说完,朝我眨了眨睛,说:“论坛里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说南絮姐你跟严教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我不知道怎么去了一趟南大闹出这种八卦,但顾虑到严冬,我还是解释道:“我跟班委只是朋友。”
“哦。”林西西应了一声,笑眯眯道:“我看严教授未必这么想呢。”
她尾音拉的又娇又软,一副貌似无邪的样子。
裴砚北打断了我们的交谈:“音乐会快迟到了。”
林西西笑嘻嘻的朝我摆了摆手:“那南絮姐,我们先走了哦。”
等两人离开后,我立刻打开了南大论坛。
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置顶的帖子——疑南大最帅教授严冬已名草有主!
并配上了我跟严冬在学生食堂吃饭的照片。
不得不说,楼主挺会抓拍的,微笑,弹额头,连我这个当事人看了都觉得照片中的两人有猫腻。
跟帖也是五花八门。
【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才子佳人吗?师母这长相真的很可!】
【是啊,怎么会有人兼具甜美和清冷两种气质啊,上一次见到这种仙颜的还是刘亦菲!】
【严教授的这门亲事我们认了!】
我越看越觉得离谱,视线最后停在一条内容上:【这不是当年跪舔金融系学神的孟南絮吗?】
回帖发布没多久,只有为数不多的十几个赞。
我思来想去,还是黑进了论坛,删除了这个爆料贴。
误会我是小,但不能坏了严冬的名声。
忙完已是深夜。
我刚下电梯,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清瘦的背影站在窗口前,指尖夹着一只半燃的烟。
窗外秃枝摇晃,男人的脸隐在背光里,晦暗不明。
但我还是从这熟悉的轮廓里,辨认出了裴砚北。
我有些意外。
他不是去音乐会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公司楼下?
我佯装无视,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但跟裴砚北只有两米远时,我听见他问:“一个项目而已,至于吗?”
我略感疑惑,驻足,抬眸看向裴砚北。
视线相撞,我听见男人用着讥诮的口吻说:“还是说,你们这些程序员,最擅长的,就是给自己做个备份。”
备份?
我更糊涂了,索性出声道:“周总不妨有话直说。”
裴砚北缓缓地吐了口烟圈,双眸一凛,回应道:“冯文灼不过是看在严家的面子上搭理你们两句,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会真看上你们的项目吧?”
我心口一颤,这才明白裴砚北的言外之意。
看来,他是猜到我跟吴凌接触冯文灼的原因了。
而且在裴砚北看来,我之所以接近严冬,也只是为了借他的手,拿到更多的投资款。
“周总,我想这应该没有违反我们跟贵公司的约定吧?”我心平气和,“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这么抬举我。”
不顾一切手段往上爬,不惜卖弄风情,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夸奖。
但我的谢意似乎并不合裴砚北意,他静静地看着我,蹙眉道:“少花点心思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荣域不会亏待你。”
我差点气笑了。
所以裴砚北大晚上的找到我们公司楼下,就是为了点我?
我迎上裴砚北矜冷的目光,反问道:“周总口口声声说冯文灼看不上我们这个项目,那我冒昧问一句,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了?”
裴砚北神色一怔,一时间没答上来。
我扯了扯嘴角,得出结论:“因为周总你对林经理情有独钟,色令智昏吗?”
男人闻言板着张脸,瞳孔微微收缩,问:“所以,你是要效仿她?”
我突然被问住了,也不知哪来的气性,反驳道:“这跟周总有关系?”
裴砚北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但强大的气场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无所适从时,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却夹着揶揄:“孟南絮,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