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响,花心语虚弱的睁开眼。大抵是视线太模糊光线太昏暗,她眯着眼对着楚清月那张脸反反复复确认了不下五遍。面上的神情,也随之一点一点由茫然转为不安,最后,是无尽的惊恐。“楚!楚清月!你真的没死!”她伸长了手指指着来人,身上的断骨之伤还未痊愈,稍稍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她此时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四肢并用狼狈的爬到门口,她艰难的喘着粗气,干瘦如柴的手死死抓住楚清月衣裙的下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楚清月的理智到底是没战胜身体里堆积了五年之久的恨意。
北镇抚司,诏狱。
这不是楚清月第一次来诏狱。
只是上一次,她是被人架着进来,是以囚犯的身份,而今,她是被裴锦请进来,以客人的身份。
身份不同,进了诏狱,心境都不一样些。
随着裴锦穿过牢房一直走到最里间,与里头的人仅仅一门之隔。
楚清月透着昏暗的烛光看着那牢房里蜷成一团卧在草席上,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女人,一时之间竟没认出人来。
裴锦打开牢房的门,靠近她,小声道:“认不出来了吗?她是花心语。”
熟悉的三个字落在楚清月耳中,她看了眼瘦的脱了相的女人,只觉匪夷所思。
听见声响,花心语虚弱的睁开眼。
大抵是视线太模糊光线太昏暗,她眯着眼对着楚清月那张脸反反复复确认了不下五遍。
面上的神情,也随之一点一点由茫然转为不安,最后,是无尽的惊恐。
“楚!楚清月!你真的没死!”
她伸长了手指指着来人,身上的断骨之伤还未痊愈,稍稍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她此时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
四肢并用狼狈的爬到门口,她艰难的喘着粗气,干瘦如柴的手死死抓住楚清月衣裙的下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你没死!你居然真的没死!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眼中却闪着零星的精光。
楚清月忍着恶心将她踢开。
花心语却毫不在意,忍着疼跪在她身边双手合十卑微的朝她磕头祈求。
“既然你没死,那你同裴锦说说,你让他放过我吧,我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你们直接杀了我都成,我只求你们别再折磨我了。”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你道歉,我给你们道歉!楚清月,你看在我们是血缘至亲的份上,你帮我求求他吧。”
“我实在太疼了,我真的受不了,你也只剩我一个亲人了不是吗?我们是血缘至亲啊。”
“血缘?至亲?”
眼中的愕然不再,楚清月心中的恨意被她这句话彻底点燃。
火气烧进眼中,她蹲下身狠狠抓起花心语结块的头发用力一拉,恨不得将她的头皮扯下。
“你也配和我提血缘至亲?花心语,我的父亲,我的孩子,我会失去亲人全都是拜你所赐,如今你居然有脸叫我帮你?你也不觉得恶心?”
花心语头皮疼的发麻。
她想伸手去扯花心语的手,裴锦却先她一步,抬脚将她的手压在了地上。
“疼!”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失了力道,脑袋一垂,头皮又是一阵拉扯。
“疼!好疼!”
眼里的泪一窝蜂涌出来,花心语被桎梏的动弹不得,骨裂的疼也在加剧,她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楚清月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狠狠将她的脑袋砸在了地面上。
“砰!”的一声闷响,腥臭的尘灰四溢。
花心语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地面凸起的石头上。
耳变嗡鸣阵阵,她嘴里跟着便尝到了铁锈腥甜。
楚清月却觉得还不够。
她揪起她的头发不给她任何缓冲的间隙,对准那块凸起又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一般,直到花心语那张脸血肉模糊。
楚清月提着花心语的脑袋将她扯到自己跟前,嘴角弯出一抹极尽残忍的弧度。
“这算什么啊?拜你所赐,我毁容、受刑、丧父、丧子,桩桩件件哪样不比你痛苦!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