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春醉跟随,自个让人套了马,前往常家,抵达时,远远地便看见常宜沁在门口等待。“云蘅可算是来了,叫我好等。”常宜沁笑盈盈过去,挽着她的手进屋,诉说着短短几日的相思之情。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说笑的常毅君和萧怀序。“来坐。”常宜沁拉着陆云蘅落座,便开始聊起了上京中的八卦,而这其中免不了要提起世子府妾室的事。提起这些事,陆云蘅莫名有些心虚,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对方端着儒雅姿态,正悠然品茶,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说的话。
之前的大夫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起来。
“我们同为医者,按理说怀有身孕这种事情最好判断,难道你连滑脉是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会判断失误?”
大夫板着脸,将对方训斥一番。
陆云蘅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哪怕早已知晓秋棠怀孕一事蹊跷,如今确定对方并未有孕,还是有些愕然。
懒懒地抬眸看向瘫软在床榻上的秋棠,陆云蘅沉着脸开口:“秋棠姑娘,你难道都不想解释一下吗?”
秋棠眼神闪躲,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在地上挣扎许久陆宏盛满脸困惑,皱眉看向大夫:“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秋棠现在确实没有身孕,那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已经被陆云蘅害死了!”
“老爷,你恐怕有所不知,即便是刚落胎,胎相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而我发现这位夫人身体亏空,便是想要怀孕,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陆宏盛难以置信地看向秋棠,“秋棠,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并没有怀孕?这一切都是假的?”
秋棠更加心虚,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事到如今,陆宏盛还一味地相信秋棠,陆云蘅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她就没见过如此愚不可及之人。
亦或者在陆宏盛心里,恐怕秋棠就不是那种会欺骗他的人。
攥紧拳头,扯出一抹笑,沉着脸敲打,“父亲即便是到了如今,依旧一口咬定此事是我所为?还是说父亲准备当着外人的面,再丢一次脸?”
“是否怀有身孕一事,何其重要?眼下秋棠姑娘还闹去了世子府,这是巴不得让世子府的人来唾弃我们陆家?”
“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容不得半点差错,难道你都已经糊涂到不再管了?况且我自幼长在你的身边,我是何等为人,你不清楚吗?”陆云蘅反问。
陆宏盛一噎,看着床榻上无法辩解的秋棠,再看向陆云蘅,沉默不语。
说不失望是真的,哪怕早已练就铁石心肠,看着这般模样的陆宏盛,还是由心底升出不满来。
“父亲如果认不清眼前的形势,那便惦记惦记陆家的富贵吧,你总不想陆家的一切,都被毁于一旦吧?”
毕竟父女一场,陆云蘅清楚知晓陆宏盛的软肋。
自私自利的陆宏盛,哪里又会为了个自幼没有养在身边的女儿,便舍弃陆家的一切?
哪怕是如今认回来,也掺杂了旁的心思。
倘若秋棠没有勾搭上程清远,恐怕也会是一个让他不耻的女儿。
即便心底有些动摇,却也比不上他苦苦追求的荣华富贵。
早已洞悉一切的陆云蘅,宛若看着跳梁小丑,冷漠地看着陆宏盛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最终陆宏盛清醒过来,看向秋棠的眼神全然没了最初的宠溺,反倒是多了几分不悦。
“你当真糊涂,居然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看陆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陆宏盛指着秋棠恨铁不成钢道。
秋棠嘴唇翕动,试图为自己辩解,陆宏盛已经转身,疲惫地挥挥手:“罢了,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好好反省一下。”
说罢,陆宏盛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陆云蘅同样深深地看了秋棠一眼,跟随着离开。
处理了这场闹剧,陆云蘅便领着人离开了,不想在此久留。
翌日一早,便回了世子府。
刚到家,便得知常家送来了帖子,邀请她过去小坐。
拒绝了春醉跟随,自个让人套了马,前往常家,抵达时,远远地便看见常宜沁在门口等待。
“云蘅可算是来了,叫我好等。”常宜沁笑盈盈过去,挽着她的手进屋,诉说着短短几日的相思之情。
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说笑的常毅君和萧怀序。
“来坐。”常宜沁拉着陆云蘅落座,便开始聊起了上京中的八卦,而这其中免不了要提起世子府妾室的事。
提起这些事,陆云蘅莫名有些心虚,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对方端着儒雅姿态,正悠然品茶,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说的话。
“云蘅,你有在听我说的话吗?”常宜沁喋喋不休半晌,见她黛眉微蹙,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陆云蘅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还未回答,常毅君便打趣道:“你让她怎么回答你?总不能跟你一起聊世子府的八卦吧?”
常宜沁一听,微微一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确实不妥,尴尬地挠挠头岔开话题,“那我们不说这个了,我同你说另一件事。”
“传闻都在说边界出了一位少年将军,如今威风神气得很,不日就要回京了。”
闻言陆云蘅来了兴趣:“少年将军?”
“对,我爹都念叨好几日了,不少人都想结识,眼下正翘首以盼等着人回来呢。”
陆云蘅抿唇,敛下眸子在心里思量,她本对这些东西不好奇只是忽然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养兄长。
此人同样从军,本来仕途坦荡,最后却因自己而亡,最后落得草席一卷丢去乱葬岗的命。
此生许多事情都有了改变,不知前世的养兄,此生如何了?
倘若可以,只盼永不相见,保全了自身才是极好的。
思绪如潮之际,有丫鬟神色匆匆而来,趴在常宜沁耳边嘀咕了两句什么,常宜沁皱眉,欲言又止后,拉着她的手莞尔一笑。
“云蘅,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过会子就来。”
说罢,提着裙摆匆匆离开。
陆云蘅一头雾水时,常毅君也起了身,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父亲让我过去一趟,方才都忙忘了,我先过去问问情况,还望见谅。”
待人一溜烟离开,院子里就只剩下了陆云蘅和萧怀序,周围连个仆从都没有。
都是聪明的,顷刻间反应过来常宜沁和常毅君的离开是故意为之。
目光定格在对面伟岸之人身上,陆云蘅朱唇弯了弯,“这是殿下的手笔?殿下为了见我,特意让常小姐把我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