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在脸上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我刚刚就在赌,我赌小丑的枪里没有子弹,但运气不好,我赌输了。”看着血流不止的大腿,医护人员熟练的剪开裤子。“贺先生,你忍着点,我们现在要把子弹取出来。”他点头回应,下一秒却又抬起手来,遮住她的双眼。“乖,不要看,我怕你疼。”温初怡拉下他的手,将他搂在怀中。她的头抵在他的肩上,那么温暖宽厚。“你也不要看,疼的话就报抱紧我。”医护人员拿着消完毒的剪子钳子,在血肉模糊的腿上寻找,伤口之深,隐约见得白骨森森。
“温初怡!”远处跑来的贺泽宇早已看见小丑的异样,他下意识的提醒,反而给小丑反应的时间。
小丑拉扯起地上的她,将手枪抵在她脑门。喊叫的男人衣着不菲,看见这一幕,也听话的将双手举过头顶。
小丑很满意,他指挥着男人掏出钱包,卸下腕表,男人都一一照做了。可当他要求男人褪下指上的戒指,他却不愿意了。
“少废话,不照做的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她!”小丑激动着吼着。
“别,你无非就是求财,伤了人性命就不划算了!”贺泽宇却连忙抬手,“这样,我们换换,你把她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小丑轻笑了一声,“你当老子傻啊,用这么一个小女人去换挟持你一个大男人,凭什么?”
“凭我叫贺泽宇!”
贺氏集团继承人的名字,谁人不知?他继续说道,“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她可什么都没有!”
小丑思索片刻,望了望身边的同伙,同伙脸上纷纷露出笑意,朝着小丑使了个眼色。“好,你站在那里别动,你们两个过来。”
小丑挟持着温初怡,和从两边走来的同伙一起挪到贺泽宇身边。
贺泽宇举着双手,从容不迫的靠近,他逐渐走向温初怡的身边,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小丑放开温初怡的那一刻,他和同伙三人一起上前,压制住了贺泽宇。
枪还是抵在他的脑门。
温初怡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男人如果对她的都是虚情假意,也不用入戏这么深。
“大哥,现在怎么办?”
“他不是有很多钱吗,你把他手机掏出来,随便找个电话打过去,准备好五百万和一辆车,钱到账了我们就走”小丑对着其中一人说道。
电话刚拨通三秒,枪声便响起了。
霎时间,小丑身边的同伙纷纷中枪倒下。
小丑急了,他对着贺泽宇的心窝踹上一脚,顿时,鲜血便从贺泽宇口中吐出。“好啊,原来你一直在拖延时间!”
眼看着小丑被彻底激怒了,温初怡急的落下了泪。“贺泽宇,你怎么这么傻!”
那边,口吐鲜血的他却对她强扯出了一抹笑容。
警察疏散人群,将孤立的小丑围成了一个圈。
“贺先生你支持住,谈判专家马上就到了。”
“少废话,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五百万,给我一辆车,到了地方我会放人的!”小丑看着眼下的局势他也急了,他手中握着大筹码,提这些要求不算过分。
“这位同志,你还是自首吧,你没有伤人性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你伤了人跑了被我们抓到,还是要负法律责任。”谈判专家举着话筒,身边草丛中,早就藏好一批批装备精良的特警。
“老子才不信你!都走到这步了,不差这一条命,拼一拼说不定什么都有了!快点按我说的做,不然老子就开枪了!”
“你冷静点!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在准备了。”
“我数到10,看不见东西老子就开枪!1,2,3……”
小丑刚数到9,贺泽宇突然低头,向着小丑的膝盖处踹了一脚。
枪声突然响起,小丑举着枪倒在了血泊中,而倒下前他拨动了扳机,子弹无情的穿透了他贺泽宇的大腿。
生死一刻间,他朝着温初怡跑去,却在她的面前倒下。
她疯了似的大喊着跑向他。
身边的医护人员训练有素的将他抬上支架,望着早已泪目的她,他却在笑。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冒险……”她的手轻轻颤抖,抚上他的脸颊。
他却在脸上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我刚刚就在赌,我赌小丑的枪里没有子弹,但运气不好,我赌输了。”
看着血流不止的大腿,医护人员熟练的剪开裤子。“贺先生,你忍着点,我们现在要把子弹取出来。”
他点头回应,下一秒却又抬起手来,遮住她的双眼。“乖,不要看,我怕你疼。”
温初怡拉下他的手,将他搂在怀中。她的头抵在他的肩上,那么温暖宽厚。“你也不要看,疼的话就报抱紧我。”
医护人员拿着消完毒的剪子钳子,在血肉模糊的腿上寻找,伤口之深,隐约见得白骨森森。
温初怡紧紧抱着贺泽宇,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他身上的汗渍,背上却没有想象中勒紧的感觉。
“好了。傻瓜,我怎么舍得弄疼你!”他的双唇苍白不已。“我也照顾了你这么久,现在,轮到你照顾我了。”他躺在支架上,直视着温初怡早已氤氲的双眼,而他的眼中却笑意盈盈。
温初怡本来想让他在医院里住上几天,慢慢疗养康复,可贺泽宇却偏偏不愿意。
医院里可没有能躺下两个人的大床。
这下,每天晚上,某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搂着温初怡入睡,她一旦在怀中动一动,某人就忙不迭的撕着嗓子喊着疼。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三五天,这几天在贺泽宇看来,却是无比的享受。每天,她会推着他在花园里逛逛,偶尔单着脚跳下轮椅还能吓的某人惊叫连连。
他本是耐不下性子的人,却也会盼着太阳晚些日落。
只是那天晚上,她却变得反常了起来。他看见她会在莲婶摆弄饭菜时,坐在一旁发呆,逗她笑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反应,她坐在沙发上抚着肚子,在贺泽宇看来,她撅起小嘴想事情的样子可爱极了。
贺泽宇尝试的抬了抬腿,大概也能动了,明天早上给她个惊喜。
他特意早些起来,却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联想起昨晚的反常,他秉着气似的走向楼下。
楼下没有她的身影,花园里也没有她的身影,就连早起的莲婶也没有看见过她。
他发了疯似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找遍了家里所有的房间,甚至连仓库也不放过。腿上的伤让他行动不便,他就一瘸一拐的找着,看的一旁莲婶都心疼不已。
他多么希望这是她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也许下一秒钟,他拉开这最后一扇窗帘,她就会蹦出来,娇嗔的怪他怎么这么迟才找到她。
可他失望了。
门口的保安调出了一段监控送到他卧室里,他咬着手指,神情专注的看着,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画面,却也不敢去找寻他想看到的人。
他开始害怕起来,她走了?她还是不相信他。
脑中轰隆一声,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监控里显示,早在二十分钟前,温初怡就上了一辆停在贺家门口的出租车,他记下了车牌号码,他想去找她,却又害怕找到她后她不肯和他回来。
他正急的不知所措,床头的手机却响了。他欢喜的跑向前去打开手机,却发现并不是她。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心头涌上一丝不安。
“贺先生是么?我是海城总队的王警官,您的前妻温婷婉越狱了,我们调取了各个路口的监控,直到再也没拍到她为止,看她的方向是去了贺家别墅,如果您有见到她,还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工作。”
“她是怎么过来的?”
“是这样的,监控显示她找到了一辆没有上锁的出租车,车牌号是海A……”
贺泽宇心下一惊,和监控里的那辆车车牌照一模一样。
……
四十分钟前。
温初怡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她醒来的时候身边人还在熟睡,平稳的呼吸声,让她不忍心吵醒他。
当然,今天的出行,也不想让他知道。
这几日来她也想的很清楚了,对于贺泽宇,说对他没有一丝恨意是假的,可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他,她便感到窒息般的难受,这几天来她思忖良久,这次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单纯是遵照自己的内心,她知道,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可她也清楚,凭顾正楠的性子,等不到她他是不会走的。她反复思量了很久,决定去机场送他,他们三个之间的事也该做一个了结了。
望着枕边酣睡的他,她还是决定一个人去走一趟。她不想在发生其他误会了,毕竟贺泽宇那个人,心眼比针尖还小,想到这里,她噗嗤一声笑了。
她轻轻的走下了床,凸起的孕肚越发明显了,连简单的活动也会受到些许制约。
随意的梳洗打扮了下,便出了贺家的门。
她在心底盘算着,该怎么和顾正楠开口。这个为了她宁愿舍弃一切的人,此时说出拒绝的话,叫她怎么开的了口。
她为了贺泽宇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也不过三四秒钟,而现在,却要花费几百倍的时间想着去解释清楚,这让她背负了强大的愧疚感,但她还是想告诉顾正楠,她是真的放不下贺泽宇了。
可巧的是贺家别墅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出租车,陷入沉思的她不假思索便拉开了车子的侧门。
“海城机场。”
车子一步步的行驶着,气氛莫名的诡异。
她从沉思中醒来,便抬头注意到了视后镜上司机的脸。
司机压着一顶巨大的鸭舌帽,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她心底暗想这样驾车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