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选择性的遗忘了这条律法,因为她压根就没把曲墨澜放在眼里,在今日之前也没想到曲墨澜竟然如此反抗自己!不是说这死丫头胆小怯弱吗?!庄子上的管事就管这叫“胆小怯弱”?!回忆起这条律法的李氏只觉得如鲠在喉,那股子怒火上不去也下不来,可她却根本没法再多说什么了!怎么说?说她对大秦律法不满吗?她还不想找死!李氏被曲墨澜如此当众落了面子,气得差点没撕烂手里的帕子!就在她下不来台的时候,忽然感觉袖口动了动,她微微一怔,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周夫人一眼,顿时回过神来。
曲墨澜懒得理会周夫人那装模作样的姿态,直接道:“不惦记就最好了,这样我抬回自个儿院子里也安心些。”
听到曲墨澜这么说,李氏瞬间一皱眉,见不得曲墨澜得意,她冷声道:“这些嫁妆抬回侯府也要放在公中库房,怎么可能放在你的院子里。”
李氏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差点把曲墨澜给整笑了:“夫人,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既不是你的私产,也不是府里公账上的东西,凭什么放在公中库房里。”
“凭什么?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这些年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李氏怒了,这死丫头竟然敢公然顶撞自己,“就凭我是你母亲!”
“瞧你如今肆意妄为的性子,如何能管好这些物件?在你未出嫁之前,这些物件都要放在公中库房里!”
“夫人是不是管得有些宽了?你是继室,但可不是我的生母,这些嫁妆可是我生母留下的。”曲墨澜扬起笑容。
当众被强调继室的身份,最好脸面的李氏当即脸色黑沉,心中怒火升腾!
曲墨澜看着李氏那难看的脸色,心情更好了:“按照大秦律法,原配留下的嫁妆归其亲生子女所有,并且在子女及笄后就可以自行打理。我现在已经及笄了,自行打理我生母留下的嫁妆,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夫人对咱们大秦的律法有什么不满?”
刚要发作的李氏顿时面色一僵,她确实忘了这条律法!
或者说,她选择性的遗忘了这条律法,因为她压根就没把曲墨澜放在眼里,在今日之前也没想到曲墨澜竟然如此反抗自己!
不是说这死丫头胆小怯弱吗?!庄子上的管事就管这叫“胆小怯弱”?!
回忆起这条律法的李氏只觉得如鲠在喉,那股子怒火上不去也下不来,可她却根本没法再多说什么了!
怎么说?说她对大秦律法不满吗?
她还不想找死!
李氏被曲墨澜如此当众落了面子,气得差点没撕烂手里的帕子!
就在她下不来台的时候,忽然感觉袖口动了动,她微微一怔,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周夫人一眼,顿时回过神来。
是了,这会儿没必要跟曲墨澜争,毕竟一会儿她可没有机会带回这些嫁妆了!
李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随你便是!日后若是败光了这些嫁妆,莫要再赖到我身上!”
“那是自然,起码现在拿在自己手上,总好过以后成了别人的嫁妆好嘛。”曲墨澜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曲欣妍听得怒火顿起,即便曲墨澜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但她就是觉得曲墨澜是在说自己!
她原以为今日之事都已经计划妥当,定是能顺顺利利达成所愿,却没想到竟是变故频出,让她焦急得不行!
但她转眼一瞧,母亲和周夫人都还能稳得住,瞬间便想到了一会儿的计划,当下再恼火也强压了下来。
偷偷瞧了眼身旁周温礼,见他同样满脸愤怒,眼中尽是厌恶之色,心下稍安。
昨日她瞧见曲墨澜那让人眼前一亮的容貌之后,心下便有些不放心,生怕周温礼今日见了会生出其他心思,现在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了。
李氏突然被曲墨澜内涵了这么一句,本就不甘的她当即忍不住道:“虽说你自己的嫁妆自己打理,但这规矩礼数实在欠缺,竟是连母亲都不肯唤一声,莫不是根本没把我当做母亲?”
这话一出,本就看热闹的众人当即把目光转向了曲墨澜。
曲墨澜一直是喊李氏为夫人,一声“母亲”都没叫过,刚才她们就在好奇此事了。
按规矩,李氏是现如今的襄阳侯夫人,即便她是继室,曲墨澜是原配夫人所出,但也应当唤李氏为母亲。
曲墨澜自然清楚这点,但她可不想喊一个害死自己生母的毒妇为母亲!
但想归想,面上她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的,于是她满脸疑惑的看向李氏:“这不是夫人要求的吗?”
李氏当即一皱眉,不悦道:“我何时这般要求过你?你竟是还学会了当众撒谎造谣!”
曲墨澜却满脸诧异:“幼时我在庄子上的时候,每每唤夫人为母亲,管事和其他下人们都说我不配喊夫人为母亲,这不是夫人吩咐他们让我改口的吗?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是喊夫人的!”
“而且昨日回府之后,我也一直是喊夫人的,夫人不也没意见嘛?也没让我改口啊?怎么现在突然就责怪起我来了?”
这话一出,众宾客们看向李氏的目光顿时就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曲墨澜这话里头的信息可不少呢!
庄子上的管事和下人都说曲墨澜不配喊李氏为母亲,这已经说明她在庄子上的地位怕是连下人都不如,否则那些下人又怎么敢这么跟侯府嫡大小姐如此说话?
更何况,若是没有李氏的授意或者默许,谁又敢说曲墨澜没资格喊李氏为母亲?而且曲墨澜从进入尚书府以来,一直是喊李氏为夫人的,李氏也确实没说什么,这不就证明李氏确实是默许的吗?
看来曲墨澜这位襄阳侯府的嫡大小姐,还真是过得连府中下人都不如啊!瞧这气色也能看出之前在庄子上的日子定是没有多好!
想通这些的宾客们,看向李氏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其中还暗含着几分不屑。
实在是李氏之前太喜欢在外头做样子,整日一副十分贤惠大度的模样,还总把庶女也带在身边赴宴,那模样是装得十足!
不少夫人们都曾听自家夫君回府后念叨此事,让她们多跟襄阳侯夫人学学,结果呢?
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李氏察觉到那些异样的目光,只觉得胸腔里的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堵得心口怒火郁结!
她确实不想听到曲墨澜喊自己母亲,也曾在庄子管事面前表现出过自己对曲墨澜的不喜,但她没想到曲墨澜竟然会当众说出来!
按说曲墨澜难道不该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她自己并不受宠的事吗?女儿家若是不受宠,以后不管是与人交往或是议亲,旁人可都会轻视于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