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越,”他无视旁边两个男人一个厌恶一个好奇的眼神,认真地看向时越,“今天准备的匆忙,没有做你最爱吃的菜,下次,下次有机会,肯定补偿。”“补偿?”她撩了撩有些碍事的头发,“白羽琛,你欠我的何止这一顿饭?”今天所有的平和隐忍都在此刻化作利刃,快准狠地朝他扎过去,鲜血直流。白羽琛努力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始,只能作罢。认了吧,就这么认了吧,白羽琛,这都是你活该。韩珩不想看他俩站一起的画面,尽管时越的态度一点都不友好,他也不愿。
确实怎么看都没有沈荷存在的印记,客厅没有合照,刚才进来时,门口的鞋柜里都没有常换的女鞋。
只有白画的鞋子,还是她给自己拿了她的拖鞋。
旁边的韩珩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打断了她的推理。
“你也喝呀。”她眼神示意,渴了就喝水,饿了就等着,看她干什么。
韩珩心里一梗,“你心可真大,咱们是来做客的吗?”这也不是能做客的地方。
时越正要反驳,就看到对面坐着的两个小孩,睁着大眼光明正大地偷听,两个耳朵竖着活像两只小兔子。
闭上了嘴,充当鹌鹑。
韩珩自然也看见了,瞪了韩时一眼,也闭嘴当鹌鹑。
白羽琛不仅饭做得好,还做得快,没让他们等多久,就端出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
他看着很开心,好像一点都没在意这奇怪的要命的关系,一身居家男妈妈的贤惠气质差点儿把她送走。
“都快过来坐着吧,”他和白画摆着盘子,碗筷。
他们一家·理所当然·好吃懒做·当代地主,厚着脸皮硬着头皮过去了。
“那个,我自己来吧。”她看他还要给每个人盛饭,觉得太压榨人家了,就站了起来,就要接过饭勺。
白羽琛受宠若惊,这是见面以来,她与他说的第一句话。激动地都有些呆住,反应过来后,忙伸手递给她。
时越给两个孩子盛了半碗,又盛了一碗满满当当的给了韩珩。
“我是饭桶吗?”他不是吃不完,是这样的环境里她还能觉得自己可以吃这么多吗,他甚至有些食不下咽。
“不是饿了吗,多吃点,堵住嘴。”她不管,直接放他面前。
又盛了满满一碗给白羽琛。
碗都没放下呢,就被他双手接了过去,“谢谢,小越。”
姿势虔诚,语气感恩,不像接饭,像接圣旨。
最后,浅浅地给自己挖了一丢丢。
“不再盛一些吗?”白羽琛看她碗里实在少,忍不住劝道。
时越微笑婉拒,这都多了,她好几年没有晚上还吃米饭了。
“叔叔,我妈晚上都不怎么吃饭的,她要减肥。”韩时已经迫不及待要吃饭了,见此急忙解释。
“已经很瘦了,”白羽琛眼里都是心疼,“不要因为别人的喜好难为自己。”
韩珩受不了他这种不顾别人丈夫死活的茶言茶语,这个“别人”貌似是他,这个“喜好”莫非是觉得他喜欢瘦的?
可笑至极,他没说一千遍也都说八百遍了,让她多吃点饭,天天瘦得要被风吹走了还减肥,再减就只剩一把老骨头了。
“习惯了,这不是还有很多菜可以吃嘛。”
“可以动筷子了吗?”既然都坐这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吃呗。
“可以可以,小时也快吃吧。”
时越尝了一口,是记忆里的味道,她挑了块鱼肉给旁边还没夹菜的韩珩,希望他能顺坡下来。
“这个不错,你尝尝。”
以为他会再废话一会儿,没想到他瞬间换了表情,“对,我最近在健身,吃鱼肉清淡些,还是我老婆体贴。”
时越被他的语气恶心到了,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吃你的饭吧,别浪费粮食。”
白羽琛闻言,有一瞬的落寞,却又转瞬恢复了正常。
应该的,这都快二十年了,人家也是正常夫妻。
一顿饭,后面用的也算平安,对,就是平安。吃完饭后,好像历劫成功。
“小时,帮白叔叔去收拾收拾。”她是不会在他家干活的,韩珩更不会,只能使唤他们家最没脸没皮没有眼色的小兔崽子去干活了。
“哦,好。”韩珩端了剩下的碗筷进了厨房,出来后又把白画请到一边,自己抽了纸巾擦了擦桌子。
时间差不多了,她们也该走了,对着白画笑了笑,“画画,下次让小时带你来我们家,我虽然做饭不好吃,但我可以带你们出去吃大餐哦,你们做主,想吃什么都可以。”
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孩子乖巧地样子真的很像沈荷,沈荷曾经也是这么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然后获得了所有。
出了门,就要进电梯,白羽琛却走了过来。
“小越,”他无视旁边两个男人一个厌恶一个好奇的眼神,认真地看向时越,“今天准备的匆忙,没有做你最爱吃的菜,下次,下次有机会,肯定补偿。”
“补偿?”她撩了撩有些碍事的头发,“白羽琛,你欠我的何止这一顿饭?”今天所有的平和隐忍都在此刻化作利刃,快准狠地朝他扎过去,鲜血直流。
白羽琛努力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始,只能作罢。
认了吧,就这么认了吧,白羽琛,这都是你活该。
韩珩不想看他俩站一起的画面,尽管时越的态度一点都不友好,他也不愿。
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对着白羽琛,“谢谢你的款待,希望不再见。”
就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闭合,时越没有再抬头看他一眼。
楼下,一家三口上了车,豪车一辆辆地有序驶出小区。
“小时,你今天为什么逃课?”刚才碍着有外人,不方便问,此时总算该清算旧账了。
韩时看向前面闭眼假寐的韩珩,不知如何开口。
时越没错过他看向前面的眼神,“什么意思,不敢说吗,和你爸有关?”
还是沉默。
“那就是和我有关。”
韩珩最近没啥事,有事的只有她和李让那事。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她很好奇。
“我又不瞎,亲妈还能认不出来吗。”韩时闷闷地开口。
前面传来一声冷笑,是韩珩的附和,他亲老婆还能认不出?
她就当没听见,“你看到新闻,所以生气了?”
“嗯,有点儿,但不光是生气。”相比较于爸爸,其实他很愿意和时越交流的,因为她总是以平等的对话为前提,没有妈妈的架子,像个同龄的朋友,小时候,就更明显了。她除了和爸爸一样不爱管他以外,真的是个高分的妈妈。
极快地看了前面的爸爸,他挣扎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我觉得,你好像真的挺喜欢那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