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和那些病患家属说你们要振作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真的让宁慕秋振作起来,能做的只有把她带回家,给她热一杯牛奶。不知道过去多久,宁慕秋才木讷的抬眸,看向于决的眼神十分无辜,声音也带着些许哽咽:“于决哥,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于决被这样的宁慕秋深深刺痛,这么多年来二人一起长大,于决太知道,宁慕秋接受的教育,从不允许她低头,从不允许她问别人应该怎么办。
宁慕秋一怔,被迫从思绪之中回神。
她抬眸看去,视线之中就出现了于决的身影。
宁慕秋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于决见状,抬手指了指眼前的医院:“我刚下班。”
宁慕秋这才发觉自己原来走出了这么远。
她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话。
于决见状,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行李上,蹙了蹙眉:“先跟我回去吧。”
宁慕秋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接受。
她就这样被于决带上了车,在车上的时候也依旧是一言不发。
于决一手把着方向盘,一边用余光撇着宁慕秋。
他当然担心宁慕秋,只是自己工作实在太忙走不开,不然也早就去接宁慕秋了。
眼看着宁慕秋身上衣物单薄,于决十分贴心的将暖气打开。
不多时,车内便被烘的热气十足。
宁慕秋已经好几天没有阖眼,被这阵暖风一吹,困倦之意席卷而来。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一旁的于决见状又将车载音乐的声音调至最小。
终于,车辆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于决看着一旁还闭着眼的宁慕秋,无奈的笑了笑。
他没有熄火,而是就这样停着车,像是不舍得打断宁慕秋的梦。
时间一晃而过,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宁慕秋睁开眼时,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毕竟之前想要睡个安稳觉是不可能的,现在好不容易能有一些困意,自然是睡了的很沉。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向了一旁的于决:“谢谢。”
她沙哑的声音叫于决看着十分不忍。
于决摇了摇头,俯身替宁慕秋解开了安全带后起身下车,绕到了宁慕秋这边,打开了车门。
宁慕秋跟着于决下了车,眼前的独栋公寓不大,两层楼。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从我坚持做医生那年开始,我就没有和家里人联络了。”
于决温柔的声音响起,宁慕秋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于决则是转身去厨房拿了杯牛奶才走过来,放在了宁慕秋的面前。
他的视线落在了宁慕秋手腕明显被人重新换过的绷带上,眼神明显暗了下去:“慕秋,事情发生之后,我们活着的人能做的只有怎样活的更好,而不是想着放弃生命。”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决说着,像是自己也觉得言语太过苍白,又补充着开口:“我和你哥哥是很好的朋友,他之前对你很严厉,但是他很爱你。”
“叔叔阿姨也都非常爱你,你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证明,越是这样,你越不能放弃自己,好好活下去,没有什么是过不下去的。”
宁慕秋听着,却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杯牛奶。
于决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平时在医院里,于决最害怕的就是要安慰那些病人家属。
没人能比他经历过更多的生离死别,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在这种事情上言语究竟有多无力。
他没办法和那些病患家属说你们要振作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真的让宁慕秋振作起来,能做的只有把她带回家,给她热一杯牛奶。
不知道过去多久,宁慕秋才木讷的抬眸,看向于决的眼神十分无辜,声音也带着些许哽咽:“于决哥,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
于决被这样的宁慕秋深深刺痛,这么多年来二人一起长大,于决太知道,宁慕秋接受的教育,从不允许她低头,从不允许她问别人应该怎么办。
可是现在,以往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终于低下了头,看着碎了一地的皇冠慌张失措的问:我该怎么办?
于决看着宁慕秋通红的双眼,稳了稳心神:“慕秋,你是宁家的千金大小姐,只要你还在,宁家就没有消失。”
宁慕秋一怔,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紧接着,于决再次开口:“你不应该想着去死,这对于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宁慕秋,小时候我们玩游戏,你永远是最不服输的那个,现在,你也应该去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就算拿不回来,一把火烧了,也别让别人写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