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唇部往下,带着审视的态度,似乎在查看那里有没有吻过别的男人或被人染指的痕迹。“你觉得呢?你跟我合作什么?睡觉吗?跟着张彦麒不能让你享受荣华富贵?据我所知他对女人出手还挺大方。”“阿笙……你别这样说我好不好?”孟今安眼尾泛红,眼泪已然跌落,蜿蜒两行泪痕在她粉嫩脸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是受害者的模样。“哪样?我说错了吗?”岑远笙看着她表演,丝毫不为所动,松开手抽身便准备离开。
孟今安平复一番心情后划过屏幕接通电话。
她轻轻喂了一声,对方没有应答。
刚才跑的太急,她感觉心脏还在砰砰跳。
低头看胸口有些曝光,是跑的过程中肩带滑落了。
她又喂了一声,抬手伸进领口扯了扯肩带。
对方依旧没说话直接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突兀的嘟嘟声,孟今安警惕地环顾一眼四周。
这才发现自己跑入了一个岔路口。
虽是晨间,日头却不强烈,树林成荫,光线暗淡。
路边竖着一根简易路标,路标上只有三个箭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另一个往下。
孟今安有点懵,不知该往哪边走。
左手边的路旁一座小小的观音佛身吸引她的目光。
拜祭神坛内摆放着各种祭品,焚烧后的香烛残垣成堆,旁边立着块方形石墩,上面题着血红的“佛”字。
由于今天寺庙不对外开放,此时山上的人除了寺庙工作人员也就他们岑家张家几口。
而他们要么在山下,要么在宝殿内,只有她自己在这片小树林里迷了路。
一阵秋风拂来,簌簌作响的竹林随风晃动,发出摩擦声音。
几棵菩提树长在竹林外围,树干光秃,显得肃穆,头顶枝叶繁茂却高耸不可攀。
矮灌木丛林间时常有小麻雀和长尾野鸡跳跃穿梭,时而发出细小动静和怪异叫声,在这半山腰里更显寂静渗人。
孟今安意识到自己此刻正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山间丛林里,万一有个人想要将自己杀人灭口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她脑子里瞬间蹦出影视剧里各种变态杀人的恐怖片场面。
不由头皮阵阵发麻,脊背凉飕飕,身子不由自主蜷缩。
孟今安攥紧手机回想着刚才那个电话号码应该是岑远笙的。
她正欲重新拨打回去,却闻一声戏谑嘲讽响在身后。
“你还玩的挺嗨!”
孟今安循声转过头去看。
只见岑远笙一身黑色,立在竹林边上。
他身姿挺拔修长,如同旁边的翠竹一般,几近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根本认不出。
男人面色淡漠,骨节分明的指节间夹着一截香烟,正送往薄唇,随着吞吐,袅袅青丝弥散,白雾缭绕着他冷峻面庞,他的表情隐于烟雾后。
他隔着烟丝半眯着眸子,晦涩不明的神情似不经意间落在孟今安身上,沉沉黑眸里寒气犹然。
孟今安与之对视,莫名被他看得一阵心虚。
他刚才说什么玩得嗨?这狗男人不会是听到自己跟张彦麒说的话了吧?
转念一想,不对,她跟张彦麒说话关他什么事?即使被他听到又如何?
他又不是自己的谁。
孟今安心中怔忡片刻,转瞬即逝的担忧顷刻变成了自嘲。
孟今安微微勾唇,抬脚朝岑远笙走近。
走到他跟前,故作轻松地扬起纯白小脸看他,眉眼噙着一丝可怜,盈盈两汪春水流动,仿若即刻溢出般的柔情。
“阿笙,你冤枉我了!”
似娇似嗔的埋怨,像是被抓包的小妻子在丈夫面前的坦诚认错,又带着撒娇意味求他放过。
“冤枉你?不好意思,我视力5.2。”
男人冷笑,唇角的幅度里藏着嘲讽。
他抬手将烟送进薄唇间深吸一口,白色烟雾从口鼻间溢出,秋风卷过,淡淡烟草味带入孟今安鼻息间。
她不由深呼吸,有些犯烟瘾。
她抽烟一般是因为紧张压力大时想要舒缓情绪,显然刚才她内心是害怕的。
孟今安如没有骨头一般撞进男人坚硬怀中,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身,带着鼻音,瓮声瓮气。
“阿笙,张彦麒,他……他威胁我,可我不想跟他,你知道的,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岑远笙巍然不动的身姿依旧笔挺,投怀送抱对他丝毫不受影响。
“又想让我帮你?”他无情拆穿她。
他深谙孟今安无非就是想利用自己帮她对付张彦麒,她大可以明目张胆说出来,却要假意附加后面那句,这令他心生反感。
孟今安闻言身子微微一震,扣住男人腰身的手指紧了紧。
这个男人虽然同样危险,但跟张彦麒那种卑鄙无耻的流氓之辈比起来,她宁愿选择跟岑远笙。
“阿笙……我,我们这样算是合作关系吧?”
她扬起小脸咬了咬唇,小心试探。
岑远笙垂睫嗤笑,不达眼底的笑意在他脸上更显阴翳。
他漫不经心地随手将指间的烟抖落在地,双手随即捉紧孟今安的肩胛,将她用力推开自己怀中,带着嫌弃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唇部往下,带着审视的态度,似乎在查看那里有没有吻过别的男人或被人染指的痕迹。
“你觉得呢?你跟我合作什么?睡觉吗?跟着张彦麒不能让你享受荣华富贵?据我所知他对女人出手还挺大方。”
“阿笙……你别这样说我好不好?”
孟今安眼尾泛红,眼泪已然跌落,蜿蜒两行泪痕在她粉嫩脸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是受害者的模样。
“哪样?我说错了吗?”
岑远笙看着她表演,丝毫不为所动,松开手抽身便准备离开。
孟今安倏地踮起脚尖,双手攀附上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阿笙,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对不对?我说过,我不会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奉陪。”
孟今安说出这不知廉耻的话语,自己都忍不住心惊。
“自以为是!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岑远笙咬了咬牙,伸手钳住孟今安的手腕,将她身子往后推至竹林里面,声音在簌簌竹叶声中铿锵有力。
孟今安脚步错乱,被他带着往后退去,脊背抵在坚硬竹杆上,硌得一阵酸痛,头皮阵阵发麻。
“阿笙,我都听你的……”
孟今安泪眼涟涟,哭腔里掩藏着她的倔强,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只能示弱。
岑远笙盯着她的脸哂笑。
“他让你做什么你不肯做,在我这里却愿意?孟今安,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拿捏住了?”
“……”
而此时身后的竹林里一阵窸窸窣窣声音传来。
二人均扭头去看。
只见一条拇指粗的青色小蛇从铺满竹叶的地面缓缓蜿蜒延伸,朝他们这边快速游来。
“啊!有蛇……”
孟今安尖叫一声,声音里有藏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