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明合上笔,盖上文件站起身。还没完全清醒的王沁听话跟着走。出了厂,一路被夜风吹着,到了职工宿舍门口时,王沁已经醒了酒。她回头看着月色下的挺拔身影,总觉得今天的娄明奇奇怪怪的。视线相接,即便是在黑暗中,男人优越的眉眼依旧叫人无法忽视。“那个……”王沁尴尬挪开视线,不愧是书里的男主,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她也不知道怎么告别,便捡了一句大众话疏离招呼:“辛苦你送我回来,我阿妈应该准备好了晚饭,你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门边,马桂兰僵住原地,手还尴尬顿在灯的开关上。
“那个……你俩继续,阿妈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她还退进房间。
王沁红着脸起身,担心娄明生气,抢在前头解释:“阿妈你误会了,我和娄明是在……是在讨论酿酒方子的事!”
“哦,这样啊,那你们也继续,我对这些不太懂,你们好好讨论,天冷,你们最好去有被窝的房间讨论。”
一边说着,马桂兰‘嘭’的关上了门。
王沁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再看向娄明,却发现男人也正看着她。
那深邃的眸光,闪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担心他责怪阿妈,她下意识解释:“我阿妈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冲她伸手:“你脚上有伤,我扶你起来。”
话落,也不管王沁同不同意,抬手就把人扶了起来。
王沁惊讶看着他,被他突然的主动弄得有些发懵。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就见娄明又从兜里掏出一把钱递过来:“这钱你拿着交医药费,我还有事,先走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给王沁推拒的机会。
把钱塞进王沁手中之后,他就走了。
王沁凝着娄明远去的背影,一时不理解了,他这是向她示好?
但接下来养伤的一段时间,娄明却再也没有出现。
王沁只当自己多想。
就连马桂兰问起时,她都用对方工作忙,搪塞了过去。
半个月后。
腿上的伤好全,王沁办理完退院手续,正准备赶回家吃早饭,没想到刚出卫生院就遇上了娄明。
她疑惑:“你怎么来卫生院?不舒服了?”
话出口,王沁却后悔了。
她不该多嘴问,娄明恐怕又觉得她打听他的情况,是要黏着他不放了。
可没想到,男人却停在她面前,语调平和问:“你之前不是说讨论酿酒的方子?这才半个月就忘了?”
王沁闻声抬头,迎上他润泽认真的眼,忽的涨红了脸。
撇开脸,她不自在扯着衣角,她那晚不过是情急之下胡说,他还当真了?
这时,头顶上方传来对方吩咐:“走吧,去厂里。”
王沁只好跟上,只临时托人去宿舍给马桂兰带了口信,说自己去酒厂上班了。
之后,整整一天,王沁都和娄明呆在红星酒厂的酿酒房。
酿酒这块,她继承了阿爸的天赋,只浅抿一小口,就能分辨出其他人无法辩别的好酒。
下午四点,酿酒房。
最后一缸酒出来,王沁忍着眩晕试酒,记下细微的口感差别,人都有些站不住脚。
“你喝醉了,今天就到这吧。”
王沁凝着她,水雾的眼眸发愣,泛红的眼尾,粉白的脸带着一股不自知的春情。
娄明别开视线,滚动了下喉咙,抱着醉酒的王沁,从酒窖里离开。
在出口处,正巧遇上了孙如慧兄妹。
他大大方方冲两人点头,随后抱着人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孙如慧看着两人的亲密,嫉妒不已。
等到娄明的背影消失不见,她再也压抑不住嫉恨。
“得到娄哥这件事,我绝对不会退让半步,我已经不能忍受王沁继续待在娄哥身边,只让那狐狸精没脸见人这还不够,我要她最好永远在娄哥面前消失!”
孙如慧满脸阴郁,凝着孙国锋:“哥,你会帮我的,对吗?”
另一边。
王沁被抱到办公室,人已经熟睡。
娄明刚把人放在沙发上,她就自己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他蹙眉,印象中,他只在自己那个双亲早亡的侄儿身上看到这种睡姿。
医生说,这样的睡姿是人在经历长期孤独,缺爱,才会有的一种极度防备,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王沁虽然生活在乡村,可从小是被王厂长夫妻娇宠着长大,怎么会孤独?
……
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醉意渐渐散去。
王沁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醒了,我送你回去。”
娄明合上笔,盖上文件站起身。
还没完全清醒的王沁听话跟着走。
出了厂,一路被夜风吹着,到了职工宿舍门口时,王沁已经醒了酒。
她回头看着月色下的挺拔身影,总觉得今天的娄明奇奇怪怪的。
视线相接,即便是在黑暗中,男人优越的眉眼依旧叫人无法忽视。
“那个……”
王沁尴尬挪开视线,不愧是书里的男主,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她也不知道怎么告别,便捡了一句大众话疏离招呼:“辛苦你送我回来,我阿妈应该准备好了晚饭,你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好。”
他还真的应了?
王沁稀奇着,不自在走到前面,抵达家门口,推开门:“阿妈,我回来了。”
可下一秒,她却彻底僵住——
屋内,马桂兰竟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