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迟,今天认真看看你,才发现你把左脸揭下来贴到了右脸皮上,所以才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啊!”从容呼出胸口的浊气,转身就要朝楼上走去。这个渣男她已经扔了,没有人会回头去捡已经扔掉的垃圾。程文迟看着从容丝毫不顾旧情的身影,脑海中又浮现出她坐在宾利里,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接吻的场景,联想到自己好几次想要和她睡,她都不情不愿地拒绝,邪火就升了起来。她哪里是保守,根本就是嫌自己没钱!“从容,我倒是小看你了,怎么样,是觉得傍上那个宾利男就可以不鸟我了是吧?”程文迟恼羞成怒,他作为男性的尊严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动地戴绿
从容住在老房子里,穿过一个小弄堂,昏黄的灯光把一道身影拉得老长。
“这都几点了你才回来?”
突兀的男声,“把我送局子里你满意了?”
从容睁着朦胧的醉眼,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曾经这张脸含情脉脉地许诺一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今晚,这张脸让她作呕。
程文迟的脸笼在阴影中,伸手拉从容。
他是不想来,可是他搭上的孟家千金告诉他,从容入了二少的眼,哄好了二少,他何愁没有前途?
大丈夫能屈能伸,程文迟舔着脸:
“从容,我今晚想了很多,最终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们从学生时代一路携手走来,也不容易。”
从容深吸一口气,让清凉的夜风把自己的肺胀得生疼。
“是啊,挺不容易的。”
知道挺不容易的,还抱着别的女人,看着她被下药?
她不怪他,毕竟对方是个能让他少奋斗十年的香奈儿,可是这么大晚上的跑到她这里装深情就让人恶心了。
“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不就是陪男人睡一觉吗?我手头宽裕了,你也能跟着我一起享福。”
从容胃里的酸水混着酒气直往食管冲,她想吐,听得想吐,喝下去的酒也让她想吐。
程文迟当她在思考自己的提议,再接再厉,“容容,我知道我们是一类人,和他们有钱人不一样,我们身后只有我们自己,不然你也不会找今晚那辆宾利里的男人。”
说着,他抬手抱住了扶墙犯恶心的从容,感动了自己。
“你还是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
这一口酸水从容到底没有呕出来,和着所有过往的记忆,当成屎,被她一起生吞了下去。
她转过身,背靠着小巷子的砖墙,姣好的面容在酒精的侵袭下,艳若桃李,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昏暗小巷里,正巧一束暖黄的灯光照亮了状似亲密的男女。
巷子尽头的街道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霍霆琛冷眼看着巷子里发生的一切,点亮手机屏幕,确认了地址。
巷子里楼梯上去,仅有一户人家。
正是奶奶发来的那个相亲对象的住址。
“走。”
隔得远,霍霆琛看不清那个相亲对象的长相,但是不妨碍他看清对方是人是鬼。
一边给他发好友验证,一边和男人抱成了一团。
什么单纯善良的姑娘,老太太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眼睛的时候。
修长的手指点开好友验证,点了删除,那条信息多呆片刻都是对他手机的侮辱。
宾利离开后,小巷里,从容笑了一声,
“程文迟,今天认真看看你,才发现你把左脸揭下来贴到了右脸皮上,所以才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啊!”
从容呼出胸口的浊气,转身就要朝楼上走去。
这个渣男她已经扔了,没有人会回头去捡已经扔掉的垃圾。
程文迟看着从容丝毫不顾旧情的身影,脑海中又浮现出她坐在宾利里,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接吻的场景,联想到自己好几次想要和她睡,她都不情不愿地拒绝,邪火就升了起来。
她哪里是保守,根本就是嫌自己没钱!
“从容,我倒是小看你了,怎么样,是觉得傍上那个宾利男就可以不鸟我了是吧?”程文迟恼羞成怒,他作为男性的尊严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动地戴绿帽子!
“我告诉你从容,你别天真,也别犯贱,人家开宾利的能看上你一个小律师?”
人一冒出火气,嗓门就大了,在寂静的小巷里,尤其突兀。
从容停下脚步,小心地看了看自家的窗户,生怕程文迟的喊声把妈妈吵醒。
“闭嘴。”
她转过身,小声斥道。
程文迟见她转过身,以为自己骂得她回心转意了,变本加厉。
“人家不过就是看你脸长得不错,身材又好,等到跟你睡够了,一脚就会把你踹掉!你一个女孩子,跟我不一样的,你被踹了,吃亏的是你!”
程文迟看着从容向自己走来,更加苦口婆心地劝说。
“从容,你不就图钱爱钱么?你帮我这一次,我也能有钱,到时候你给我多生两儿子,现在法律保护非婚生子的,你是律师你知道的……哎哟!”
程文迟满肚子的如意打算终止于从容顺手抄起的一把扫帚下,锐利的细竹狠狠刮过程文迟喋喋不休的嘴巴,立时划起几条红痕。
程文迟吃痛,赶忙抬手抵挡,不住后退。
“把你这副都是为我好的嘴脸收收,不需要!”从容挥着手中巨大的竹扫把,把程文迟一步步逼出小巷,“别拿我跟你比,垃圾!”
“你傲什么傲,就你妈那病,没钱吃什么西北风的药?”程文迟恼火不已,架不住疾风骤雨一样打在自己身上的扫把,“你不图那男人的钱,还能图他床上活好不成?”
手中的扫帚打脱了节,从容干脆挥起竹竿手柄就打过去,和扫帚头不同,竹竿可是实打实落在程文迟背上。
他终于扛不住,跑了。
从容看着他落荒而逃又骂骂咧咧的背影,把掉落地上的扫帚头用力一踹,正中程文迟的后背。
“我不图人家铁杵难道图你一根铁针?滚啊!”
程文迟跑到了安全的距离才敢回头,看着从容扔了竹竿,掉头走得毫不留情,抹了抹尽是伤痕的脸,痛得倒抽一口凉气,目露阴狠算计。
早晨,静谧社区一座红砖小楼里,黑胶唱片缓缓地转着,悠扬的古典乐在楼中飘扬。
霍奶奶坐在餐桌前用早餐。
“老太太,大少爷来了。”黄嫂走过来,看了眼老太太的脸色,斟酌着语气说道。
“哦?他找容容了没有?”霍奶奶头也没有抬,银光四溢的叉子狠狠地戳中了碗中煎得正好五分熟的太阳蛋,金黄的蛋液瞬间流出。
“大少爷说他要亲自和您说昨夜的情况。”黄嫂说着,见老太太给了指示,赶忙把霍霆琛引进来。
“奶奶。”在外气势非同一般的霍霆琛,到了老夫人面前,流露出了三分孩子气。
“当不起霍总这一声奶奶,”霍奶奶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了,才慢条斯理地白了他一眼,“怎么?还要把我霍家长房长孙媳妇的位子留给那个小三之女吗?”
霍霆琛垂眸,掩去眼中那一丝不悦,他不想听到别人一口一个小三之女的叫她。
“奶奶,我来是说另一件事,”虽然心里起了膈应,但是霍霆琛知道直接对上老太太,他没有胜算。他相信,只要老太太日后和她多多接触,一定会喜欢上她。毕竟,那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
“你的事情先放放,来说说昨夜和容容道歉了没有?”霍奶奶凉凉的目光落在霍庭琛身上,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看女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奶奶,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霍霆琛把昨夜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奶奶,现在年轻女人可不像您那会儿一样单纯了……”
啪——
玻璃杯在霍霆琛的脚边炸成了碎片,纯白的牛奶溅上了高定西裤。
黄嫂惊呼一声,赶忙过来拍老太太的背,“您消消气,大少爷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是哪个意思?”霍奶奶猛然站起身,抬手指着霍庭琛的鼻子,“嫌我老了,识人不清了是不是?”
“大少爷,您赶紧解释一下,”黄嫂两头劝,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霍霆琛垂眸不语片刻,似是忍到了极限,猛然抬眼,目光锐利。
“难道不是吗?”
黄嫂倒抽一口凉气,看着老太太伸出去的手指头都在发抖,“大少爷,您没事赶紧去公司啊,老太太这里有我……”
“让他滚!”霍奶奶回身抄起那盘流心煎蛋,砸在了霍霆琛的后背上,“董事会前我要是没看到容容进我霍家门,我老婆子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识人不清!”
霍霆琛幽黑的眼眸凝紧了盛怒中的霍奶奶,大手手背上,青筋毕现。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威胁他如果不把婚姻拿出来听任安排,奶奶会把至关重要的一票投给老二!
霍霆琛大步流星的离开后,餐厅里,黑胶唱片停下,只剩下老太太粗重的喘气声。
“老太太,消消气。”黄嫂帮霍奶奶顺气。
“不争气的东西,被一个小三的女儿整得五迷三道鬼迷日眼的!”霍奶奶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从容哪里不好了,还瞎编乱造来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我看他是嫌老二很久没给他找事,浑身不舒坦!”
黄嫂宽慰着,“大少爷是个孝顺您的好孩子,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会想通听您安排的。”
霍奶奶气依旧不顺,“给公司里那些老头子去个电话,让这混小子知道我老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