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完了安,两家人到大厅里用早食。男子坐在正厅大桌,女子坐在正厅靠窗口的小圆桌。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有什锦苏盘、锅烧白菜、糖熘饹儿、猪肉饺子、八宝粥、羊乳……用食时,众人肃穆无声,只有筷子与碗盘轻轻相碰的声音。下人们见主人放下筷子,上前递漱口水。两位小少爷和孟三小姐行礼告退,各自去隔壁厢房抄书。孟二爷移到上位坐下,喝着下人敬上来的贡茶。孟大夫人和孟二夫人也移到下首位,坐下来说话。
翌日五更天,威武侯府的长房夫人和二房夫妻,带着各自的儿女和下人,从后院来到上房,给老夫人请安。
威武侯府是皇上所赐的宅院,离皇宫两条街。
大门进入是前院,为侯爷和世子处理事务的地方。
西边小院是几位小少爷上学的书房,东边小院是侯爷和世子的书房。
进了垂花门,是宽面三间三进,带左右两间耳房,和东西厢房的上房。
这里本应该是tຊ长房入住。
侯爷和大夫人孝顺,让出来给了老夫人住。
长房夫妻住在二进院落,二房夫妻住在三进院落。
女孩子年小时,住在院内的西厢屋,男孩子住在东厢屋。
孩子们年纪稍大后,他们会各自移到独立的小院子居住。
分为东院东厢屋,和西院西厢屋。
也就是在二进和三进院的东边和西边,并排建有几处小院子,同书房在一条直线上。
倒座房里住的是二房的两位小妾。
后面还有个小花园。
离皇宫近的位置,这种带花园的三进院并不多。
可见,当时皇上看重威武侯府,赏赐给得丰厚。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皇上和太子认为天下太平,武将要被削权,他们才能过得安稳。
威武侯手握重兵,阵前杀敌英勇,治理大军威武。他带着大军为湟朝赶走外族,收复失地,立下了大功。
皇上认为,这种功高盖主的人,要么给他更高的封赏。
要么除掉,一生安稳,不用担心哪一天威武侯带人夺了他的皇位。
朝中不少的官员,已从太子毁掉威武侯府的亲事,看出了皇上和太子的态度。
孟大夫人一行人在给老夫人请安后。
大大小小上前,依着顺序给老夫人行礼。
“儿子给母亲请安。”
“媳妇给母亲请安。”
……
孟二爷上前两步,站在床边,关心地问:“母亲今天好些没有?”
“还有点不舒服,得养养。”老夫人红光满面,一脸愁色,低声道。
“母亲想吃什么,告诉儿子。”
“今天想吃东坡肉。”
二爷惊了一岔,母亲要吃东坡肉,看来病情大好了。
大夫之前说了,老夫人少吃肥肉,多吃鸡鸭之类的肉食。
他伸出一根手指道:“你只许吃一块。”
“好。”老夫人笑着答应了。
她被儿子管,感觉很欣喜,表明小儿子在重视自己的身体。
孟婉儿暗笑,这要是换成两位儿媳说:“你只许吃一块。”
老夫人非大吵大闹不可。
还会嚷:“连我吃的也管,你们为不孝。”
这就是老夫人对儿子和媳妇的区别对待。
请完了安,两家人到大厅里用早食。
男子坐在正厅大桌,女子坐在正厅靠窗口的小圆桌。
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有什锦苏盘、锅烧白菜、糖熘饹儿、猪肉饺子、八宝粥、羊乳……
用食时,众人肃穆无声,只有筷子与碗盘轻轻相碰的声音。
下人们见主人放下筷子,上前递漱口水。
两位小少爷和孟三小姐行礼告退,各自去隔壁厢房抄书。
孟二爷移到上位坐下,喝着下人敬上来的贡茶。
孟大夫人和孟二夫人也移到下首位,坐下来说话。
孟婉儿摇着团扇坐在母亲的下座。
孟二夫人喝了半盅茶水,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上,想了一下,又放回了一半。
她开口问:“大嫂,昨晚上我起夜,闻长房那边有人在跑动,是不是有盗贼?”
孟大夫人一脸落寂的表情,她问,“弟妹,长房现在有什么好盗的东西?”
“也是。”
孟二夫人一想到长房曾经满满当当两库房的嫁妆,如今空空荡荡,心中惋惜。
她嘴里不由得念着,“可惜了。”
她是见过长房的那些好东西,金玉摆件上千件,绫罗绸缎几百匹,从马桶、雕花大床到棺木,无不是上好的木材所做成。
孟二夫人看得双眼冒光,她也因深深的羡慕生出浓浓的妒忌,伙同夫君不停在家里闹事,给长房添堵。
导致两房的孩子也不亲近,有了疏离感。
孟娇儿一见二姐孟婉儿转头走。
孟婉儿见到孟娇儿无话可说。
两房的少爷也是这般的情况。
如今东西全没了,二房夫妻消停下来,两房关系慢慢好了起来。
孟婉儿不说话,在暗忖:丢了点东西算什么,人家还在谋你们一府人的性命。
此时,在同一条街的东边,京兆府衙的正堂,威武侯府的下人梁七跪在堂内。
他拿着一张状纸,来告发自己的主人威武侯府的主人盗窃。
梁七大声道:“大人,小的实在看不下去,一片忠心为太子殿下,才来以下犯上状告主人。孟二爷伙同东宫的下人,盗走了十箱金银珠宝。”
“以前白府的那些聘礼和嫁妆,也是孟二爷伙同白府的下人偷走。那下人的名字叫孟牛儿,是白夫人孟氏的陪嫁。”
坐在堂上的雷大人问:“如今那些盗走的东西在何处?”
“在我们长房的库房里。”梁七大声答。
“来人,张二去东宫禀报,王四去通知汤义将军带人前来。”
“是,大人。”
有两位衙役匆匆跑了出去。
雷大人在等东宫派侍卫来,等到汤义带着黑豹子前来,他才会带着衙役,一起前往威武侯府。
汤义听府衙的人来说:“将军,我们大人请您带着您的人去府衙一趟。”
“有什么事?”汤义问。
“好消息,之前查的那起白府聘礼和嫁妆丢失案,今天有人前来举报。”
汤义的眉心微跳,问:“是谁做的?”
“说来将军都想不到,是威武侯府的二爷,伙同孟府的陪嫁孟狗儿做下的此案。”
“今天来举报的人,是威武侯府的下人梁七,说是孟二爷还伙同人盗走了东宫的财物。”
汤义瞳孔紧缩,心中暗道不好:“恐怕太子伙同白府要栽赃到孟二爷的头上,再借此事除掉威武侯府。”
他无分身法术,不能去通知恩人知道这件事。
决定暂时去府衙看看是什么情况,再寻机会救人。
汤义带着一队黑豹子赶到府衙。
东宫来了一百多位身穿铠甲的禁卫军。
东宫的禁卫军首领黄将军拱手给汤义行礼,“汤将军,一会去先拿赃物,再拿人。”
“赃物在何处?”汤义问。
“在威武侯府,有人守着。”黄将军道。
他以为三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低声说了实话,“侯府有下人守着,我们东宫有几位侍卫守在外面。”
“汤将军,放心,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雷大人出来拱手,说了自己的安排,“两位将军,我们三人各带着一队人前去。”
“本官先上前说案子。”
“禁卫军入内查赃物。”
“黑豹子进去拿人。”
“再将那些人全送到府衙,由本官亲自严查,查到那些丢失了聘礼和嫁妆。”
汤义听了这一席话,脸上不显,心跳加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整个身体绷紧,双手微微颤栗。
一刹那,汤义在忠和义,生和死中做了选择。
三队二百人浩浩荡荡从府衙出来,从东往西而去,一路上引来路人回道观望。
有些好奇又胆子大的人远远跟了过去看热闹。
有人还招认识的人,“快去看,雷清官拿人犯。”
“清官大人出现,一定拿的是大坏蛋。”有人亮着嗓子吼。
雷大人听见了这句话,他像雄鸡一样自得地高抬胖头,露出居高的表情。
这天下,不是每一位官员,都能得到清官的称号。
雷大人带着一队衙役走在最前,他对捕快交待,“你带人一定要看住人犯,不得放走一人。”
“前后门派人守着。”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