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眸,看着那黑色的尸体:“酒里为何有蜘蛛?今日宫宴是谁负责?”这是要算账的节奏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开口。崇萤远远看着那只黑蜘蛛,缓缓眯了眯眼,联合刚才花琳琅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是这件事……琳琅善好后了吗?崇萤有些担心,正想着若是花琳琅露了馅儿,她该怎么帮她的时候,就看见一直没吭声的敬妃缓缓站了出来。敬妃往地上一跪,声音柔弱无辜:“回陛下,今日的宫宴,是臣妾负责的。”
很快,崇烟儿被侍卫带了回去。
殿内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约而同偷偷去看萧寅的脸色。
最喜爱的侧妃当众被撵回去……啧啧,真难看啊!
察觉到周围投来的视线,萧寅站在殿内,只觉脸上热辣无光。
都是崇萤那个女人搞的鬼!
狠狠地瞪了眼崇萤,萧寅按捺下心里的怒火,只等回去再找她算账。
宛妃脸色也不好看。
今日皇后不参加宫宴,她还以为自己能在皇帝跟前好好露一下脸,结果没想到敬妃横插一脚,还有崇萤。
宛妃眼中闪过阴狠,崇萤可以以后再收拾,但她今晚不可能让敬妃一个人霸占皇上。
这口气哪能咽的下去!
崇萤不知道宛妃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无视宛妃和萧寅恨不得化成刀的目光,崇萤淡定地坐在座位上,悠哉地品尝着美食。
不得不说,宫中的宴食就是比煜王府的好吃,回头她得再找个好厨子,正好她的空间药房里还有许多药膳食谱,她一直懒得做,都落灰了。
正吃着,一个宫女给她端来了一盆冰镇荔枝:“王妃,这是敬妃娘娘给您的。”
敬妃?
崇萤惊讶,抬头朝敬妃的方向看过去。
敬妃倒是没看她,只有花琳琅一脸兴奋地朝她挥手,还朝宛妃那边悄悄眨了眨眼。
崇萤怔了怔,想起来了。
昨日花琳琅就说要让她看场好戏,她之前一直以为花琳琅是准备了什么法子想惩治崇烟儿,难道……
这妮子竟然敢算计到宛妃头上!
正想着,崇萤眼角余光就看见宛妃站了起来。
端着酒杯走到皇帝跟前,笑容媚惑:“陛下消消气,臣妾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生管教他们。”
皇帝朝她看过来,宛妃见状,笑得更殷切了。
她自认自己的美貌或许不及其他妃子,但她有一副好嗓子,这可是皇上最喜欢的。
“臣妾自罚一杯,陛下莫气了。”
一句话,嗓音婉转,自带媚意。
皇帝看着她,虽未开口,但眼中的怒气已然消了许多。
宛妃举起酒杯就要饮下,刚喂到嘴边,脸色突然大变!
白玉酒杯里赫然漂着一只指甲大的黑蜘蛛!
“——啊!”
宛妃瞬间扔了酒杯,惨叫着跳起来,后退好几步跌倒在地。
她这一动,打翻了酒杯不说,还打翻了御桌上的甜品羹汤,顿时一片狼藉。
“母妃……”
萧寅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扶她。
宛妃还没回神,抓紧萧寅的胳膊,慌乱大叫:“蛛,蛛!快,快来人!”
“抓住它,杀了它,快!”
所有人看着突然发疯的宛妃,还有皇帝彻底黑下来的脸,谁也没敢动。
皇上怒哼一声,狠狠地一拍桌,呵斥道:“放肆!你说谁是猪!”
先是敬他酒,又让人抓猪,这是在暗骂他是猪吗!
天子一怒,众人皆跪。
宛妃一激灵终于回过神来,脸色顿时灰白:“皇,皇上,臣妾不是……”
“父皇!”
一旁,萧寅已经找到那只死蜘蛛,连忙解释:“父皇息怒,并非母妃不敬您,而是有歹人陷害!”
“歹人陷害?”
“不错。”萧寅指着酒杯里的黑蜘蛛,“母妃惧怕蜘蛛之事,在宫中并非隐秘,不知哪个歹人偷偷在酒里放了蜘蛛,故意害母妃受惊失礼,并非有意冒犯您啊。”
“蜘蛛?”
皇上沉眸,看着那黑色的尸体:“酒里为何有蜘蛛?今日宫宴是谁负责?”
这是要算账的节奏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开口。
崇萤远远看着那只黑蜘蛛,缓缓眯了眯眼,联合刚才花琳琅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只是这件事……琳琅善好后了吗?
崇萤有些担心,正想着若是花琳琅露了馅儿,她该怎么帮她的时候,就看见一直没吭声的敬妃缓缓站了出来。
敬妃往地上一跪,声音柔弱无辜:“回陛下,今日的宫宴,是臣妾负责的。”
“你?”
皇帝皱了皱眉,“你一向稳妥,今日怎么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臣妾……亦不知。”
敬妃缓缓抬头,淡妆之下,眼角微红,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今日的宫宴,虽然每一道菜品和酒酿都是臣妾亲自查看过的,但如今既出了问题,还让宛妃姐姐玉体受惊,臣妾难辞其咎,请陛下责罚。”
看着敬妃,皇帝眼皮微敛:“你说你每一道菜都检查过?”
敬妃点头。
“陛下,琳琅有话说。”
正在这时,花琳琅站出来,在敬妃旁边一跪,声音铿锵有力。
“陛下,琳琅昨日就进宫了,眼见着姐姐子时还在为宫宴之事操劳,清晨更是寅时就起来查验安排,琳琅一直跟在姐姐身边,确认绝对不会有酒中混进蜘蛛之事,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请陛下明察。”
这话一出,皇上脸色愈加沉郁,其他人也都神色各异。
宛妃说自己是被陷害的,敬妃也说自己是被陷害的,这……
虽然这事看起来罪魁祸首是敬妃,但越可能是凶手的人反而越清白,毕竟宫宴出了任何错,受罚的都是敬妃,而获利的嘛……
众人目光渐渐都移向了宛妃,虽然谁也没说话,但目光之中却都带了怀疑。
萧寅扫过跪在地上的敬妃,哪能不知这些弯弯绕绕。
这会儿绝不能咬上敬妃,否则不是他们的错也成了他们的错了。
萧寅清楚这点,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自己的母妃暗示,宛妃却已经怒而发言。
“陛下,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只有敬妃有机会在酒中放蜘蛛,就是她害臣妾,陛下为臣妾做主啊。”
萧寅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完了!
众人身后,崇萤嘴角一勾,眼中的笑意绽开了花。
得,稳了!
她抬手虚挡住唇,以免被人看到自己的笑容。
余光一动,却对上了斜对面萧烬的目光。
他正看着她。
一双黑眸幽深无波,不知是恰巧,还是一直在看着这个方向。
崇萤眨眨眼,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放下手,脸上立刻换成了为宛妃的担忧和着急。
“陛下,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总归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认罚。”
敬妃乖顺地磕了个头,也不辩驳,只说自己认罚。
皇上看了眼一脸嫉恨的宛妃,再看旁边委屈柔弱的敬妃,冷着脸将宛妃一脚踢开。
“陛下……”
宛妃傻眼了,她是受害者啊,皇上不是该踹敬妃吗?为什么要踹她!
皇上冷哼一声:“敬妃做的?那她是该多蠢,才会在自己负责的宫宴上动手?还只是在你酒里放了个蜘蛛,而不是下毒?”
宛妃怔愣:“这……”
她怎么知道,反正肯定是敬妃那个狐狸精搞的鬼!
皇上亲自上前扶起敬妃,威严道:“这件事谁都有可能做,只有敬妃绝对不可能。”
这话既是说给宛妃听,也是说给众人听的。
宛妃不忿大喊:“陛下,你别被这个狐狸精骗了,真的是她害臣妾啊!”
萧寅急得拉住她胳膊:“母妃,别再说了!”
皇上看着宛妃,冷冷一笑道:“你是说朕老糊涂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吗?”
“我,我不是……”
“大胆宛妃!”
宛妃还想解释,皇上已经冷声打断她的话:“你欺压儿媳,陷害嫔妃,不贤不淑,如今更是殿前失仪,你可知罪?”
“我,我……”
宛妃懵了,她明明是被害的那个,可为什么最后罚的人是她!
“传朕口谕,宛妃禁足宛停宫半年,无诏不得出,来人!把她给朕带下去!”
“皇上,臣妾真是冤枉的……”
“父皇!”
皇帝头也没回,带着敬妃离了席,看也没再看宛妃一眼。
萧寅脸色苍白,旁边的宛妃更是失魂落魄地倒在地上。
不远处,崇萤看着这一出好戏,往自己嘴里喂了个冰镇荔枝。
心情简直不要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