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愿与齐念初次来这味香居之时,齐愿谎称自已在家中排行第七,便让人称自已为七姑娘,而齐念看到这场景,也就直接顺口唤自已为六姑娘。自打那次以后,明明在家中排行长女与次女的二人,在外便以这个称呼相称,竟然无心插柳,隐藏了身份。随后,二人常常以此名外出,关系也是从那之后变得越发的好的。齐愿轻轻颔首,也不说话,只是仰头示意小厮带路,自已跟在后面。小厮引着齐愿上了二楼,拐了几次之后,来到了一个不大的雅间门口。这雅间算不上华贵,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对比那些个达官贵人的选择,简直可以说是寒碜。它最大的优点也就是僻静一些,若
这次交流,虽说没试探出路明川到底受伤了没有,但至少可以清楚,对方短时间内应当是不会离开京城了。尽管路明川这几日都会在府上,但念念的约该赴还是得赴。
“春花!”齐愿一进门,就叫了春花来到自已身边,附耳小声道,“去给我寻一件普通的钗裙来,记得要隐蔽些。”
春花立即点头称是,回身离开。
七日之约,转眼之间已经来到。
齐愿换上一身普普通通的布衣,用帷帽将面容遮了个严严实实,身边只带着一个春花,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一举动很快就被报告到了路明川的桌上,路明川垂眼,挥手示意阿昭继续监视,也趁这个机会安插个侍女在齐愿身边。
行走在大街上的齐愿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好似对什么都很感兴趣一般,甚至于还在路边的小摊子上买了几朵小珠花,身后偷偷跟着的阿昭一度以为,齐愿真的只是单纯来逛逛的。直到快到正午时分之际,才缓缓走向东市的方向。
东市当中,一个名叫‘味香阁’的酒楼极为出名,这儿菜色多样,味道任谁吃了都要说一声好,价格也算不上贵,平民百姓都消费得起。齐念初来京城之时,齐愿便带着她来此吃了一顿,之后每每有事,二人都乔装打扮来此相聚。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了二人的‘秘密据点’。
进了味香阁,立刻就有小厮围过来,那小厮显然认得齐愿,见到对方的一瞬间,脸上仿佛笑出了一朵花一般,弓着身子笑得一脸谄媚:“七姑娘,您来了,六姑娘已经在楼上雅间等着了,我这就带您上去。”
齐愿与齐念初次来这味香居之时,齐愿谎称自已在家中排行第七,便让人称自已为七姑娘,而齐念看到这场景,也就直接顺口唤自已为六姑娘。自打那次以后,明明在家中排行长女与次女的二人,在外便以这个称呼相称,竟然无心插柳,隐藏了身份。
随后,二人常常以此名外出,关系也是从那之后变得越发的好的。
齐愿轻轻颔首,也不说话,只是仰头示意小厮带路,自已跟在后面。小厮引着齐愿上了二楼,拐了几次之后,来到了一个不大的雅间门口。这雅间算不上华贵,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对比那些个达官贵人的选择,简直可以说是寒碜。它最大的优点也就是僻静一些,若是谈一些事情,不会被打扰。
这小厮倒也懂规矩,把齐愿送到门口之后没有再继续跟进去,而是弯腰作了几个揖之后,转身离开。春花眨了眨眼,伸手要把门推开,却被齐愿阻止。
齐愿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小包银两,在春花面前晃了晃,不由分说塞进对方怀里:“这些碎银赏你了,自个出去逛逛,半个时辰后再回来。”
春花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欢天喜地的接过那小荷包,谢恩之后告退。
将春花暂时打发走之后,齐愿才回过身,理了理自已的衣裳,抬手推门。门缓缓被推开,已经在里面等了好一会的齐念抬眼浅笑,将手中的清茶举起示意,齐愿瞬间勾起一副笑脸,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齐念:“姐姐!好久不见!”
齐念也是真了解自已这个妹妹,在齐愿进门的那一刹那便站起了身,几步迎了上去将人抱住,语气中带着笑意:“都嫁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似的,真是不害臊。”
齐愿笑嘻嘻的牵着齐念的手坐下,语气做作的嘟了嘟嘴:“唉,果真是嫁人了,与姐姐不是一家了,姐姐现在都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齐愿说这话时语调拉的极长,还用手帕在眼角抹着眼泪,一只手夸张的捂住胸口,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刻意的加重了自已的语气:“唉,如今就连姐姐心底都没我了。没人疼没人爱,我是一颗可怜的小白菜。”
这番话将齐念给逗笑了,只能笑着哄了哄人,主动张开双臂将人拥入怀中:“阿愿莫生气,是姐姐说错话了,你便原谅姐姐这次吧。”
齐愿也只是逗弄一番,闻言也笑了起来,顺着台阶往下下:“既如此,我便原谅姐姐这一次。”
齐念垂眸一笑,顺手将桌上刚刚倒好的茶水递过去:“好了好了,莫要贫嘴了,回门那日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听到齐念问这个,齐愿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东西,立刻坐直了身子,将刚刚拿到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空杯随意的往桌上一扔,语气严肃:“念念,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们交谈的关于进宫一事......”
“我记得,阿愿说要提升自已。”齐念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压低声音小声道,“父亲定不会同意的。”
齐愿明白齐念心中所想。培养一个入宫选秀的秀女,和培养一个女官所付出的成本怎么会一样呢?选秀女,只需要打点一番即可。可培养一位女官,那需要付出的东西可就完全不同了。尤其是侯府已经开始落寞,能动用的资源也就那么一点,与其培养齐念去做女官,以后前程未知,还不如把心思都花在嫡子身上。
想到这儿,齐愿心中顿觉不满,冷哼一声:“那个老东西,心底不只有大哥一人?我们这些个姑娘们,各个都是要给他铺路的,现在不给自已打算,难不成要等着日后被踩在脚底下再考虑不成?”
齐念听到这话,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捂住齐愿的嘴巴:“阿愿!休得胡言。”
齐愿抬手把齐念的手拉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尽管心底里对齐候这个不争气的爹再怎么不满,可在这个社会,是一句也说不得的。就凭她如今的话传出去,她就要被扣一个不孝的帽子:“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个了。”
见齐愿不再开口,齐念方才松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父亲怎会愿意在一个女儿身上付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