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安静睡觉的模样乖得人心都化成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心疼她。一看到她就心疼,没有缘由的。心疼她那么瘦,心疼她那么安静,心疼她总是待人温柔有礼,可自己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连开心时的笑也不曾放声大笑过。这一刻,他眼眶湿润,突然什么都不想了。不想惹她生气了,更别提什么报复她抛弃自己的事了。没意思透了。小月亮该开开心心的。她笑起来最好看,他想让她多笑一笑。他伸手轻柔的替她理了理鬓边有些凌乱的发。
宋望舒点点头,自然的将外套展开披在身上,阖眸。
在一起的时候,担当照顾人角色的一直是程亦,给她披外套这种事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总念叨她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每次就算自己不穿也会替她备着。
所以此刻,宋望舒几乎忘了其实这个举动太过亲密,要断就不适合再这样自然的接受他的照顾。
她大抵也是习惯的。
程亦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酸酸涩涩的,但开车他不想走神,等到了目的地才明目张胆的盯住她的睡颜。
睫毛很长,肌肤如凝脂,干净到没有半点瑕疵,凑近看还能看到脸上细微的白色小绒毛。
他曾经凑近看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既惊叹又觉得合理。
小月亮像极了喝露水长大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
他调侃过,“我看你不是月亮,你是那个嫦娥。”
她歪着头问,“那你是后羿吗?”
“鬼要当后羿啊?我是你怀里的玉兔。”
小月亮会被逗笑,并伸手揉一揉‘玉兔’的脑袋。
此时她安静睡觉的模样乖得人心都化成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心疼她。
一看到她就心疼,没有缘由的。
心疼她那么瘦,心疼她那么安静,心疼她总是待人温柔有礼,可自己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连开心时的笑也不曾放声大笑过。
这一刻,他眼眶湿润,突然什么都不想了。
不想惹她生气了,更别提什么报复她抛弃自己的事了。
没意思透了。
小月亮该开开心心的。
她笑起来最好看,他想让她多笑一笑。
他伸手轻柔的替她理了理鬓边有些凌乱的发。
她的头发和她的人一样柔软。
“小月亮。”他轻声呢喃,“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他想,如果还会被抛弃第二次,他依旧愿意,并且更加珍惜她没抛弃他的任何时候。
宋望舒紧闭的羽睫轻颤。
他知道她醒了,也听见了。
程亦抿唇,收回手,坐正了身体,片刻后,神色变得清明。
“宋小姐,到了。”
声音低沉,比平时听上去正经,可宋望舒还是从中听出了深藏的失落。
她缓缓睁眼,轻轻转了转眼珠子,缓了几秒,将外套还给他,只字不提刚刚的事。
餐厅还是原先的装潢,环境也静雅。
经理走出来,笑得热情,“老板,今儿还是老菜单吗?”
程亦看向一旁的宋望舒,“是之前常吃的那些,有想加的吗?”
她摇头,跟在程亦往里走。
有一男一女在靠窗的地方坐着,她经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相互喂东西。
她低头莞尔,心中赞二人感情好。
可没走出两步,又听到那个女孩甜腻腻的声音。
“哥哥,你都好几天没有出来陪我了,你老婆管得也太严了......”
她的笑容小弧度的敛下,下意识的又回头望了一眼。
程亦也注意到,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讽然轻笑,没说话。
宋望舒继续跟上他,小声的问,“你笑什么?”
“你看见这些是什么个心情?”
她摇头,“似乎是人的本性,人们总是会被新鲜感所吸引,寻求浪漫,寻求刺激。”
虽然没什么社会经验,但她画画的时候会从书里看到很多别人的故事。
那些浪漫的艺术家们,大多在爱一个人时轰轰烈烈过,可又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多情且放纵的,他们会把那种放纵称为遵从本心。
除开艺术家,很多文学家亦是如此。
越是多情的人,越容易犯错。
但她并不认为这是值得歌颂的。
程亦听着她的话,沉默了片刻,“那你呢?大艺术家,是被新鲜感所吸引了吗?”
宋望舒一愣,否认,“我不是艺术家。”
“大名鼎鼎的初月说自己不是一个艺术家。”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的轻笑了下,“好吧,那宋小姐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宋望舒笑笑,“只是个画画的吧。”
程亦也跟着笑,笑完目光变得柔和,盯着前方好似感慨,“你以前给我画的那几幅画,我很喜欢。”
“我甚至觉得,它们比你在国外那些拍出高价的画还称得上一句艺术品。”
那些画至今被他很宝贝的挂在卧室,每天都能看到,每次看到都会很想她。
想她当时画自己时专注饱含情感的神情。
他一顿,话题跳跃,“据说每个艺术家都会寻找自己的缪斯。”
“我前几天在网上看了你作为初月放出的所有作品,虽然我不算很懂,但我可以自信的说,它们都比不上你给我画的那几幅充满灵魂。”
“如果是这样,算起来,我是不是担得起你的缪斯?”
宋望舒难得的接不上话了。
程亦也不急,到了位置,替她拉开椅子。
二人落座后,她才缓缓启声,“艺术家才需要自己的缪斯,我只是个画画的。”
程亦又听明白了,低头无奈扬唇,语气莫名柔和下来。
“小月亮啊,有这么排斥我?”
问完,他想起,那天她说自己是困扰,他们再也没可能。
可是说完她离开的时候为什么哭了?
从来不落泪的姑娘在推开他之后为什么哭了?
他沉默下来,静静看着一旁的盛开的花。
宋望舒不在的这三年,程亦常独自坐在这个被她赞过很漂亮的露台。
想着哪天她回来了会不会来这里看看。
现在两两相对,却是无言。
他忽然抿唇,“你当初离开,是不是因为宋女士?”
宋望舒先是下意识的想反驳,可出口已经反问,“你怎么知道?”
“果然啊。”他轻嗤,调侃,“小月亮还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
程亦得到答案,神情彻底放松下来,眸子愉悦的眯了眯,朝她不屑的笑,“还想骗我,说劳什子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会信?”
情绪上头的时候,他是崩溃的。
可冷静下来也该仔细想想,曾朝夕相处的人,情感真挚与否,自己都该感受得到才是。
爱是可以演出来,但没有那么多人能把它演到无懈可击。
宋望舒:“......”
一阵晚风袭来,微微掀起她柔顺的长发。
她的眉眼在夜幕下,恬静温暖。
程亦忽然说,“想不想去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