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轻轻靠着真皮座椅,星眸半阖。模样似懒似惬,令人揣摩不透。面部肌肉很放松的状态。男人不开口,江宁也没打算说话,装聋作哑。车子行驶出去,昂贵的车连减震都是极好的,起码比她那辆好到不止一星半点,小小的斜坡几乎没多少感觉,她屏住呼吸,把脸朝车窗转。直到车内浮动烟味。周敬生指间夹着根牌子细烟,就这么漫不经心的问她:“没什么想说的?”“昨晚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保证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许如宜精光闪过眸子,作出崴脚的姿势,从他身边摔下去。
出于帮扶,周敬生抓住她胳膊,刚准备把人扶正,迎面走来一道身影,江宁穿着套粉色的薄款睡裙,她外套搭在肩上,站在两米远的位置。
本来想往前走,她脚都抬起了。
在看到两人时,往回退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她脸色快速浮过丝怪异的笑容。
盯了眼周敬生怀边的许如宜,神色更加意味深长了。
“二伯母,三叔,真巧啊!”
许如宜慌乱的站直身板,脸上也没半分矫情:“刚才差点摔倒,幸好阿生在。”
江宁多伶俐聪明的人。
她会看不出情况?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家子关系这么复杂。
而周敬生竟然也下滥到这种地步,竟然没拒绝。
她甚至有些看不起他:“没摔着吧?”
“没事。”
江宁笑得特别怪,周敬生看向她:“你怎么在这?”
她扬起手机:“打电话,走着走着就走过来了,没想到在这遇上三叔跟二伯母。”
从外人眼里看去,江宁表情神态轻松自然得不行。
可许如宜的心高高悬起。
她当即紧张到连声解释:“江宁,你别误会,我也是刚到这边碰上你三……”
“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要嫁给周巡了。
周家这些腐朽肮脏的事,江宁不想多揽多碰,把自己摘得有多干净就多干净。
即便是看见了,也全当烂在肚子里,她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尤其是周敬生的事情。
她现在避之不及。
说完,江宁转身离开。
她没看到,背后周敬生的眼睛有多冷切。
……
这一夜,江宁睡得出奇安稳。
她许久没睡过这么深沉的觉了。
周巡中午十二点到江州,周家嬷嬷早上八点,就赶到北院来通知叫醒她。
并在耳旁叮嘱一些事要:“江小姐,你作为小少爷的未婚妻,得早点跟着周总一块过去接他,这是老爷特意安排好的行程。”
一听周总两字。
江宁便知嬷嬷嘴里说的是谁。
在周家,佣人只有称呼周敬生,才会用上这样的尊称。
毕竟在名义上来说,周敬生只是周洪祖的养子。
江宁眼底暗藏着汹涌,表面却是平静无澜的。
把鬓角的发丝捋好,用夹子固定住。
她出声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周总已经在正院那边等着了。”
江宁仰头微笑道:“嬷嬷,我马上就过去。”
周家嬷嬷离开后,江宁在二楼往下看,周敬生正在正院门口,跟周洪祖说话,隔得太远他看不清两人神情,他一直在俯首听着。
周洪祖该是在交代他什么事。
沈慧心的电话,赶着这个点打了过来。
她一边取衣服换,一边按下免提,将手机放置在面前床上。
“宁宁,既然你想好的事,妈也不多说什么,你早点跟人过去一块接阿巡。”
沈慧心在那边半劝道。
“妈,我正准备出发。”
她目光一直注视着那边门口。
话应得懒懒的。
这会儿,秦姣跟周正卿出来,身后跟了个许如宜。
想起昨晚上的事,江宁有些心有余悸,她特意挑了件嫩绿色的毛衣穿上,格外的搭配今天暖阳高照的天气,绿色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显白。
显得皮肤水嫩水嫩的。
江宁到车旁,她本想坐前边的车。
李权替她拉开了周敬生那辆车的车门,恭敬的喊她:“江小姐,老爷吩咐过,让你跟周总坐一块,请上车。”
周洪祖这么做,无疑是想处处提醒她。
叫她别越界。
她眼睫轻颤了瞬,提步跟上车。
迈巴赫的后车厢算宽敞,坐感也十分舒服。
车厢内淡淡的沉香。
是他平常最常用的那一款。
她曾经想给他生日礼物,找了很久这款香,却都没找到任何渠道。
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讽刺得很。
江宁坐得得体端正,她连腿都没翘,两条笔直纤长的细腿,合拢端坐着,过膝的裙身盖住一大半腿部肌肤。
露在外边的不多。
相比较她的坐姿,周敬生要相对慵懒一些。
他后背轻轻靠着真皮座椅,星眸半阖。
模样似懒似惬,令人揣摩不透。
面部肌肉很放松的状态。
男人不开口,江宁也没打算说话,装聋作哑。
车子行驶出去,昂贵的车连减震都是极好的,起码比她那辆好到不止一星半点,小小的斜坡几乎没多少感觉,她屏住呼吸,把脸朝车窗转。
直到车内浮动烟味。
周敬生指间夹着根牌子细烟,就这么漫不经心的问她:“没什么想说的?”
“昨晚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保证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江宁理所应当的回。
看到他跟许如宜都能勾搭到一块去。
她是打心底里觉得恶心。
连以往赋予他身上的那层崇拜都没了。
江宁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但深深的嫌恶,比起他跟外边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厮混,都让她感觉到想吐,生理反应的不适。
忽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指掐过来,抵在她下巴处。
周敬生来势汹汹。
前排的司机压根装作没看见,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
对这样的场景,仿佛早就见惯不怪。
江宁下巴被迫抬得很高,视线往上仰:“那你想怎样?把我杀人灭口吗?”
她声音又高调,又大。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她勾唇一笑:“那我想不到我还有什么事……”
“两年前,你是不是堕过胎?”
周敬生这次直白露骨,打直球。
浑身血液不断上涌,一股脑的滚到了江宁头顶跟脸上,她面色血红脖子粗,脑子里快速转动一圈:“旧事重提没什么意思了吧?”
周敬生这辆车原本是跟着前边周正卿的车的。
她话音落下后,直接调头开往另一个方向。
江宁眼底一蹙。
她明显有些慌了。
这是去医院的路,她不要太熟。
江州的第一人民医院就在几公里外。
他要抓她去医院。
越想越觉得讽刺:“周敬生,你想干什么?”
周敬生松开她,身姿坐回到原位去。
车内光线不算亮,尤其在走到这种小道时,两畔树荫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