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若是受了委屈,也常常自已一个人跑到这湖边来散心。沈倾云看着娘亲那怀念的神情,有些感慨,正欲说话,却见一艘游船越来越近,船头有个侍卫大声开口:“可是韩小姐,哦不,沈国公夫人。”沈倾云一愣,她和娘亲都戴着面纱,没想到竟然还被认了出来,想必是熟人。“杜沉,不可无礼!”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从船中传出,接着,一位穿着靓蓝色织金锦直裰,身姿挺拔高挑,目如寒松的男子走了出来。可......若是沈倾云没有看错的话,那冷峻的面容上有一丝可疑的粉红,似乎是有些害羞?嘴唇也略带紧张地抿着。
当朝的民风还是比较开放的,允许女子改嫁,因此沈倾云这么问,虽然有些失礼,但是也不好责怪她什么。
月娘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沈倾云接二连三的询问了。
可真是个乡下来的,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什么地方尴尬提什么。
她有些后悔,觉得自已不应该一时意气就到国公府来了。不仅没有打击到韩氏,反而是自已心中沉闷了起来。
“倒是没有想过,或许也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吧。如果遇到的是沈国公爷这样疼爱妻子的男子,恐怕会考虑一二。”
这话,就带着浓浓的茶味了。
看来沈思思那个白莲花确实和她娘一脉相承,或许还能再高明一点。
沈倾云无言地笑了笑,对此并不放在心上。
可说谁谁到,沈之峰听说沈倾云在凉亭这边招待月娘,竟然巴巴的赶了过来,月娘远远就看到他,顿时眼前一亮。
借着沈倾云在这,两个人竟然光明正大交流起来,眼神中还藏着一丝别人看不清的暧昧。
沈倾云一直低着头喝茶,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两人一般。
“国公爷,看你老是在揉捏你的手臂,似乎是不舒服?”注意到沈国公一直在无意识地按一下手臂,月娘体贴地问。
沈之峰又刻意揉了揉,一脸无可奈何道:“可不是嘛,公文批阅得太多了,这也没办法。”
沈倾云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可真敢瞎编。就他那点闲职,哪来的那么多公文。
月娘却一脸我就知道的心疼模样:“我今日看夫人处理府中的事物也很忙碌,难免顾及不到国公爷,其实找个人多揉一揉就好了。”
一边说,一个缠绵的媚眼就抛了过去。
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刹那,沈之峰心中一软,轻咳一声:“是有些累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府吧,你一人回去也不安全。”
月娘从善如流地起身:“那就麻烦国公爷了。”
“倾云,待会见到你娘了,跟她说一声,我出去办点事情,顺路送月娘回家,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说完,理直气壮地带着月娘就走了,临走前,月娘还暗中给了沈倾云一个挑衅的目光。
沈倾云毫无反应,一旁的珍珠已经气得要死。
她出生市井之中,见的这些家长里短也不少,一下子就看出月娘并没有那么简单。
“小姐,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珍珠有些不服气。
“好珍珠,放心吧,刚刚我已经想到,要如何整治一下她,过两天她就该倒霉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真的吗小姐,太好了!”
生气、恶心,不,这些都不足以形容沈倾云现在的心情。
这两人竟然就在国公府,在她的面前,肆无忌惮的眉来眼去,真当她是个傻的了,若是让娘亲看到,不知道会多伤心。
不过,经过了今日这一系列的刺激,恐怕那月娘的心思也会改变一些吧。
沈倾云静静地喝着茶,等着韩氏处理完庶务来找她。
过了一会,韩氏到了,见只有沈倾云一人,有些疑惑。
“父亲有事情要出门,顺路将那月娘送回去了。”沈倾云并没有为沈之峰遮掩,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韩氏的眼底闪过落寞,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她本能地感觉到了不舒服。
可在女儿面前,她还是强撑起笑容:“倒是可惜今日收拾得如此隆重了。”
“怎么会,况且娘亲是为了自已美,与旁人无关。”沈倾云拉住韩氏的手臂撒娇:“若是娘真的觉得可惜,不如陪我出去逛逛。”
“啊,这......”
“走吧走吧!”
被沈倾云拉着,韩氏就稀里糊涂被安排着出门了。
想到沈之峰正送着别的女人,她心中也起了一些气恼,是了,既然如此她便和女儿自已去逛吧。
两母女坐上马车来到了一个湖畔园林,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提着点心食盒,这边有许多的凉亭和游船,今天阳光正好,她们准备找个亭子坐下,看看湖景聊聊天。
“娘亲还未出嫁的时候,就常和闺中姐妹来这个湖边游玩,后来姐妹们也是嫁到了各处,如今不常相见了。”韩氏看着这片湖,面露怀念,似乎是想起了少女时期的无忧无虑。
那时候,她的性子并不是这般安静,反而是被她那个将军爹宠得有些无法无天。
那时候,她若是受了委屈,也常常自已一个人跑到这湖边来散心。
沈倾云看着娘亲那怀念的神情,有些感慨,正欲说话,却见一艘游船越来越近,船头有个侍卫大声开口:“可是韩小姐,哦不,沈国公夫人。”
沈倾云一愣,她和娘亲都戴着面纱,没想到竟然还被认了出来,想必是熟人。
“杜沉,不可无礼!”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从船中传出,接着,一位穿着靓蓝色织金锦直裰,身姿挺拔高挑,目如寒松的男子走了出来。
可......
若是沈倾云没有看错的话,那冷峻的面容上有一丝可疑的粉红,似乎是有些害羞?嘴唇也略带紧张地抿着。
“娘亲,你认识吗?”
韩氏有些惊讶,眼中闪过复杂,还是点点头,直接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男子从船上一个飞身跃下,直接站到了韩氏面前,又有些局促地后退了一步:“昨天刚回来,正好有事情在这边办,想到会看见你。”
杜沉在船头看着将军就这么抛弃了他,暗暗撇嘴,小声嘟嚷着:“哪有什么事情,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却一个人来游船,静坐了一下午不知道在想什么。”
尽管那船还隔着距离,那将军却是回头一个眼刀扫了过去。
杜沉立马屏住呼吸不再多言。
“倾云,这位是萧诀将军。”韩氏介绍着说。
沈倾云心中惊讶,这竟然就是有名的骠骑将军萧诀吗,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韩老将军。赶忙行了礼,喊了声将军好。
萧家也是世代英良,战功赫赫,可惜萧家双亲早逝,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从下留下萧诀一个独子,韩老将军便将萧诀接到身边,悉心培养,后来考自已立了战功,年少有为,在军中十分有威望。
说起来,韩柔和萧诀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