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提醒沈郁琛:“清妃娘娘忧思成疾,此番下去,生产之时恐会有性命之忧,九千岁可否放她出来过个除夕?”话落,沈郁琛举杯的手一滞。他剑眉紧蹙:“她还是不肯听你话?”百里明宸如实相告:“这五年来,她只对九千岁唯命是从。”脑中闪过宋韵清那日麻木的神情,沈郁琛心头一紧。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但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他抛诸脑后。沈郁琛定了定神,冷声道:“不可,她犯了大错,应当在长宁宫里好好反思才是。”再之后,他便不再跟百里明宸谈及此事。
长宁宫沦为了一座真正的冷宫。
宋韵清坐在廊下,面色如纸。
被指派来照顾她的百里明宸,捧着药碗,急得双目通红:“韵清,你这副模样,到了生产之日可怎行?”
宋韵清闻声,手轻轻搭上已有四月的孕肚。
她的目光,仍停留在北边那片苍白的天上:“明宸,今日是除夕了吗?”
百里明宸强忍喉中哽塞:“这一月来你每天都问,今日是了。”
“那今夜会有烟花。”
宋韵清应了声,语调飘忽:“我小时候很喜欢除夕,娘亲会给我做缝了兔毛脖领的小红袄,爹爹用红纸包了压岁钱给我。”
她说话时,气息有些短促:“我们一家人围在火炉旁,等鞭炮宣天,烟花升起……明宸,我还想再看一次烟花。”
百里明宸硬撑着,不让眼中泪落来。
他将药碗,又往宋韵清面前送了送:“你喝了这碗药,我去求九千岁今夜放你出门。”
闻言,宋韵清眼眸一亮:“那便,有劳明宸了。”
她接过药碗,将苦药一饮而尽。
百里明宸不敢耽搁,他接过药碗,又往她手中塞进一块饴糖。
“你吃块糖,就在这宫中等我,我很快回来。”
宋韵清将饴糖塞入口中,看着百里明宸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偌大的永宁宫,只余宋韵清一人。
她望着虚掩的宫门,摇晃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宫宴上。
觥斛交错,一派歌舞升平的靡靡景象。
百里明宸躬身走到沈郁琛身边,低声唤:“九千岁。”
沈郁琛见是他,脸上笑意淡了些:“你怎来了,不是叫你看着宋韵清?”
听他这般说,百里明宸垂在身侧手悄然握紧。
他小声提醒沈郁琛:“清妃娘娘忧思成疾,此番下去,生产之时恐会有性命之忧,九千岁可否放她出来过个除夕?”
话落,沈郁琛举杯的手一滞。
他剑眉紧蹙:“她还是不肯听你话?”
百里明宸如实相告:“这五年来,她只对九千岁唯命是从。”
脑中闪过宋韵清那日麻木的神情,沈郁琛心头一紧。
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但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他抛诸脑后。
沈郁琛定了定神,冷声道:“不可,她犯了大错,应当在长宁宫里好好反思才是。”
再之后,他便不再跟百里明宸谈及此事。
待到宫宴结束,逼近子时。
宫中准备了许多烟花,达官显贵们纷纷往外走去,沈郁琛也在其中。。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惊呼:“咦,城墙上怎有人?!”
沈郁琛猛然抬眸望去。
一个穿着月白衣裳的丽影,站于城墙上,好似要随风而去。
他心底突突直跳,拨开人群往前跑去。
那女子的面容,在眼前渐渐清晰。
大风卷起宋韵清的衣袍,她脸上清泪涟涟,却又扬着嘴角。
沈郁琛极快登上城墙,望着月下身影,小心伸出手:“韵清,你在做什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