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专供家里两个男丁的,其他人都别想沾边。沈暮秋听见动静,打开门走出来,拿着鞭子在手里敲了敲,赵氏立刻住嘴。“你、你你、你还想打我不成?”沈暮秋拧嘴露出个邪笑:“你猜?”赵氏不敢猜,她跑远几步才说:“沈暮秋,你不孝,你欺负婆婆,忤逆长辈,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沈暮秋这个女人疯了,硬碰硬肯定搞不赢,她得想想其他办法。看着赵氏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沈暮秋笑得非常开怀。原来当恶人是这样的感觉,她喜欢!
沈暮秋点了一把火,也不管火势如何,会不会烧到赵氏,转身就去了厨房。
在外头跑了一天,累死她了。
都到傍晚了,厨房里还是冷锅冷灶,看来赵氏只顾着胡扯,根本没有做饭。
沈暮秋在厨房翻找一通,拿了面粉和鸡蛋出来,又从后院小菜地扯了马齿苋回来。
面粉加水搅拌均匀,再打五个鸡蛋,加马齿苋和盐搅拌均匀,面糊就调好了。
洗锅烧火放油,再把面糊倒进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做好了六张香气扑鼻的野菜鸡蛋饼。
郭言礼和郭言姝兄妹循着香味进来的时候就听沈暮秋说:“没把握好量,做得有些多了。
算了,吃不完的拿去喂猪喂鸡,这也不算浪费。”
说完,他们就看着沈暮秋端着一碟子鸡蛋饼与他们擦肩而过,回了房间。
良久的沉默之后,郭言姝呐呐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沈暮秋如果做了鸡蛋饼,一定会让她先吃,等她吃过以后再动手。
“哥,我想以前那个大嫂。”
郭言礼何尝不想。
以前那个大嫂绝对不会当众挑明娘偏心的事情。
他知道,经过今天这一闹,他和大哥之间肯定有了隔阂。
大嫂是大哥的妻子,如果大哥不同意,他以后还能读书吗?
厨房里,兄妹两人一片茫然。
院子里,郭言学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院子外,赵氏唾沫横飞为自己辩解,还骂沈暮秋没良心。
房间里,沈暮秋最终还是勉强自己把所有的鸡蛋饼都吃下,然后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事实证明,真没必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瞧她这两天没了良心以后,过得开心多了。
……
天黑以后赵氏才回来,但回家以后也不消停,嘴里骂骂咧咧的,东西也摔得砰砰响。
郭言姝肚子已经呱呱叫,实在忍不住喊了声饿,这简直就是在油锅里倒水,赵氏一下就炸了。
“你是手断了还是脚残废了,十岁的人了,饿了还不知道做饭,你还好意思喊?
老娘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要给全家人洗衣做饭!
你呢,简直废物一个。
不指望你伺候老娘,反倒要让老娘伺候你,总有一天我要被你们给累死。
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从明天开始,你负责做饭洗衣,弄不好老娘打死你。”
赵氏冲着女儿发泄一顿,最终还是去了厨房。
所以她没看见,郭言姝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怨恨和不甘。
郭言姝小时候身子弱,能无病无灾的活着就行,哪里能干活?
等到沈暮秋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把她身体养好,她又闹着要学刺绣,说以后当绣娘赚钱。
当绣娘就要一双细嫩的手,例如洗衣做饭砍柴火这种家务活肯定是不能做的。
农村没谁家这样养姑娘,但是沈暮秋愿意惯着,郭言姝就成了特例,长到十岁,连油罐子倒了都不带扶的。
现在赵氏让郭言姝洗衣做饭,她自然是不愿意。
在她看来,娘就是偏心,重男轻女。
两个哥哥啥家务活都不干,还可以花钱读书,她学刺绣又不要钱,娘却逼着她放弃。
凭什么?
谁爱干谁干,她才不干!
话说赵氏,她进了厨房之后很快又冲了出来,快步跑到沈暮秋的房间门口就骂:“沈暮秋你个烂货,你竟然敢动老娘的面粉!
那是给言学和言礼吃的,你个三两重的贱骨头,吃这样的好东西也不怕受不住!”
桃花村在南边,一年种两季水稻,没人种小麦,当地也就没有面粉,都是从北边运过来的,面粉价贵,寻常人家很少会买来吃。
郭家也就是因为沈暮秋会赚钱,这才面粉不断。
不过这是专供家里两个男丁的,其他人都别想沾边。
沈暮秋听见动静,打开门走出来,拿着鞭子在手里敲了敲,赵氏立刻住嘴。
“你、你你、你还想打我不成?”
沈暮秋拧嘴露出个邪笑:“你猜?”
赵氏不敢猜,她跑远几步才说:“沈暮秋,你不孝,你欺负婆婆,忤逆长辈,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沈暮秋这个女人疯了,硬碰硬肯定搞不赢,她得想想其他办法。
看着赵氏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沈暮秋笑得非常开怀。
原来当恶人是这样的感觉,她喜欢!
……
第二天早上起来,沈暮秋没了昨天那么好的待遇,赵氏没有做早饭哄她。
不过她也不稀罕,又不是没手没脚,自己做就是。
可是她去厨房晃悠一圈,发现粮食和调料都不见了。
回想起刚刚在院子里看到赵氏时那得意的模样,就知道是那个婆子把东西给锁了。
从厨房出来后,她径直走到赵氏房门口,就见门上挂着把大锁。
赵氏跟在她身后很是得意:“沈暮秋,你还想吃饭?喝西北风去吧?”
沈暮秋问:“你觉得凭这把锁能锁住我?”
赵氏双手叉腰仰着脑袋道:“那锁匠说了,这个锁可结实,轻易砸不坏,县衙大牢都是用这种锁。”
沈暮秋淡声提醒:“少在我面前抬头,没人说过你的鼻孔真的很丑吗?
还有黑黝黝的鼻毛和没有挖干净的鼻屎,看着比茅坑还恶心。”
说完,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往前冲,抬脚,在赵氏发疯的咒骂声中,踢,再踢。
三脚下去,面前的门板摇晃两下,然后连着门框一起脱落。
沈暮秋踩着门板走进去的时候,慢悠悠地点评:“锁的质量果然不错,连门框都一起带下来了。
那锁匠没骗你,记得帮人好好宣传宣传。”
“啊啊啊!”
赵氏看着脱落的门框,疯狂尖叫出声。
“沈暮秋,你个贱货,黑心烂肺的臭娘们儿,你敢拆了我的门板,我跟你拼了!”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从门板上被转移了。
因为沈暮秋进房间以后,直接把她收在角落的油壶盐罐,还有酱油香油之类的调料都给砸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里混着赵氏的尖叫,听着好不热闹。
沈暮秋将东西砸掉之后拍拍手道:“东西放厨房,我只会吃掉一部分。
藏在你屋里,那就谁也别吃。
这是第一次,我把东西砸在了地上。
再有下次,我保证砸在你的衣柜和床上。”
这会儿赵氏已经听不见任何话了。
她的猪油罐子!
里面还剩了大半的猪油,因着天气变热融化了,现在流了满地,就算想捡也捡不起来。
她的心也随着那罐子猪油一样,痛得化成了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