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纸被吹进炭盆里,顷刻间便燃烧起来。孟弦舟的心骤然紧缩,他下意识的将手伸进炭盆里,去捞那些手稿。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眼中只有那些被烧了一半的纸张。那是他眼下最珍视的东西……那是冷晚凝留给他最后的念想。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有了……忍着火灼伤皮肉的痛,孟弦舟将这些手稿从火盆中拿了出来。虽然孟tຊ弦舟动作迅速,可依然被烧掉了一半。他垂眸看着手中已经残缺的纸,眼底透出一片苍白。“晚凝……你连这些,也不肯留给我了么……”
孟弦舟坐在冷晚凝的屋内,耳边还响着江羽沫的那些话。
“我是狠毒,我心狠手辣,那又如何?”
“孟弦舟,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那日我与一同落水,你可曾多看她一眼?”
“让她放血给我解毒时,你又可曾有过半分犹豫?”
“你没有!”
“是你孟弦舟,亲手拿着刀,一刀一刀捅在她心上!”
“冷晚凝的剜心之痛,都是你逼着她受的!”
到最后,孟弦舟是落荒而逃发发离开了听雨阁。
他将江羽沫关在了听雨阁,命专人看管。
他要将她折磨致死……
孟弦舟在报复江羽沫。
他试图将冷晚凝受过的,让江羽沫通通都受一遍。
可孟弦舟自己,却并没有因此而好受几分。
冷晚凝的那些手稿,他每日都会看上一遍。
每多看一遍,心就会多痛一分。
孟弦舟环顾四周,看着冷清的屋子,眼眸逐渐开始泛红。
他唇瓣紧抿,几乎变成了一道坚硬的直线……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她说他们之间的种种,都是一场虚幻。
孟弦舟的指尖微微颤抖,恰好这时,一阵风吹来。
他手中的纸被吹进炭盆里,顷刻间便燃烧起来。
孟弦舟的心骤然紧缩,他下意识的将手伸进炭盆里,去捞那些手稿。
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眼中只有那些被烧了一半的纸张。
那是他眼下最珍视的东西……
那是冷晚凝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有了……
忍着火灼伤皮肉的痛,孟弦舟将这些手稿从火盆中拿了出来。
虽然孟tຊ弦舟动作迅速,可依然被烧掉了一半。
他垂眸看着手中已经残缺的纸,眼底透出一片苍白。
“晚凝……你连这些,也不肯留给我了么……”
“我已经后悔了。”
“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孟弦舟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让他难以呼吸……
日子一天天过去。
孟弦舟比从前更加沉默。
人前,他仍旧是那个冷静自持的丞相。
可夜深人静时,他总是一个人坐在冷晚凝的屋子里,不停的喝酒。
只有醉了,他才能入睡,才能梦到她。
可是渐渐地,连喝酒都开始不起作用。
冷晚凝在他心中的样子开始变得模糊……
他只能盯着她的画像,将她的模样烙在心上。
直到这一日……
孟弦舟和寻常一样下了朝,坐着马车回府。
忽然听到路边的人声:“你们听说了吗,红雨镇开了个女子学堂!”
“听说了,听闻是个女子开的,所有女子都可以去学堂上学,不论家境不论年纪,还不收一文钱学费!”
“不收钱,当真有这种好事?”
孟弦舟沉寂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他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出声喊道:“停下!”
孟弦舟掀开帘子,继续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听着听着,他的手越攥越紧。
他倏然想起,三年前,冷晚凝陪他读书,看着那些帮父母做活的孩子。
她曾说:“若有一日,我有钱了,我定要开一个女子学堂,让女子也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