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饶闻山,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小瞧我?”顾霆尧语调很平缓,但对饶闻山来说,却像是判处死刑的钟声。他满脸灰败地说:“顾总,我知道错了,我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都是最近才开始的,您就看在我这么多年来为公司任劳任怨的份儿上,放我一马吧!”“我放你一马,明天这个高层有样学样,后天另一个高层比你还过分,我是不是都要看在他们任劳任怨的份儿上全部放过?”饶闻山无言以对,脸上汗涔涔的。
温清离点点头,说:“多谢顾总。”
顾霆尧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温清离关上门,先去了浴室。
虽说饶正豪没真的把她怎么样,但他的脏手也碰到了她,温清离觉得膈应。
进了浴室之后,她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感觉把皮都快要搓破了,才终于停手。
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温清离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药。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伸手去拿药,却突然发起了呆。
今天的顾霆尧,还真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他不仅救了她,还送她去医院,给她拿药,又送她回家。
甚至,还把她送到了家门口,说给她放几天假。
她在他身边已经五年了,一直以为他冷情tຊ冷性,对别人的事情都不是很在意。
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完全如此。
回过神来,温清离给自己涂了药。
药涂在肌肤上,凉凉的,可她的心,好像没那么凉了。
顾霆尧从楼上下来,刚上车,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接起来,淡淡地问:“怎么样了?”
“顾总,那个男人已经在我们手里了。”电话那边是尹北的声音,“他一直在喊,他爸是顾氏集团的高层,我就去查了一下,他还真是顾氏集团人事部副总监的儿子。”
顾霆尧冷笑一声。
他这一声让尹北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现在要怎么做?”尹北问。
“既然是熟人的儿子,那就把这个熟人也一起请来。”顾霆尧冷冷地说。
“好,我明白了。”
半个小时之后,顾霆尧坐在会所包厢的沙发上,尹北站在他身后。
而人事部的副总监饶闻山就站在他面前,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他的儿子饶正豪瘫在他脚下。
饶正豪的头已经被包扎上了,但一看就是草草包扎的,估计是为了不让他的血流得到处都是,所以才给他包上了。
饶闻山心疼不已,但是看着顾霆尧的脸色,他也不敢去关心自己的儿子。
他来到这里之后,就大概猜到了一点,肯定是饶正豪不知道怎么把顾霆尧给得罪了!
这个小混球,真是胆大包天,谁他都敢得罪!
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顾霆尧还是没有开口。
饶闻山简直是如芒在背,他斟酌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顾总,这,出什么事了?”
“你问我?”顾霆尧冷冷地勾起唇角,“你该问问你的好儿子,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饶闻山大骇,连忙说:“顾总,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不敢的!我这个儿子是混球,但是他绝对不敢得罪您,他要是做了什么错事,那肯定是无心的,求您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回吧!”
顾霆尧不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饶闻山被他看得后背直冒冷汗。
想让顾霆尧高抬贵手?
这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事。
他咬了咬牙,硬逼着自己狠下心来,用力地踹了饶正豪一脚。
“你这个孽障!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还不赶紧向顾总道歉!”
饶正豪这会儿还迷糊着呢。
被饶闻山踹了一脚之后,他也只是嘟囔了两句根本听不清的话。
饶闻山再不舍得,也只能又踹了他好几脚。
他现在只希望顾霆尧能看在他这么“狠心”的份儿上,饶了他们父子俩!
饶正豪“哎呦哎呦”了两声,但也是有气无力的。
“顾总,他,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您告诉我,我肯定好好教训他!”饶闻山诚惶诚恐地说。
“我叫你来,不是要给你答疑解惑的。”顾霆尧说。
饶闻山眼前一黑,看来顾霆尧是真的生了大气,他刚刚做的那些,也不足以平息顾霆尧的怒火!
这下可全完了。
以前饶正豪就干过不少荒唐事,但他都还能兜住,要么威逼,要么利诱,受害人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了。
可现在,饶正豪惹到了顾霆尧头上,这让他怎么兜?
不管怎么说,饶正豪是他的儿子,子不教父之过,若不是他的纵容和溺爱,饶正豪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干出那些荒唐的事来!
“顾总,我……”
顾霆尧不耐烦地说:“既然你儿子的事说不明白,那就先说说你的事。”
饶闻山心里一咯噔,面上却是一脸无辜:“我的事?顾总,我的什么事?”
顾霆尧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他的装傻。
而尹北已经扔了一个文件夹在桌上,面无表情地说:“饶副总监,这是你这一个月来利用职位以权谋私的记录。”
饶闻山大脑里顿时“嗡”地一声。
他在顾氏集团已经有十多年了,六年前当上了人事部副总监。大概是仗着自己是“元老”了,这两年他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但他直到一个月之前才开始着手实施,而且都做得很隐秘。
怎么顾霆尧全都知道!
“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饶闻山,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小瞧我?”
顾霆尧语调很平缓,但对饶闻山来说,却像是判处死刑的钟声。
他满脸灰败地说:“顾总,我知道错了,我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都是最近才开始的,您就看在我这么多年来为公司任劳任怨的份儿上,放我一马吧!”
“我放你一马,明天这个高层有样学样,后天另一个高层比你还过分,我是不是都要看在他们任劳任怨的份儿上全部放过?”
饶闻山无言以对,脸上汗涔涔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是在顾氏集团做了这么多年,可这么多年下来,工资、奖金、各种福利待遇,顾氏集团也从来没亏待过他。
他儿子一直在外面为非作歹,不也仗着他是顾氏集团的高层吗?
现在他干了损坏公司利益的事儿,来为自己牟利,凭什么要求顾霆尧原谅他?
这些他心里门儿清,可总要给自己挣一条生路出来。
饶闻山梗着脖子说:“我要给顾老先生打电话。”
顾老先生就是顾霆尧的爷爷,之前顾家一直都是他在管,五年前他彻底退位,将顾家的一切都交给了顾霆尧。
曾经顾老先生还夸赞过饶闻山,说他办事得力。
现在,他也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顾老先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