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庭闻言皱起眉头,她以前再怎样也不会回娘家:“那就不管她了,我还得去部队报道,先走了!”说完,孟既庭就出了院子。刚准备上车去部队,才想起公文包忘拿了,里面是汇报这次任务的资料。再次走进院子,却发现之前敞开的客厅门被关紧了。孟既庭不解地上前,刚准备开口叫方画屏,却听见了她得意的声音在屋子里传了出来:“小南啊,我告诉你,你马上就有一个团长爸爸了,开心吗?”孟既庭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想过方画屏还有这样的心思。
程彩丽眼睛一酸,当即朝我后背狠狠一拍:“胡说八道什么呢!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你别拿晦气话来伤姐的心,更不要因为姐的事……”
“姐。”我打断程彩丽苦口婆心的劝慰,“你能再帮我堆个雪人吗?”
我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心向往之。
我来的那天,也下了那么大的雪。
“走,姐给你去堆!”程彩丽忙不迭答应,如果堆个雪人能让妹妹开心的话,那就堆几个都可以。
屋外,雪下的很深,雪人堆起来很方便。
我姐很快地就卷了一个头出来,许是好久没玩雪了,她语气也挺激动的:“你啊,从小就爱玩雪,还记得吗?”
我站在她的背后,微微弯起嘴角:“记得。”
我现实世界是南方人,那座小城从不下雪。
穿到这里来之后,每年10月初就入了冬,大雪纷纷扬扬要下到开春。
小时候姐姐带着我年年堆雪人,嫁给孟既庭之后,就换他给我堆了。
每年冬天初雪的时候,只要我一句:“孟既庭,下雪了!”
我就能得到冬天的第一个雪人。
他说:“彩恩,我会给你堆一辈子雪人!”
【非法攻略者程彩恩抹杀倒计时——一小时!】
程彩丽又卷了几个椭圆的球,边团便回忆:“你啊,从小我去哪你都要跟着,小萝卜头现在也长大咯。”
姐姐好像想起从前温馨缱绻地笑了,我也跟着笑。
“彩恩,你看姐堆的好不好看?”程彩丽捡了两块石头摁在雪人的眼睛上,转过头来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望着雪人,微微一笑:“好看。”
我一眨不眨地望着笑着的程彩丽,还有她身旁的雪人,看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喉咙的腥甜却止不住上涌了。
毫无感情的机械声蓦的在我脑海里响起——
【彻底抹杀非法攻略者,程彩恩!】0
我喉咙瞬间一腥,一口血吐了出来,染红了纯白无暇的雪人。
我整个人也无力地往后倒去……
耳边传来姐姐的惊叫声,我望着白白的天空,缓缓飘落的雪花,晶莹的六边形好像都是孟既庭的笑颜……
两天后,回程的吉普车上。
孟既庭望着厚厚的积雪,满脑子全是那日离去时程彩恩的苍白的脸。
旁边的周清安开口:“团长,你让我找的院子已经找好了,卫生也打扫好了,随时都能住。”
孟既堂回过神:“好,先回趟家再回部队。”
他想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程彩恩,再好好地跟她道歉。
这阵子,他一直困在方画屏丈夫牺牲的愧疚里,做的一些事确实欠考虑。
彩恩说得对,要照顾战友的妻子,不一定要住家里。
他不该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带给彩恩。
推开院子的大门,冷风刮过脸庞,孟既庭打了个冷颤。
方画屏今日休假在院子里拾掇菜地,看见了孟既庭,连忙露出笑容:“孟大哥,你回来了?”
孟既庭冲她点点头,略过她然后疾步走进了客厅,丢下公文包,去找程彩恩。
“彩恩,我回来了!”孟既庭推开卧室门。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桌子上还落了层灰,好像好久没住人了一般。
孟既庭愣了下,转身出门,看着迎上来的方画屏:“彩恩去哪里了?”
方画屏在心里骂了句:死了也不安分!
“上次你走后嫂子就回娘家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没回来,你可是她男人,她这样做,倒是让你被人笑话了。”方画屏添油加醋的开口。
孟既庭闻言皱起眉头,她以前再怎样也不会回娘家:“那就不管她了,我还得去部队报道,先走了!”
说完,孟既庭就出了院子。
刚准备上车去部队,才想起公文包忘拿了,里面是汇报这次任务的资料。
再次走进院子,却发现之前敞开的客厅门被关紧了。
孟既庭不解地上前,刚准备开口叫方画屏,却听见了她得意的声音在屋子里传了出来:“小南啊,我告诉你,你马上就有一个团长爸爸了,开心吗?”
孟既庭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想过方画屏还有这样的心思。
“太好了!太好了!等下次那个坏女人回来,我再一屁股敦将她撞倒,把她跌死!让她流血流死!”小南激动的声音跟着响起。
孟既庭想推门的手一僵,他的脑海里浮现程彩恩那次绝望的神色,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好儿子,你上次做得棒极了!”方画屏满意地搂着小南又亲又夸。
门被孟既庭猛地踹开,她看见满脸怒气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赶忙上前。
“孟大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得知真相的孟既庭一把推开方画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转身上了吉普车,一路狂轰油门,二十分钟的路程花了十分钟就赶到了程家门口。
他飞快地从车上蹦下,就要往屋子里走。
但门口摆着的白奠让他怔了下,谁往生了?
是岳父还是岳母?彩恩怎么不通知自己?
孟既庭迈着急切的步子冲进院子,里面赫然是一间灵堂。
正对着自己视线的是程彩恩的黑白照片,笑得温婉,静静地靠在黑色棺材上。
孟既庭心脏皱缩,垂在在身侧的拳头在抖。
“彩恩!程彩恩人呢!你们这是干什么?”他双眼猩红的朝着四周怒吼着。
可灌了铅的脚是怎么都无法上前一步。
胳膊戴孝的程彩丽从跪垫上起身,她沉默地拿起三根香递到孟既庭面前。
“你终于来了,彩恩等你很久都没闭眼,你肯定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吧?”
她划开火柴,帮孟既庭燃起香。
“点了香,你说什么,她才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