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憋着声音不想给夏习清听到。她走过去拍了拍夏习清的肩膀:“清清,咱们回家。”夏父夏母不再提及眼睛的事情,也不再是试探夏习清,他们沉默地接受了现实。兜兜转转两个月,夏习清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医院。顾遇看着她日渐憔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当初坚强无比的女孩儿,最终还是要输给天生的病弱。就算是正常人都无法接受的治疗她都挺过去了,为什么老天爷不给她一次机会?顾遇见过太多病人了,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
巨大的声响响起,夏习清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听到动静后,夏母连忙跑了过来,接过定眼一看差点晕厥过去。
“清清!”她大喊了一声。
夏父动作更快,他迅速扶起夏习清,可没想到夏习清痛出了声。
“骨折了,我们快去医院。”夏父连忙对夏母说。
夏母立刻转身去拿车钥匙。
夏习清痛苦地皱着眉头,她靠在父亲的怀里,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安全感。
因为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看不到父母的表情,看不到自己的身子,也看不到全世界。
骨折处理的很快。
但是夏父夏母并没有感觉到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看着女儿一直低着头,就算听到声音,眼光也无法聚焦,心中产生了一丝害怕。
“清清,你看看妈妈。”夏母颤着声音说。
夏习清全身一僵,固执地不抬头。
如果抬头,她的眼神一定会暴露的。
“清清。”夏父催促了一声,“坐到轮椅上吧,我们回去。”
夏习清这才意识到,她根本看不到轮椅站哪里,所以就算她不抬头其实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
夏母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憋着声音不想给夏习清听到。
她走过去拍了拍夏习清的肩膀:“清清,咱们回家。”
夏父夏母不再提及眼睛的事情,也不再是试探夏习清,他们沉默地接受了现实。
兜兜转转两个月,夏习清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医院。
顾遇看着她日渐憔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坚强无比的女孩儿,最终还是要输给天生的病弱。
就算是正常人都无法接受的治疗她都挺过去了,为什么老天爷不给她一次机会?
顾遇见过太多病人了,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其实老天爷是最看不惯人类幸福的。
至少在最后的时光里,顾遇希望这些人都能无憾地拥抱幸福。
看着病床上的夏习清,顾遇拿出了手机,拨通电话。
“喂,季朝舟,我是顾遇……”
……
每天夏习清都会想去晒晒太阳,她已经习惯了水城的生活方式,可惜现在她已经没有能力再画一张画了。
她坐在院子里,眼前一片漆黑。
夏习清只能用耳朵听到鸟鸣,用肌肤感受微风,用嗅觉闻出青草的味道。
好像在失去视觉后,这三个感官变得格外清晰。
可是她知道这只是错觉。
因为按照器官衰竭的节奏,她会慢慢失去它们。
等到生命终结之前,变成一个什么都无法感知的布娃娃。
一想到这个画面,夏习清就害怕的发抖。
就算是太阳的阳光也无法温暖她的四肢。
忽然,耳边传来细碎的声音靠近。
夏习清侧头看过去,但是她黝黑的瞳孔无法聚焦,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是对着那个方向问道:“有谁在那里吗?”
微风拂过,除了鸟鸣没有任何声响,偶尔从医院里传来的议论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夏习清能感觉到身边有人,但是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说话。
或许,是个害羞的人?
夏习清这么一想就觉得合理了,于是她转过头,不再去打扰来者。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都没有离开。
夏习清有点坐立不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忽然,她听到那人靠近了自己。
只听那人说:“你是这里的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