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金光闪过,绝望的嘶吼声中,肉泥化成了灰烬。只剩下屋里的恶臭与地上一堆黑灰,在提醒着刚才的事件并非噩梦。湖边别墅外的林荫道上,何雨胸口一闷,弯腰吐出一大口血,润泽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睁大眼看着灯光大开的湖边别墅,满脸的惊骇:“又被反噬了,那病秧子究竟找了什么靠山,居然能灭我的伥鬼?”这只伥鬼是她用了好几年才养成,指哪打哪,十分听话,远不是一般无主孤魂可比,没想到今晚居然折在了赵晏清那短命鬼手里!
黑影像发霉变质的果冻,嗖的一下从门里钻出来。
沈月陶的符纸确实是有用的,黑影的“脸”上贴着符纸的地方正在“嘶嘶”冒着白烟,并不断往里陷落,黏稠的腥臭液体在地上拖出一道印迹。
黑影似乎非常痛苦,以至于凶性大发,张着满是利齿的大嘴不断吼叫,浑身眼珠子布满血丝瞪着赵晏清,一次又一次对赵晏清做出蓄势待扑的动作。
赵晏清坐在地上不断向后挪动,忽然又定住——走廊并不是太宽敞,若再后退,母亲就在他身后……
忽然林素一声尖叫,拿起走廊上的一个花瓶,猛地扑到儿子身前,举着花瓶对黑影喊道:
“怪物,快滚开!别碰我儿子!”
赵晏清魂都吓飞了,他自己身上还有一道保命符,怪物不敢碰他,可是母亲身上什么都没有。
黑影扭曲着身体,嗷地一声就朝着林素张开大嘴。
赵晏清一瞬间肝胆俱裂,他飞快地抱住母亲往旁边一闪,拽下脖子上最后一道符拍在黑影头上。
又是一声嘶吼,黑影身上两道符彼此发出金光连成一线,将黑影身体拦腰横切了过去。
赵仲齐一向睡得死,到这时才昏昏沉沉走出卧室,见到的就是妻儿失魂落魄地抱在一起,盯着前方地板上一堆还在挣扎嘶吼的肉块发呆。
“晏清,你在搞什么名堂?”
“这是什么东西?”
赵仲齐戴上了眼镜,终于看清楚地上那一滩肉泥,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赵晏清一言难尽,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危险是否解除,毕竟地上那一滩东西到现在依然在挣扎着。
两道符似乎切断了它大半生机,这怪物像放在铁板上加热的黑色果冻,正在化成血水。
整个走廊上一片恶臭。
赵晏清被熏得受不了,连忙拖着父母亲离开了二楼。
下楼时他还在疑惑念叨:
“奇怪,我明明在大门上贴了符纸,这家伙怎么进来……哎我符纸呢?”
赵晏清瞪着空荡荡的大门背后,终于明白为什么怪物能跑进他的房间。
赵仲齐脸色一变,额头冒出冷汗。
不会吧,儿子贴的符就是防那个怪物的?
“我…我昨晚睡前给撕了……”
赵仲齐话音未落,林素一爪子挠过来,差点给他脸上挠出血印子:
“你吃饱了撑的动儿子的东西?没事干你撕它干嘛?”
“你想害死儿子你就直说!”
赵晏清无语地看向父亲,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是他亲爹掉了链子。
赵仲齐心里也后怕,他委屈地开口:
“我那不是以为儿子遇到骗子了吗?”
“我就想证明一下那个符根本没必要……”
在林素想吃人的目光里,赵仲齐的头越垂越低。
赵晏清无力地捏了下鼻梁:
“爸,麻烦您相信我的智商,还有,我的符呢?”
赵仲齐面有赧色,指了一下垃圾桶,没好意思吱声。
赵晏清把垃圾桶抱起来翻出那张符纸。
还好,还好他爹给符纸留的是全尸。
赵晏清拿到符纸,回过头眼神凌厉地看向二楼,又一个人快速冲到二楼走廊。
那滩肉泥还在动,垂向四面八方的眼珠子一同看向赵晏清,发出不甘心的吼叫。
赵晏清冷笑一声:
“三张符一起来,还怕你不成?”
他一巴掌把最后一张符纸也贴在那堆肉泥上。
一阵金光闪过,绝望的嘶吼声中,肉泥化成了灰烬。
只剩下屋里的恶臭与地上一堆黑灰,在提醒着刚才的事件并非噩梦。
湖边别墅外的林荫道上,何雨胸口一闷,弯腰吐出一大口血,润泽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睁大眼看着灯光大开的湖边别墅,满脸的惊骇:
“又被反噬了,那病秧子究竟找了什么靠山,居然能灭我的伥鬼?”
这只伥鬼是她用了好几年才养成,指哪打哪,十分听话,远不是一般无主孤魂可比,没想到今晚居然折在了赵晏清那短命鬼手里!
何雨捂着胸口,强忍着咳嗽,怨毒地瞪着前方的别墅,一步步后退,隐没在黑暗之中。
没关系,回头她再找苏辰要一只伥鬼就是。
湖边别墅里,赵仲齐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棍,林素手里拿着菜刀,两人慌慌张张跑上二楼。
“儿子你怎么样了?”
“别怕,爸爸在这!”
赵晏清回过头看向父母,竖起一根大拇指,苍白着脸露出一个微笑。
接着弯腰大吐特吐。
这东西虽然被灭了,那腥臭味却还是没有消散。
赵仲齐与林素连忙把家里所有窗户打开,抽油烟机也打到最大档。
赵晏清连滚带爬进了厕所,抱着马桶吐了个痛快。
过了好一会儿,家里终于没那么臭了。
赵仲齐把赵晏清扶到沙发上,擦了把额头冷汗:
“今晚真是,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林素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都怪你,差点把儿子给害了。”
赵仲齐自知理亏,他担忧地看着赵晏清:
“儿子,明天一早爸就去大宅,看你大伯母有没有办法帮你……”
这话刚出口,林素差点把赵仲齐的耳朵给拧下来。
“你还在犯糊涂?没听见儿子说她送的玉有鬼吗?”
赵晏清一脸菜色无可奈何地看着亲爹,苦笑一声:
“爸,您要是不想绝后,就别再去找大伯母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今晚这只怪物,说不准跟大伯母有关。”
赵仲齐捂着耳朵,惊讶地反驳:
“不可能吧,你从小身体不好,你大伯母年年都会给你去祈福,咱不能没有证据胡乱猜测,毕竟是一家人……”
林素闻言气得不怒反笑。
“你还信她?依我看,儿子常年卧病在床,没准就是因为她!”
赵仲齐下意识就想辩解几句,赵晏清抬起手阻止他说话:
“爸,您不如退一步,您可以不相信我的朋友,但您也别再信大伯母。”
少年人脸上带着几丝意味深长:
“我相信,您很快就能发现,我这些年体弱多病的元凶,究竟是谁!”
林素跟着狠狠盯着他:
“你若敢再去找何雨,我带着儿子走,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