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锦近日在筹备齐修言的婚事,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娘子,在家中又是被宠成了宝,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成为皇后,也从未学习过这些东西。所以,她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礼仪上的事情自有宫里的嬷嬷教习,大部分差事全都被礼部的人包揽了。但是身为嫡母,叶云锦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懂,只能去叶家问问母亲。叶府门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
齐修言好像知道了王瑾瑜在想什么,表情逐渐变得扭曲。
“实在不行,性别别卡那么死,这娶男妻的,也不是没有。”
王瑾瑜最终还是把齐修言最不想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滚,不行!”齐修言觉得自己又要开始想吐了。
“是不是你看到男的也想吐?”
“是!”齐修言说得斩钉截铁。
王瑾瑜面露难色,“只要不是中宫皇后,就算是我……”他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口tຊ,一想到那场面,实在是令他毛骨悚然。
可是转念一想齐修言强娶嫡母,罔顾人伦的模样,他就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我牺牲一下!来吧!你拿我试试!”
王瑾瑜闭上眼,一副要献身的模样。依稀还能够看到,他眼尾处有绝望的泪水。
齐修言:“……”
“滚出去!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让我感到恶心!”
王瑾瑜抱着屁股被踹出门。
屋内,烛火昏暗,只剩下齐修言一人。
脑海中还回荡着刚刚说的话。
‘你让我感到恶心……’
她也曾这样说过。
不过是几日没见她,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疯了一样,不管做什么都能联想到她。
他要是再看不到她,怕是又要疯了。
寝殿里藏着一个密室。
齐修言扭动放在架子上的金兽熏炉,小密室的门便打开了。
密室里面,放着四个盏青纱明灯,把里面照得灯火通明。
里面摆满了画架,架子上挂满了画像,每一幅都是她。
有穿衣服的,有不穿衣服的,有睡着了的,有正在梳妆的,有笑着的,也有正在骂人的。
这些画画得真真切切,简直是美到极致,像是将她的灵魂嵌入进去一般,栩栩如生。
齐修言走近一幅画前,抚摸着画上面她的脸,凑上身去,轻轻用唇碰了碰。
还要让他等多久?
他有些等不住了。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
叶云锦近日在筹备齐修言的婚事,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娘子,在家中又是被宠成了宝,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成为皇后,也从未学习过这些东西。
所以,她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礼仪上的事情自有宫里的嬷嬷教习,大部分差事全都被礼部的人包揽了。
但是身为嫡母,叶云锦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懂,只能去叶家问问母亲。
叶府门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
从叶府长满荷花的小池塘边路过,便闻到一股荷香,转角又走了几十步,便来到叶母住着的玉照堂。
“母亲。”
叶母正坐在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上,身旁是一面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愁眉苦脸的,直到看到叶云锦进来,这眉头才瞬间舒展几分。
“锦儿,你来了,快坐下,这几日怕是为了太子的婚事忙坏了。”
“也还好,家里面怎么样?阿鸣和阿岚可有常来?”
自从上次请旨之后,阿鸣和阿岚便一边在叶府学习,一边在佛堂给已经故去的母亲到庙里祈福。
不过大多时候,为了掩人耳目,都留在庙上。
毕竟学习不急于这一时,可性命要护住了,最关键的就是这一年。
“唉,”一提到两个外孙,叶母重重叹息一声,“前段时日,他们被带到太学去了。”
叶云锦愣了一下,正在拿茶杯的水无所适从。
怎么会?
难不成又是齐修言的手笔?
心里闪过一股不安。
“是太子提议,要将所有的皇子皇女都在太学学习,当日不光是阿鸣和阿岚,就连其他的养在宫外的,行宫的,还有一些后宫里的小娃娃,全部都被接到太学去了。这件事,于阿鸣与阿岚是弊,可是明面上,于其他那些不受宠的皇子皇女,却又是好事,实在是不能推脱。”
“可能接回来?”
“接不回来,说是太学已经请了最好的翰林院的学士,都是学富五车的,这样才能让诸位皇子皇女们学到最好的知识,不至于荒废了。无论你父亲说什么,太学那边都不肯放人,说是太子的命令,眼下阿鸣和阿岚已经住在太学了。”
叶云锦觉得,这一次,齐修言就是冲着阿鸣和阿岚来的,就是冲着他们叶家来的。
其他的皇子皇女,对他不过是个幌子。
两人默了一会儿。
叶云锦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挑破沉默,“母亲,与太子定亲的是谢二娘子,你可听说过这位小娘子?”
按理说这位谢二娘子与叶云锦年岁差不多,可叶云锦在京城里从未听说过这号人,只是听说过谢家嫡长女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教养极好,根本不知有谢二娘子这么一个人。
“我正要与你说呢,这谢二娘子几乎足不出户,她打娘胎里生出来就病着,一直都在床上躺着,弱不禁风的,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赐这么一门奇怪的亲事,要选她当太子妃呢?”
叶云锦抿了抿唇,“太子说去年寺庙祈福时与谢二娘子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要求娶谢二娘子。”
“可谢二娘子活了十九年,根本就没有出过府门,他又是何处见过的谢二娘子。”因为事关太子的亲事,叶母便派人多打听了一下,消息是断然不会有错的。
叶云锦忽然间,好像懂齐修言存的什么心思了。
她目光之中带着错愕,朝着屏风旁边那小轩窗盯着看。
“而且,自打谢二娘子出生起,就有好几个名医断定,说她活不过二十岁的,难不成太子娶她是想冲喜?”叶母继续在一旁说着,“左右不过是别人的亲事,圣旨都已经下了,太子想娶便娶吧,这万一病要是好了呢。”
叶云锦始终沉默着。
她右手指甲紧紧掐着手指肚,陷入沉思。
齐修言根本就没打算娶太子妃,她这是算定了弱柳扶风的谢二娘子会在出嫁前去世,这根本不过就是他搪塞的借口。
因谢二娘子在京中并没有听人说起过,齐修言当时又一番语意不明的糊弄,所以引得齐川和她着了他的道,急急定下了婚事,还下了圣旨。
这根本就是退无可退。
这个竖子!
齐修言根本就是还在觊觎她!
与上辈子一样,他现在只不过是在装乖而已,他在等着齐川死后,继承大统!
他是在憋个大的。
他休想!
“母亲,我还有事,先回宫一趟。”
叶云锦脚步匆忙,说话时还带着几分烦躁,连招呼都没好好打就立刻踏上马车离开了。
她现在必须要落实这件事情,找到齐修言在演戏的证据,让他没有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