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她小的时候吧,平时软软糯糯一个小团子,可每到哭的时候就像是被静音了一样。所以小时候江父江母并不觉得她声带有什么问题,反而担心她是有心理疾病。可后来事实证明,江槐很健康,只是她就是哭得这么……奇特。江槐是在半下午的时候到家的,她本以为周时晏这个时候应该会在公司,可他却在家。江槐毫无知觉地从客厅路过的时候,听到周时晏冰冷的声音:“舍得回来了?”她当时有些出神,被周时晏的声音吓得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跳了一下,“你怎么在家?”
谢瑶忍不住想,明明周时晏这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怎么到了情事上,就变得这么愚不可及了呢?
公开恋情的前提,是承认恋情。
他的意思是他真的在和任梦迪谈恋爱?
蠢。
后来江槐洗完澡出来,谢瑶想看看她对这条短信的态度是什么,可她表面看起来平平淡淡,大概是选择了无视吧。
也可能是江槐现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压根不在意其他的。
果不其然,很快,江槐就躺在了肉肉身边,小团子虽然已经睡着了,但还是下意识地钻到了她怀里。
江槐忍不住笑了笑,在肉肉额头上轻轻一吻,揽着他闭上了眼。
短暂的相聚,只会让分别的时候更加痛苦。
江槐一遍遍地和苏礼信重复着肉肉生活上的细节,告诉他不能对肉肉做太危险的动作,比如那天的“坐飞机”,不能太纵容肉肉的脾气结果扰乱了生物钟,等等等等……
苏礼信听到后来,掏掏耳朵,“要不我给你补张机票?”
江槐犹豫了一瞬间,随即很快摇了摇头。
她原本就有意把肉肉接回国,只是目前时机还不太成熟,所以一直没能实现。
可这两天带着肉肉四处玩,她看得出来,肉肉是喜欢这里的,这也就更加坚定了她要把肉肉带回来的决心。
登机时间很快到了,最终在江槐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苏礼信抱着肉肉走了。
肉肉安安静静地趴在苏礼信肩膀上,看着背后冲他挥手的江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毫无触动似的。
等他们的人影彻底消失,谢瑶转头一看,江槐果然是又红了眼眶。
谢瑶给她递了包纸:“哭吧。”
江槐吸吸鼻子看她一眼,“谁要哭了。”
哟,真稀奇,哭包小公主居然说自己不要哭了。
只不过比起这个,谢瑶忍不住问起来:“槐儿,肉肉他……”
知道她要说什么,江槐就慢慢和她说了起来。
最开始,肉肉和其他小婴儿tຊ没有任何区别,黏着妈妈一点一点长大。
可是一直到他两岁,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而且一直安安静静的,江槐就觉得不对劲了。
于是她带着肉肉去看了医生。
在排除了声带有问题的器质性因素后,医生的最终诊断结果,是自闭症。
那一年,江槐过得很辛苦。
那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无助和深深的自责,她从来没想到,原本健健康康的宝宝,突然有一天会被诊断为自闭症。
她带着肉肉看了很多医生,一直没有太大的效果。
不过这也能够理解,毕竟孩子还小,急不来,江槐就只能耐心地陪伴他成长。
肉肉很喜欢一些和他年龄不符的东西,书籍、拼图、模型,医生说,这叫做高功能自闭症。
就在谢瑶婚期之前,医生和江槐建议,或许改变一下孩子的生活环境会有一定的帮助。
毕竟江槐也不是真的打算在国外过一辈子,于是,借着谢瑶婚礼的契机,她决定先回来处理一些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
谢瑶听了,有些诧异,但又觉得这个答案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江槐脸上的担忧和自责显而易见,谢瑶弯弯嘴角,安慰她:“也别看得太悲观了,现在不是总有人说,有些宝宝是前世忘了喝孟婆汤,说不定肉肉就是这种类型的呢?而且,听你说他连哭的时候都很安静,你不觉得,这和你很像吗?看样子是亲儿子。”
谢瑶总是能把话说到江槐心里。
听到她这么说,江槐还真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
就说她小的时候吧,平时软软糯糯一个小团子,可每到哭的时候就像是被静音了一样。
所以小时候江父江母并不觉得她声带有什么问题,反而担心她是有心理疾病。
可后来事实证明,江槐很健康,只是她就是哭得这么……奇特。
江槐是在半下午的时候到家的,她本以为周时晏这个时候应该会在公司,可他却在家。
江槐毫无知觉地从客厅路过的时候,听到周时晏冰冷的声音:“舍得回来了?”
她当时有些出神,被周时晏的声音吓得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跳了一下,“你怎么在家?”
“怎么,我不能在?”周时晏脸色并不好看,“坏你什么好事了?”
江槐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想起昨天晚上那通电话,她又赌气得什么都不想说了。
“懒得和你说。”
说完,江槐就准备往楼上走。
就在这个时候,周时晏却说:“一会儿任梦迪要来。”
江槐脚步一顿,微微蹙起眉头,回头看他。
周时晏面色平静,“可别到时候又怪我没提前和你说。”
江槐一滞,只觉得心里暗暗有火苗在跳动。
这种提前半小时的“提前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
江槐有些生气:“告诉我干什么?是为了通知我记得来当电灯泡吗?”
周时晏轻轻叹了口气,只说:“她来找你的。”
找她?
半小时后,任梦迪来到了江南公馆。
尽管周时晏提前说过,可江槐并不想见她,于是她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下楼。
只不过她不下楼,任梦迪可以上来找她嘛。
江槐听到楼下传来了任梦迪的笑声,听到任梦迪一步步走上楼来,随即,温柔地轻轻叩响了她的门扉。
江槐不高兴地瘪了瘪嘴,虽然等了一会儿,但还是过去开了门。
任梦迪笑靥如花地站在门口,她穿着性感时尚,妆容精致,站在那儿一身明星范儿。
江槐和上次一样,把她堵在门外:“找我有事吗?”
任梦迪美好地笑笑:“这次,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
江槐的房间有一个大大的露台,阳光很好,欧式阳台总是能满足人们对公主的幻想。
她刚想拒绝,就听见任梦迪说:“我有东西想给你。”
江槐还是被她这话蛊惑了,让她进了门。
两个人坐在临近夕阳的露台上,任梦迪歉意笑着推过去一个首饰盒:“小槐,不好意思,之前那条公主冠冕,时晏和我说过你很喜欢,可我还是向他要了,这件事我不对在先,所以我想给你陪个理道个歉。别误会,我另外挑了一条,公主冠冕送去维修了,你能原谅我吗?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