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宋辞默默转头,眼睛重新聚焦在焦灼的比赛上。“唐诗,我看你刚刚手肘擦伤了,要不要贴个创口贴啊?”唐诗收回落在比赛上的目光,看着突然站在他面前的女生,疑惑反问:“擦伤?”他手臂无力地挂在陈志伟身上,侧头看了一眼。一道红痕出现在手肘处,不明显,感觉下一秒就要愈合了。唐诗讶异挑眉,笑了笑:“你视力还挺好。”这点儿小伤都能看清。沈媚被他笑的恍神,大着胆子开口:“我帮你贴吧,你手不方便。”
叶茂然已经走到近前。
“刚刚那小子力气已经被我耗的差不多了,速战速决,用全力。”唐诗叮嘱他。
“放心。”好兄弟在全年级大出风头,他这会儿与有荣焉,忍不住拍了拍唐诗的肩,“保证不会给你丢脸。”
唐诗右肩再一次受创,酸痛无比,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滚。”
比赛开始,氛围再一次推向高潮,不过周围女生的加油声明显没有前几次热烈了。
宋辞一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赛场,貌似认真地在观看比赛,另一只手却伸进了裤子口袋,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创口贴。
唐诗上一场比赛,手肘应该是磕到了木凳上的铁钉,被刮出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她在底下看得分明。
她犹豫了一会儿,想起了身上这件s码的军训服,默默说服自己:嗯,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同学之间的默默关心罢了,应该不会被人误会。
她掏出创口贴,碰了碰旁边的沈媚,轻声道:“沈媚,你能帮忙递一下创口贴给唐诗吗?传给旁边的女生就行了,不耽误时间的。”
唐诗就站在第二排的边缘处看比赛,两人之间隔了好几个女生,旁人这会儿看比赛看得认真,她也不好站起身去挡别人的视线,只好麻烦几个女生传到他身边。
沈媚收回落在唐诗身上的视线,惊道:“唐诗受伤了?”
“手肘处有擦伤,但是不严重。”
“哦。”沈媚眼珠转动两下,拿过创口贴,突然道:“谢了啊。”
宋辞:“?”
谢什么?
不等宋辞再问,沈媚就站起身,跳过旁边的几个女生,站在了唐诗面前。
哦,原来是这样。
宋辞默默转头,眼睛重新聚焦在焦灼的比赛上。
“唐诗,我看你刚刚手肘擦伤了,要不要贴个创口贴啊?”
唐诗收回落在比赛上的目光,看着突然站在他面前的女生,疑惑反问:“擦伤?”
他手臂无力地挂在陈志伟身上,侧头看了一眼。
一道红痕出现在手肘处,不明显,感觉下一秒就要愈合了。
唐诗讶异挑眉,笑了笑:“你视力还挺好。”
这点儿小伤都能看清。
沈媚被他笑的恍神,大着胆子开口:“我帮你贴吧,你手不方便。”
“谢谢,不过不麻烦了。”他视线重新落回前方的比赛上,语气明显心不在焉,“过几分钟就痊愈了。”
沈媚沉默了几秒,坚持道:“不麻烦的,还是贴一下吧。”
比赛正到关键时刻,唐诗没再掰扯下去,随意道:“那你给老陈吧,他帮我就行,谢了。”
聊了四五句话,说了两遍谢,他把疏离有礼貌演绎到了极致。
沈媚咬了咬唇,最后还是把创口贴给了陈国伟。
陈国伟看了半天戏,等沈媚离开,啧啧感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想当年我在学校的时候,那也是跟你一样受欢迎啊。”
比赛胜负已分,唐诗收回目光,心情颇好:“同学之间的关心被你扭曲成这样?你思想有问题啊老陈同志。”
“明明是你小子还没开窍。”陈国伟看了一眼手上的创口贴,“给你贴上?”
“贴吧。”唐诗脑子里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敷衍地笑:“速度快点,再慢就愈合了。”
比赛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高一a班险胜,保卫老槐树大作战,成功!
几乎是在胜利的一瞬间,高一a班欢呼声一片,男生们趁唐诗不注意,猛地一把把他抛向天空,大喊:“诗哥万岁,诗哥牛逼!”
唐诗右肩又被人无意识地摁到,滋味十分酸爽,他笑道:“你们一个个的,恩将仇报啊?”
唐诗的声音被悄无声息地淹没在一片欢呼的海洋中。
宋辞站在原地,看向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的少年,也忍不住笑了。
看来今年的军训,不会再被晒伤了。
唐诗回到家就直奔卧室,用左手潦草洗了个澡,他整个右臂都软软垂下,完全动不了。
发力太猛了,到后半段他完全就是靠意志力在支撑。
吃饭的时候也是用左手,他怪异的姿势终于引起了侯岑的注意。
“儿子,军训第一天,你们教官要求吃饭的时候搞行为艺术啊?”
唐诗扒拉了一口饭,惊叹于侯女士惊人的脑洞,但解释起来又麻烦,只好含糊道:“差不多,你就当是吧。”
吃过饭,家里阿姨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了掉落在地板上的创口贴。
她把创口贴递给侯岑,疑惑道:“太太,十一是不是右手受伤了,这个创口贴……。”
“皮卡丘的创口贴?”侯岑眼睛一亮,“女生给他的?”
阿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侯岑摆摆手:“死不了,我去问问他是不是女生送的。”
侯岑敲门进来的时候,唐诗正窝在床上看球赛。
“侯女士,什么事儿啊?”他这一天累狠了,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右手怎么了?”侯岑按照流程表示关心。
“掰手腕掰狠了,肌肉劳损,过两天就好了。”
唐诗说得平淡,侯岑也应得熟练。
他练了好几年的跆拳道,这点伤确实是小意思。
侯岑直奔重点:“创口贴是不是女孩子给你的,还是皮卡丘的,真可爱。”
唐诗顿了几秒才想起来,昂了一声,声音倦怠:“同学给的。”
“漂亮吗?”
“没注意。”
“行吧。”侯岑有些失望,见唐诗确实是困狠了,没再多问,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创口贴扔进了垃圾桶。
唐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了宋辞上午讲的那个冷笑话。
靠啊。
小蜗牛还没出发。
他蒙着被子,笑声又低又哑,悄然环绕在卧室内,一丝一缕地散开。