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你倒有自知之明。”林觅冲他举举酒杯,“一向如此。”秦砚哼了一声。都没等宴会结束,谢氏积弊已久难有突破、谢云峥抠门事精的传闻就满天飞了。中间还掺杂着林觅踹了谢云峥攀上新贵的八卦。这群投资者最会见风使舵,可以预见,未来几天谢氏的股票会很热闹,林觅很满意,姓谢的孙子坑她一把,她一报还一报,扯平了。宴会到了后半场,秦砚已经游刃有余,她总算有时间休息,特意挑了个没人的阳台,倚着栏杆看夜景。
一个小时之后,她把车停在榕庄门口。
秦砚站在台阶上,目光嘲讽。
“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识时务。”
林觅看着他,“别动我妈。”
秦砚扯了下嘴角,“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我已经来了。”
“林小姐该不会觉得这就够了吧?”
秦砚嗤了一声,凉薄看着她,“我现在缺个‘私人’秘书,你要能胜任,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要是不能,那就算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私人’到什么程度,彼此心知肚明。
秦砚没给她时间权衡利弊,转身进去了。
这场宴会是周家为小公主周晚珠回国举办的欢迎会,周家是云城的老牌贵族,来往的客人全是顶级上位者。
林觅很快就明白秦砚为什么把她叫来了。
京市秦家再牛气,也是在京市。
这里是云城,秦砚想给淮宇集团铺路,需要一个踏板。
或者说,需要一个有身份有口碑的人为他背书。
林觅未必是他最合适的选择,却是性价比最高的。
一晚上,林觅端着酒杯陪他穿梭在宴会中,有好事的人问,“林首席不是对谢总忠贞不二吗?怎么这就另谋高枝了?”
林觅笑的招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淮宇的潜力更大一些,秦总人也不错,相处起来很愉快。”
现场都是人精,这话里释放了多少隐藏信息都听的出来。
对方讪讪的笑。
那人走了之后,秦砚晃了晃手里的酒,问,“我听说,你跟谢云峥六年了?”
林觅点头,“是。”
他眼中喜怒不辨,“算起来,刚甩了我就投进他的怀抱了,看来他能给你的让你很满意,这么多年都没再换人。”
“是还不错,”林觅回道,“谢总对我情深义重。”
秦砚讥讽,“情深义重你还给他上眼药,不知道姓谢的发现你的真面目得多憋屈。”
林觅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笑。
“是他先把我卖了,我这叫以牙还牙。再说了,我嫌贫爱富,虚伪拜金,秦总才知道吗?”
秦砚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你倒有自知之明。”
林觅冲他举举酒杯,“一向如此。”
秦砚哼了一声。
都没等宴会结束,谢氏积弊已久难有突破、谢云峥抠门事精的传闻就满天飞了。
中间还掺杂着林觅踹了谢云峥攀上新贵的八卦。
这群投资者最会见风使舵,可以预见,未来几天谢氏的股票会很热闹,
林觅很满意,姓谢的孙子坑她一把,她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宴会到了后半场,秦砚已经游刃有余,她总算有时间休息,特意挑了个没人的阳台,倚着栏杆看夜景。
身旁突然多了个身影。
周绍文手搭在栏杆上,喝了口酒,问,“你跟谢云峥怎么回事?”
林觅看他一眼,“什么怎么回事?”
“别跟我装傻,你亲口说的,爱他爱的死去活来非他不可,要不然我才不会放手。”
周绍文看着她,“你还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你不爱他了,我就是第一顺位。”
林觅一个头两个大,“大哥,你别害我了。”
周家是什么存在?全云城首屈一指的老牌权贵,重规矩讲身份。
要真敢跟周绍文搅和不清,周家分分钟就能把她捏成灰扬了。
也就他周公子天真,以为自己卖几幅画就能脱离家族控制了,殊不知那些画全是他大哥买走的。
周绍文呵呵两声,“所以你那时候果真是糊弄我的。”
林觅无奈,“我没别的办法。”
她只是个小人物,周家二公子来势汹汹的追求,连拒绝都不敢太直接。
现在敢承认,也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
富二代的圈子里,大多是见色起意,不存在什么痴心长情。
周绍文捧着心口,“太伤人了,你还不如嫌弃我天性散漫不思进取。”
林觅认真点头,“下次我会考虑的。”
“噗嗤,”周绍文失笑,手里酒杯碰了碰她的,“行了,知道你眼光高,不强求,后天我画廊开业,赏脸来捧捧场吧。”
他把一张请柬递过来。
林觅接下,“好,我会去的。”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早就听说周二少艺术造诣极高,一直想见识见识,就是不知道周二少欢不欢迎?”
周绍文侧身,跟秦砚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某些只有男人才懂的东西在两人心中了然。
他笑笑,大方的拿出请柬,“秦总愿意赏光是我的荣幸。”
秦砚客气的道谢。
然而周绍文走了之后,他转手就将那张请柬扔进了垃圾箱。
林觅皱眉,“既然没兴趣,为什么践踏别人的心意?你知不知道他为了开这个画廊费了多少心力,他手里的请柬是限量的,你不想去就别要啊。”
秦砚嗤笑一声,嘲讽的看着她,“替他打抱不平?那你去告诉他啊。”
林觅气结,“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可理……”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摁在了栏杆上,秦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桀骜清冷。
“林觅,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林觅被他的目光逼到狼狈侧目,他才又冷漠开口,“你有本事,就拿下周绍文跟我对着干,要不然就摆正自己的身份。”
林觅沉默片刻,抿了抿嘴唇。
“我知道了。”
宴会结束以后,林觅立马给疗养院打电话,院长笑着说,“刚接到药源那边的电话,是虚惊一场,药品供应恢复了,林小姐放心吧。”
林觅这才松了口气,“您费心了。”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虚惊一场,这是秦砚给她的下马威。
可她也不是被吓大的。
林觅先给以前合作过的药企老板打了个电话,了解相关信息。
对方听完她的话,为难道,“林秘书,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你说的这个药,目前国内只有格瑞一家在做,而且竞业极大,别的药厂二十年内是不允许研发的。”
格瑞,就是现在供应疗养院的那家。
林觅问,“那国外呢?”
“这个药,是国内首创的。”对方询问道,“林秘书是国内渠道遇到困难了吗?其实如果从国外绕一圈也能买,就是价格要翻二十倍不止。”
林觅笑笑,“好,我知道了,谢谢您了,如果有需要我再麻烦您。”
挂了电话,她沉默了一会,又翻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