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念接过厉忱塞给她的钥匙,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席。她想解释,是唐星月突然拿刀子对着她,她只是正当防卫。而且,当时的情况是唐星月握着刀柄,她根本使不上力。完全就是唐星月自已用力戳进去的。但厉忱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他厉声警告她:“车子安全来到医院,如果再敢耍什么把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想把我送去坐牢?”姜诗念心里的悲凉如潮水一般漫上来。厉忱没回答她,但看着她的刺骨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姜诗念没再说什么,发动引擎,往医院的方向飞速驶去。
看着唐星月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姜诗念下意识地伸手扶她。
此时,厉忱在楼下抽了根烟,见姜诗念依然没有下来的意思,心烦气躁地重新来到三楼。
听到屋里传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他一个箭步冲进客厅。
眼前,唐星月已经倒在血泊中,胸口处扎着一把水果刀,伤口很深,还在不停往外流血。
白色的吊带短裙染成了刺目的猩红色。
“厉忱,救救我!”
唐星月努力地朝厉忱伸手,脸上的表情极度痛苦。
厉忱瞪着蹲在她旁边一脸茫然的姜诗念,一把将她甩坐在地板上,俯身去抱满身是血的唐星月。
“星月,别怕,不会有事的。”
厉忱颤抖着声音,抱着她往楼下跑。
姜诗念被他推倒在地,剧烈的撞击,腹部隐隐作痛。
手上被刀刃划破的伤口血流不止,染红了手心。
男人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他冷冷盯着她,那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用力划在她的心上,疼得让她喘不上气。
“愣着做什么,开车去医院!”
姜诗念被他指使着,行尸走肉般跟在厉忱身后。
到小区门口的一段距离她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厉忱抱着唐星月上了后排座,他对跟在后面的姜诗念吼道,“人命关天,你能不能快点?马上去中心医院!”
姜诗念接过厉忱塞给她的钥匙,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席。
她想解释,是唐星月突然拿刀子对着她,她只是正当防卫。
而且,当时的情况是唐星月握着刀柄,她根本使不上力。
完全就是唐星月自已用力戳进去的。
但厉忱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他厉声警告她:“车子安全来到医院,如果再敢耍什么把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想把我送去坐牢?”
姜诗念心里的悲凉如潮水一般漫上来。
厉忱没回答她,但看着她的刺骨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诗念没再说什么,发动引擎,往医院的方向飞速驶去。
身体的不适,伤口的疼痛,以及心里无边的委屈一起涌上来。
后排传来男人柔声细语的安抚。
“星月,我们马上到医院,不会有事的。”
“厉忱,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我在,放心吧,我不会不管你的。”
女人虚弱的声音,夹杂着低声的啜泣,一下一下刺激着她的耳膜。
“阿忱,我想见见宇聪,我好想他。我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不会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到时候我会让你每天都见到宇聪。”
“谢谢。”
姜诗念不知道自已是怎样度过这漫长的二十分钟的,在某一个瞬间,她甚至想让生命在一刻停止。
闭上眼睛,就永远不用再感受到痛苦和折磨。
车子刚停稳,厉忱便疯了一般冲下车,抱着唐星月往急诊室的方向跑。
姜诗念看着早已经占满血渍的方向盘,翻出湿巾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手上的伤口很深,皮肉都翻了出来,跟着心脏跳动的频率“霍霍”地抽痛着。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医院里行色匆匆的医务人员和病人家属,忽然觉得自已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多余的人,是一个跳梁小丑,是一个从来没有被坚定选择过的人。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爸爸妈妈。
只是一想到自已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需要照顾,姜诗念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擦干眼泪,下车去医院的普外科门诊处理伤口。
包扎完伤口,她回到停车场,发现厉忱已经在等她了。
“去哪儿了?”厉忱冷然问。
姜诗念没吱声,将包扎伤口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左手递给他车钥匙。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她捅了唐星月,这点小伤被看到只会换来他的冷嘲热讽。
“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但该解释的,我还是要解释,是唐小姐先拿刀对着我的。”
厉忱淡淡看着她,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你刚才的态度一直很恶劣,星月的行事作风一向很稳,如果不是你用言语激怒她,她不可能这么冲动。”
姜诗念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这就是他对唐星月无条件的偏袒。
哪怕她怀着孕,被人拿着刀威胁,也还是她的错。
她怎么样都是错的。
姜诗念冷冷笑着,整颗心感觉到的只有麻木和窒息。
“你还真是冤枉我了,你走后,我是找过唐小姐,我告诉她,我被你们的矢志不渝的感情打动,准备退出,让她帮忙劝你早点离婚,脱离苦海。我说错了?”
厉忱冷嗤,根本不信她的话。
自顾自道:“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以,等星月醒来,你给她好好道歉,直到她接受为止,否则,她要走法律程序,你免不了要进去一段时间。”
“错的人不是我,我凭什么道歉?唐星月她就是为了获得你的同情,才对自已下了狠手,就算她死也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姜诗念星眸含着泪光,眼神里透露着不惧一切的执拗和倔强。
“厉忱,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别说坐牢,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可能对唐星月道歉!”
姜诗念话音落,脸上挨了厉忱一记重重的耳光。
顿时,只觉得半张脸都是麻木的。
她偏过视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第一次感觉他如此陌生,陌生到让她遍体生寒。
“她现在正手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竟然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姜诗念捂着被他打得生疼的半张脸,怒极反笑。
她翻出一直放在包里的离婚协议书,安安静静放在车子的引擎盖上。
“明天上午八点半把婚离了。”
姜诗念淡淡道,“放心,在你跟唐小姐撒完气之前,我不会选择跑路。”
姜诗念打出租车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心里痛的难受,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忍着伤口的疼痛把所有行李打包好,接近天亮时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
次日八点,姜诗念随便吃了几口早餐便去了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