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安说着不由问出心中不解,“公主府获罪,二姑娘今后可有打算?”“我作为揭发者,求一个免罪,到时同我爹爹走南闯北去。”沈溪月笑笑道。“无需多言了,只待明后日二公子的好消息。”沈溪月大方一摆手,又有些愧疚道,“不过这样一来,好像打草惊蛇了,不好瓮中捉鳖。”“能拿到已属不易。”谢令安不由调笑宽解,“二姑娘且宽心,刑部吃闲饭的好像没几个。”说罢,谢令安正要问他需要为她做什么,沈溪月先问了话。
顺利出府后,沈溪月拐出胡同坐上早就候着的轿子。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向上回同清玉郡主散步的河道而去。
大夏朝虽不宵禁,但这个点不少贩夫已经收了摊,热闹喧嚣逐渐静下。
“二姑娘亲自来?”谢令安看到沈溪月踏上自己的船,不由差异。
“二公子快看看吧。”沈溪月没有答话,从荷包里拿出纸条递给他。
谢令安接过纸条,给沈溪月倒了杯茶,示意她坐下,才摊开来看。
纸条上写着:粮草顺利卖出,银子已兑成银票,另有些金银玩物奉上,四月二十六或二十七能抵达。
“多谢二姑娘!”谢令安看后淡淡一笑,向沈溪月拱手。
谢令安说着不由问出心中不解,“公主府获罪,二姑娘今后可有打算?”
“我作为揭发者,求一个免罪,到时同我爹爹走南闯北去。”沈溪月笑笑道。
“无需多言了,只待明后日二公子的好消息。”沈溪月大方一摆手,又有些愧疚道,“不过这样一来,好像打草惊蛇了,不好瓮中捉鳖。”
“能拿到已属不易。”谢令安不由调笑宽解,“二姑娘且宽心,刑部吃闲饭的好像没几个。”
说罢,谢令安正要问他需要为她做什么,沈溪月先问了话。
“二公子可知福安长公主为何要卖粮草?”
谢令安想都没想,“我父兄战功不少,或许她是担忧我父兄会越了驸马家族的地位。”
“或许这只是其一。”沈溪月内心挣扎片刻,看向谢令安道,“到时二公子且看她卖了多少粮草,是不是都卖光了,说不定还留下许多——独自养兵。”
谢令安端起茶正要送入口中,闻言手一抖险些把茶晃了出来,“二姑娘何处此言?”
“她可是把主意打到沈家上了,她一个长公主为何缺银子?”沈溪月也端起茶杯,语调似乎很平静,“打造兵器倒是需要大量银钱了。”
“二姑娘可是知道到了什么?”谢令安眉头微拧,紧盯着沈溪月的神情。
“只是做了个很真实的梦,梦里她养了私兵。”沈溪月说着忍不住提醒,“你不喜欢清玉郡主是对的,别引狼入室。”
前世她死后,灵魂在上空回荡,就见清玉郡主和谢令安成婚当日,福安长公主造反,清玉郡主利用谢令安控制谢家人!
沈溪月遗憾叹气,“但却没梦到她把兵养在何处。”
最后,沈溪月笑道,“权当给二公子提个醒,多多留意,或许就能发现了。”
谢令安脑中思绪千回百转,但面上依旧是那温和的模样。
他看着面前的姑娘,淡笑道,“二姑娘倒是疾恶如仇。”
沈溪月不由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眼眸忽的凌厉起来,似有狂风暴雨,“因为梦里,她们把我欺负惨了!”
“二姑娘说的我会留意。”谢令安垂下凤眸,忙问道,“二姑娘帮了我大忙,我该如何帮姑娘?”
沈溪月见问,略一想,忽的笑了,朝谢令安招了招手。
谢令安微微蹙眉,侧耳去听。
谢令安听后不由赞叹供手,“二姑娘聪慧。”
“话说完了,我该回去了,告辞。”沈溪月说着就起身。
走了两步,感到船身摇摆幅度大了些,沈溪月疑惑回头,就见谢令安正走来。
谢令安看到沈溪月疑惑看着自己,解释道,“我正要回去,也送送姑娘。”
沈溪月点了头,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船。
下船后得沿河岸走一小段路才到放轿子的地方。
二人并排走着,也无甚话,漫无目的看着行人逐渐稀少的街道。
忽然一阵晚风吹来,沈溪月敏觉在风中嗅到一股鲜香味,这不免勾起了她的馋虫。
沈溪月伸长了脑袋环顾四周,果然见后边不远处有一摊贩正冒着热气。
沈溪月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还在往前走的谢令安察觉身旁没了影,疑惑回头,“二姑娘?”
“啊?哦。”沈溪月收回远望的视线。
打量谢令安的穿着,沈溪月想了想便笑道,“待会我自个回去就行,谢公子先行一步。”
沈溪月说完就转身走了。
谢令安朝沈溪月去的方向看去,正要吩咐墨竹派人暗中看着她,就看到沈溪月又转身走了回来。
“二姑娘要回去了吗?”谢令安看了看沈溪月又眺望那摊贩。
“嗯,回去了。”沈溪月点头。
她适才走着走着,才发现腰间空空,忘了带钱袋子!
只好先回府拿银子,再出来一趟。
谢令安正不解中忽的瞧见她空荡荡的腰间,明白所以,于是道,“今日晚饭用少了些,正巧那边有个摊贩,不如二姑娘同我一块用些再回去,当作是谢礼了。”
“公子……”墨竹惊讶开口,很快闭上了嘴。
“好啊!”沈溪月心里扭捏着,最后被风中那股鲜香味打败了,展颜道,“不必作谢礼,改日我做东。”
两人这便改道走向摊贩。
沈溪月目不转睛看着年过而立的贩夫有条不紊的忙活。
只见他打开锅盖用竹条挑出鼓泡的面皮,摊在盘中舀了馅料均匀撒上,再利落卷起,便成一白里透馅的卷粉。
“卷粉每条十三钱,一条就管饱,二位可要来点?”贩夫看到有客人热情道。
沈溪月目光灼灼,“都有什么馅的?”
“香菇肉沫,豆角肉沫,木耳肉沫,也可单独放肉沫!”
沈溪月扭头看向谢令安,谢令安温声道,“随二姑娘。”
沈溪月转回头,看着卷粉,想了想道,“我要各种馅都来一条,然后每条分半装两盘。”
“好嘞!”贩夫略一思索,“一共五十二钱!”
谢令安递了银子过去。
“这边请坐!”贩夫热情引着,“马上就好!”
沈溪月一转身,看到墨竹正把桌椅方方面面都擦了个遍,还从拿出随身带着的一双筷子摆在桌上示意谢令安入座。
沈溪月嘴角抽了抽,越发大大咧咧坐到谢令安对面,看来是个有洁癖的。
卷粉很快就好了,白白嫩嫩的上头还浇了褐色油亮的汤汁,看着就忍不住让人大快朵颐,唯一不足的是多些芫荽(yansui香菜)。
但瑕不掩瑜,沈溪月拿起筷子正要大快朵颐,就见伸来一只手,沈溪月想都没想立即护住盘子,警惕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谢令安有被沈溪月的架势惊到了,以为是自己冒犯了,面露窘态解释,“我只是想提醒二姑娘,上面有芫荽,记得你不吃。”
沈溪月反应过来此刻不是在偏院或湘州,放松了警惕,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二公子要溪口夺食呢。”
埋头吃着再细想谢令安这话,心里头有些热热的。
鲜少有人记得她的喜好。
湘州醉酒那回,是她听爹爹的好友多次念叨爹爹埋在树下的酒,她好奇着好奇着就趁爹爹不在家挖出来尝了。
一喝就停不下来,直到醉了吐了一场,醉倒在树底下,半夜饿醒迷糊着找吃食,正巧猪食才煮出来,下人提着路过又急着如厕,猪食就放在廊下等她去吃了。
只记得那会子吃得很香,有菜有肉,还是很大块的肉。
谢令安不知从哪冒出来,看到她怔愣许久,才开口说要给她下碗面。
沈溪月酒精上头,看着美男目不转睛,但是却在他要放芫荽时大喊出声。
想不到他会记得她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